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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畫

字條上的字跡規規矩矩看不出太多的痕跡,紙張也是尋常的黃麻紙,找不出有效的線索。

云逸氣憤握拳,“走,報官去,我們堂堂正正做生意,門口卻被人潑臟水,還寫信警告我們,這是京城,難道就沒有王法了嗎?”

百姓神色各異,就在這時候,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問了一句。

“今天食之禪還開門營業嗎?冰塊還送嗎?”

云逸給了他肯定的回答:“定然是要正常做生意的,冰塊也照常送。”

他招呼大源,“等會兒官兵過來看過之后,你就找人把門口打掃干凈,噴上香氛,另外,今天耽擱了開門營業的時間,讓貴客們久等了,所以今天進店消費的,每一桌都送一份冰淇淋。”

人群中有人在喊云小侯爺大氣,但更多的卻是心照不宣的對視。

食之禪背靠佛子,做生意也算公道,平日里店小二服務態度也好,除了開業那天,沒讓赫三小公子上三樓之外,似乎并沒有什么得罪人的跡象。

唯一有可能得罪人的,就是無限制的送冰活動了。

百姓心中也有一桿秤,同樣也有了自己的猜測。

店小二去報了官,官兵一聽是食之禪門口被潑了臟水,也沒敢怠慢,只是來了之后,了解完情況,就開始打太極了。

“云小侯爺,此事我們定然會如實報告給大人,記錄在冊,之后逐步偵查,只不過這潑臟水的宵小是半夜來的,估計不太好找啊。”

顯然,官兵心中也有一桿秤,同樣也有自己的猜測。

現如今,誰不知道食之禪開業之后無限制的送冰活動呢?得罪了誰,這不言而喻。

至于為什么只是潑臟水,有人猜測是底下人偷偷干的。

這事兒給搞得,他們還真不知道怎么處理才合適,雙方都是權貴,都不能輕易得罪了。

但也幸好,事態不算嚴重,等過些時間,他們就回復這云小侯爺,確實沒抓到人,這就差不多了。

云逸也不在意他們究竟能不能抓到人,按照流程把事情交代清楚,又讓大源給幾個官兵塞了點碎銀子。

這事兒,表面上就這么過去了。

可沒過幾天,坊間就逐漸開始有了傳言,什么傳言,不言而喻。

只能是赫家不滿云小侯爺送冰塊的開業活動,底下人為了給主子出氣,去食之禪潑了臟水。

為什么都傳是赫家的下人做的,而不是赫家人或者二皇子做的,這事情有講究,平民百姓哪里敢妄議權貴呢?

總之,這傳言是愈演愈烈。

傳到李承乾耳朵里的時候來,那罪魁禍首正在他面前煮茶。

云逸府里最近在搞裝修,一是冬天要到了,今年的冬天太冷了,而恰好他也要修建暖棚,于是干脆就想著把屋子里都建上地龍。

敲敲打打,乒乒乓乓的。

“佛子大人,我可是來您這兒找清凈的,您不會趕我走吧。”云逸在李承乾面前是越發沒臉沒皮了。

好在李承乾也不在意這個細節,反而頗為享受這人帶給他那種真在平等的態度。

佛說眾生平等,可他此前卻從未見過。

他睨了一眼坐沒坐相的云逸,“糧種的事情如何了?”

云逸嗯了一聲,“大致的章程是有了,還有些細節要完善一下。”

現在可不能交上去,現在交上去,推廣糧種還是有很大概率會落到李承祿那個狗東西的頭上。

他在等一個時機。

正好,現在的季節并不適合種植,朝堂上也還在爭論不休,給了他足夠的時間去等這個時機。

李承乾不管他心中碎碎念,“頭痛的特效藥很好用,服藥半盞茶就能有效緩解。”

“這就好。”云逸說,“如果吃完了,可以再來找我拿。”

他空間里的時間的恒定的,東西放進去是什么樣子,拿出來就是什么樣子,所以不會有過期的顧慮。

但是那藥,拿出來就只有不到三年的保質期了,所以一次性不能給多了。

李承乾頷首,“上次小侯爺贈我的顏料還沒用過,不知道小侯爺有沒有什么想要的?”

權當是止痛藥的謝禮了。

云逸來了點興致,“佛子大人要專門給我作畫?嗯...這得讓我好好想想啊,畫什么好呢?”

如果可以的話,麻煩佛子大人畫一幅自畫像,或者人體肖像,謝謝。

李承乾聽不懂什么是人體肖像,但聽得懂自畫像,覺得這小侯爺的思維是越發的離譜了,一個人的畫像豈可隨意送給他人。

可他又無可奈何,畢竟他總不能去管他人心中的想法吧,而且人也只是想想,并沒有說出口。

云逸毫無察覺,并且開始發散思維。

前一任佛子還俗之后,也就是現在的國師,那國師很低調,沒什么消息傳出來,但好像聽說是成了親的……

李承乾聽他想法越來越離譜,立馬打斷,“小侯爺在想什么?”

云逸回神,“沒,沒什么。”

他語氣里有幾分遺憾,“佛子如果愿意的話,給我畫一幅食之禪的畫像如何?”

云逸是個母單,重生回來,心中也滿是復仇,其實也沒考慮過什么個人問題,只是沒想到會李承乾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相處起來很舒服,對方好像很明白他的所思所想,而且長得是真的好看啊,禁欲的表象下藏著幾分不羈。

很難得遇到如此對自己胃口的人。

他還不太明白這種感覺到底是好感,還是對朋友之間的那種知己難得的珍惜。

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總不能引得佛子為他破戒,更何況,這里是古代,一個落后原始又規矩森嚴的地方,兩個男人.......

李承乾再次沒能完全讀懂他的想法,卻也答應了要給他畫一幅食之禪的畫像。

云逸高興,“到時候我就把畫掛在食之禪的大廳里。”

琢磨了一下,“禮尚往來,過些天,我也給佛子送上一幅畫。”

李承乾:“是食之禪菜單上那種圖畫?”

“是哦。”云逸:“佛子就不好奇那圖畫是怎么畫出來的嗎?而且每一本菜單的圖片都還一模一樣。”

有顧客好奇,但云逸給他們的解釋是商業機密,人家也就沒有繼續打聽的理由了。

他也不奇怪李承乾這個畫手會對此好奇。

李承乾:“那圖似乎并不是畫出來的,雖極其逼真,卻也失了靈氣。”

有些像是那些拓印出來的書本,字跡規整,卻沒有風骨。

云逸感慨佛子的聰慧,“確實不是畫出來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沒有解釋的意思,李承乾也不追問。

好奇心點到為止。

這種舒適的相處方式,讓云逸更為舒心了,誰不想有這種分寸感十足的朋友呢。

李承乾:“食之禪門口的事情,你做得有些草率了。”

云逸知道這人肯定是看出來了,那臟水分明就是他自己潑的,可這盆臟水究竟是潑在了食之禪的門口,還是潑在了李承祿那個狗東西身上,百姓心里有自己的想法就足夠了。

他也不解釋,他和李承祿遲早是要正面對上的,早一些讓李承乾心里有數,也是好的。

李承乾又問了一句,“是為何?”

李承祿固然不是個好東西,但他始終讀不到云逸和李承祿到底有什么仇怨,就連戰胤派出去的暗衛,也查不出所以然。

唯一可以勉強當作是解釋的,就是當初欺壓云逸的那個縣令和李承祿麾下的一個官員有幾分姻親關系。

可是根據他對云逸的了解,云逸并不會因此就對李承祿恨之入骨,畢竟這關系也扯得太遠了。

云逸沉默了一下,“純屬私人恩怨,且此仇必報,佛子也不必追問了,我只問一句,若是真讓二皇子即位,對天下百姓,真的是好事情嗎?”

李承乾沉默不語。

故而,他也是明白的,李承祿人面獸心,心中也并無大才,甚至沒有容人之量,對天下百姓來說,這樣一個帝王并不是好事情。

可他是佛子,注定了無緣皇位,他對那個位置也并不感興趣。

也幸好現在皇帝陛下還不算年邁,其他的皇子也在成長當中,未來,誰說得準呢?

至于云逸要給李承祿使絆子的事情,他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不可傷及百姓和無辜之人。”

“這是自然。”

談話達成大和諧,雙方都很滿意。

京城外,從北方逃難過來的災民已經開始聚集了。

京中的百姓怕城外的災民帶了什么疫病,這些日子都很少出門,京中權貴多,守城的官兵也不能放災民們入城。

災民沒辦法入城,都只能在城外的空地上駐扎。

有些權貴商賈為了彰顯自己的仁善,都在城外設置了粥鋪,李承祿那個狗東西也不例外。

如今看著,災民還在可控的范圍內。

直到一場寒流,席卷京城。

京城幾乎是直接從夏天步入了初冬,百姓身上也穿上了薄襖,食之禪送冰活動,也在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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