攬月樓
夜色降臨,蕭淵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蕭風(fēng)提醒道:“少爺,不早了,咱們該回去了。”
蕭淵:“今晚不回去了,去訂一間樓上的客房。”
蕭風(fēng)頷首出去交代小廝,房間里就剩蕭淵一人。突然,一個黑影從半開的窗戶闖入,泛著銀光的刀刃向蕭淵刺來。蕭淵向后一躲,抽出腰間別著的刀,與刺客打斗起來。屋里的動靜驚動了外邊的人。蕭風(fēng)意識到不對,連忙趕回二樓加入打斗。
外邊的客人聽到動靜都慌亂起來,相互推攘著往外逃。掌柜瞧著事態(tài)不對,也顧不得客人們沒結(jié)賬,趕忙讓小廝把門都打開,好讓人們撤離。他自己則趕到二樓那間雅閣外,透過門縫觀察著里面的情況。
那位刺客蒙著臉,武功極高,一人對戰(zhàn)蕭風(fēng)和蕭淵仍游刃有余。掌柜猶豫之際,江寧出現(xiàn)在他身旁,從窗戶處,射進一根銀針。刺客有所察覺,及時避開,銀針射進墻里。江寧回頭看著站在樓梯口的江笙,江笙輕輕點頭。
江寧揮揮手,幾個小廝拿著刀趕來,進入房間,與刺客廝殺起來。那刺客寡不敵眾,打斗中蕭淵一刀刺入刺客的胸膛。趁刺客愣神之際,蕭淵一腳將他踹倒在地。小廝一擁而上,拿出繩子將刺客捆住,便退出了房間。
蕭淵緩緩走近刺客,用手扯掉他用來蒙面的布。
“誰派你來的?”蕭淵語氣冰冷。刺客看著他不說話。蕭淵也不多說,讓蕭風(fēng)搜他的身。果不其然,在他身上搜出一塊令牌,上面刻著郁風(fēng)二字。
蕭淵摩挲著令牌,“郁風(fēng)。大越排行第三的刺客。派你來的人真是煞費苦心啊。”
蕭淵冷笑一聲,手起刀落殺了郁風(fēng)。從懷里掏出手帕,坐在椅子上,輕輕擦拭著刀。蕭風(fēng)不解:“少爺,怎么不審審?”蕭淵淡淡應(yīng)道:“這種級別的刺客,是不會交代幕后主使的。”
想起剛剛幫他的小廝,那些小廝個個武功高強,不在他們之下,這家酒館怎么會有這么多武功高強的小廝。縱使攬月樓因裝修典雅受京城達官貴人青睞,主人家安排護衛(wèi),也難找這種層次的。這家酒館的主人看來不簡單啊。這么想著,他吩咐蕭風(fēng)去找掌柜,說今夜打擾攬月樓做生意,他心懷愧疚想當(dāng)面向主人家賠罪,請他幫忙安排。
江笙回到房間,江寧不解:“小姐,您為何要幫他?還搭上了攬月樓。”
江笙打開窗戶,看著窗外,夜色朦朧,只有幾處門口依舊亮著光。
“我需要一個合作同伴,蕭淵是個不錯的選擇。”“為何是他?”“一個會讓人安葬清倌的世家公子,當(dāng)然是個好同伴。”江笙回頭看著門口,似乎在等人。
沒一會,門被打開。蕭淵進門,看見窗邊一個面容清麗,身著一身青衣的姑娘在與另一姑娘攀談,猜她就是這攬月樓的東家。蕭淵走近,向江笙行禮。
“蕭某謝姑娘救命之恩。”
“蕭世子不必多禮。請坐吧。”江笙微笑著回應(yīng)。
兩人坐下,江笙示意江寧和蕭風(fēng)出去后,她倒了兩杯水,將一杯放在蕭淵面前,另一杯自己拿起喝了一口便放在桌上。
“敢問姑娘姓名,籍貫?”蕭淵開口。
“江笙。江南人士。”江笙笑應(yīng)。
“江姑娘瞧著不過十五六的年紀(jì),怎么會出來經(jīng)營酒樓?”
“家父家母早亡,又無兄弟姐妹,這才早早出來謀生。”
“江姑娘家里難道沒有旁的親戚?”蕭淵看著江笙,多了幾分憐憫,但更多是審視。
“親戚們到底在意家產(chǎn)多些,相處起來也麻煩,不如早點脫身。”江笙淡淡應(yīng)著。
“江姑娘年紀(jì)輕輕出來做生意不易。想來是有家里人照顧,幫著安排吧?”
“不過是自己硬撐罷了。今后倒是有勞蕭世子多多照拂。”江笙笑著答到。
“那是自然。冒昧問一句,江姑娘店里的小廝,身手不凡,是哪找來的?”蕭淵笑著,但眼里多了幾分冷意。
“早些年家父留下來的,原就是怕我一個姑娘家一些場面應(yīng)付不過來。像今晚這樣的場面,若無他們,怕也難收場。”江笙看著蕭淵笑容里略帶了幾分審視。
“今晚的事實在抱歉,姑娘知道京城里暗流涌動,總免不了一些紛爭。”蕭淵不禁嘆氣。
“在京城里生活不易,蕭世子以后若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幫上的,盡管開口。”
“那倒是要多謝姑娘了。”蕭淵笑應(yīng)。
“不早了,世子早些休息吧。”江笙起身送蕭淵出門,吩咐人收拾房間帶蕭淵去休息。蕭淵謝過轉(zhuǎn)身笑意收斂。這位江姑娘可不簡單啊,得多加注意,若有不對,可不能留著。
江寧進屋服侍江笙睡下,江笙躺在床上,回想著剛才的對話。有意思,是個可用之人。
謝府。
謝司進入祠堂,湊到謝知安耳邊交代了下情況。
謝知安緩緩睜開雙眼,“這個蕭淵,真是不簡單。讓人盯緊他。”謝知安頓了頓,“讓人去查查那家酒樓。”謝司領(lǐng)命退下。謝知安看著面前的排位,蕭淵,我倒要看看你能撐過幾回,咱們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