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開啟。

徐建文猛然站起來，沖到徐青青面前。

“姐，快把錢給我。”

恬不知恥伸出手。

不忘回頭挑釁般看了眼陳川。

神情得意。

徐青青是你嫁給你又怎么樣，我一樣可以拿捏。

“小文，我.....”

徐青青看到陳川，明顯愣住。

她沒想到，老公會在此時回來。

“姐，你愣著干嘛，把快把錢給我啊。”

徐建文焦急催促。

三百塊可是救命錢，不能有差錯。

青青平復情緒。

“小文，這錢是陳川的，我不能私自給你，不然是對陳川的不尊重，也是對家的不負責。”

猶豫許久。

還是決定不能私下把錢給弟弟。

錢是陳川掙回來的，也是他繼續做買賣本錢。

不能自私把錢給徐建文。

“借錢要陳川同意才行。”

徐青青歉意推開徐建文。

陳川內心松了口氣，慶幸青青做出正確選擇。

萬一青青真要把錢給徐建文，還真不知道如何處理。

“徐青青，你還是我親姐姐嗎？”

徐建文咆哮，發火道。

“三百塊你都不愿意給我，是想看著我死嗎？是想徐家香火斷了嗎！”

想不明白，姐姐為什么不借錢！

陳川按住他肩膀。

“這不是你在臥牛鎮的家，輪不到你發火。”

徐建文要是敢亂來，不介意出手教育教育自己這個小舅子，什么叫做姐夫的愛。

青青開口：“陳川，我弟弟來借錢，能不能把家里三百借給他？”

畢竟是親弟弟。

“不借，三百我有用。”

陳川想都不用想，果斷拒絕。

“救急不救賭。”

“他是賭博輸欠下的債，現在把錢給他，就是害他！萬一他把這錢又拿去賭博怎么辦？”

賭博與毒品一樣害人。

沾上這兩樣的人，幾乎會被折磨得不像人。

八九十年代，他見過無數家庭因為男的賭博或者吸毒，導致家破人亡。

與賭毒不共戴天！

“好好好！”徐建文怨恨瞪著陳川：“我如果不能讓姐和你離婚，老子跟你姓。”

打也打不過陳川，錢也借不到，只得悻悻離開。

“青青，拿三百塊來，我要拿去進貨。”

“好。”

不到半分鐘，青青拿著三百元遞給陳川。

“老公...能不能求你件事？”

徐青青猶豫半響開口說道。

陳川笑了笑，不用青青說都能猜到什么事。

“他是你弟弟，關鍵時刻我會出手幫他，但是我希望你要一直站在我這邊，不要打亂我計劃。”

徐建文本性不壞，腦子算得上靈活，就是沾上賭博誤入歧途。

不給他點教訓，永遠不會漲記性。

“謝..謝謝。”

大門外。

徐建文看到虎子面包車停在陳川家門口，以為對方來接自己。

“虎子，尼龍襪賣出去了吧。”

“賣出去了。”虎子抽著煙：“屎哥，你沒有借到錢嗎？”

屎哥是虎子給徐建文取的新外號。

為了打牌贏錢，敢跳入糞坑的真男人。

“你才是屎哥，你特么全家才是屎哥。”

徐建文郁悶得不行，點上根香煙。

“媽的，那個該死的陳川，不借錢給我，你說我該怎么辦？”

“怎么辦，涼拌炒雞蛋，你最好還是跟家里坦白，拿到錢把高利貸還了。”

虎子勸誡。

兩人聊天之際，陳川走過來。

“虎子兄弟，錢我拿來了，你點點。”

虎子接過錢，數了三遍，確認后把五百雙尼龍襪給了陳川。

“陳哥合作愉快，以后需要尼龍襪在聯系我。”

虎子主動遞上根香煙。

“好，下次我需要尼龍襪，會聯系你。”

陳川記下對方BB機號。

屎哥徐建文郁悶得不行，又氣又怒。

“虎子，你他媽怎么和陳川那個廢物做上買賣了？”

虎子淡淡撇了眼。

“剛才我和陳哥聊了聊，他可不是什么廢物，我做銷售見過不少人，他的見識、談吐、氣質，是我接觸過人最好的，甚至比我們廠長還要好。”

“我勸你不要和對方鬧僵，緊緊抱住他大腿，遲早可以飛黃騰達。”

徐建文猛然掐滅煙頭。

“放屁，就陳川那逼樣子，做買賣不可能成功。”

“我徐建文就是餓死，也絕不會去抱他的大腿！！”

........

........

第二天一早，陳川提上兩大口袋尼龍襪再次坐上客車。

過年期間，本該去走人戶。

但陳川幾乎不怎么去。

一是他沒有其他親兄弟姐妹，二是父母離世后，做買賣一直在失敗，虧了不少錢。

那些親戚幾乎都避著他。

俗話說得好。

窮在鬧事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陳川也懶得巴結他們。

導致過年期間極少往來。

早上八點，提著四個大肉包子和豆漿，坐在公交車靠窗位置，大口大口吃起來。

兩三口吃完，抹了抹嘴巴。

公交車位置坐滿，還有不少人站著。

“老大爺，來坐我的位置吧。”

陳川拍了拍前方拄著拐杖滿頭白發的老人家，主動讓出座位。

老大爺非常驚訝，沒想到有人主動讓座位。

“年輕人謝謝你。”

老大爺投來贊許目光，滿車人只有陳川給他讓座。

“小伙子，我看你提著兩大蛇皮袋子的東西，是準備擺地攤做買賣嗎？”

陳川點點頭：“做點小買賣，養家糊口。”

老大爺猶豫了下招招手，示意有悄悄話說。

“這段時間個體商販做買賣要小心些，據說上頭為了給新開的百貨大樓收攏客源，在大力打擊你這樣個體戶，抓到會受重罰。”

“我看你人不錯，給你說聲，你要注意下。”

陳川感謝：“大爺，謝謝你了。”

暗暗記下老大爺所說。

再次來到勝利礦廠區。

這里依舊人來人往，熱鬧無比。

沒著急找位置，而是在四周轉了圈，觀察地形，尋找撤退路線。

萬一有執法隊員來找，可以快速逃走。

選好位置，開始擺攤。

“賣尼龍襪老板，終于又找到你了。”

剛剛擺攤，就有顧客上門。

“你找我做什么？”

該不會是來找茬的吧？

那人笑著道。

“你襪子質量好，樣式也好看，上次只買了兩雙就沒貨了，我等了你好幾天呢，這次我要多買幾雙。”

陳川舒了口氣，臉上露出笑容。

沒想到第二次擺攤，就有了回頭客。

“行，今天貨多，你想買多少雙都可以！”

五百雙尼龍襪，全賣出去，將會是筆‘巨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