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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只道是尋常

我們再次相遇時是在的小雨天里,你眼里有見我的慌亂,我眼里有見你的悸動,似乎我們都不擅長應付重逢的場面。那微雨隨風飄揚,無處不落,偷偷沾濕了你的衣角,我們在雨中靜默許久……我從容的上前認真的看著你的眼睛,你開始時有些躲閃,直到我說出那句:“找了很久,終于見到你了,不遺憾咯”,你跟我對視了一眼,眼瞼低垂,我的食指輕輕抵住你的嘴唇又快速移開,“好久不見,一起走走唄”。

你同意了,我們各自撐著傘,漫步在這座被陰雨籠罩的城市里,人行道上樹一棵接著一棵,很天然的傘,雨在葉片上相聚,形成水滴墜落,砸在我們兩人的傘面斷斷續續傳出輕微地“啪啪”聲,偶爾路過的汽車碾過掉落樹葉的聲音也顯得稀碎,空氣里彌漫著南方特有的雨氣,我們走在這座城市獨有的愜意里,記得你曾說,這是你最愛的雨天。

“這些年過得還好吧?有沒有遇見許多有趣的人還有好玩的事啊?”我率先開口問。

“都還好”你回答道,不愿意多說些什么,我們之間好像隔著汪洋,遙遠而模糊。

“那挺好的”我好像很不知趣,你和我之間充斥初次見面的陌生。

“嗯”你輕微的聲音細雨里顯得很沉重,那雙漂亮的眼眸突然涌起絲絲憂郁,眼中若有思。

“我就遇見了很多有趣的人和事啊,以前不怎么聯絡的朋友,找他們聚了一聚,跟他們講過我們之間的故事,希望你不會介意,沒有任何添油加醋,結尾都會說一句哩,你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女孩,說了好多遍,不知道為什么,沒多說一次內容就會短很多,以至于到現在,我只記得你很好,暫時錯過也很好”我自顧自的講著,期間偷偷打量了一下你的神色,你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我講,我心里突然閃過一絲失落又迅速歸于平靜。

過了許久,你才開口打破沉默“其實你沒必要那樣子,我不值得你那樣子做,我是一個很自私的人,以前也說過,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沒必要因為我耽誤了你自己!你為什么不聽?”說完,你的雙眼突然變得朦朧,呼吸稍稍沉重了幾分。天空的雨好像下得密集了許多,我關掉自己手中的傘,奪過你手里的傘給你撐上,我也不由你分說道:“隔著太遠,沒聽到你說什么,讓我給你撐傘一程吧”。你沒有拒絕,也由著我的性子來。

“你不怨我嗎?”

“想怨,怎么都怨不起來”。

你深吸了一口氣,又長長舒出那一口氣:“其實很不明白你這樣子,以前我試過勇敢一次,后來我退縮了,就像跟你說的一樣,我很膽小,過了很久,我依舊處理不好自己的心境,極度缺乏安全感,那時的你讓我感受到了一種不切實際和不安定,所以我真的很害怕……”

我輕輕把你擁入懷里,又緩緩放開,兩人繼續前行“那時候可傷心了,見到你的時候就不傷心了”。

“值得嗎?”你問。

“值得的哦”我答。

你伸手接過我的傘,換到另一只手,我們兩只空著的手十指相扣,我感到鼻子一酸,手抓得緊實了些……

我們一起走了很久很久的路,沒有方向,但兩人相扶著向前,各自心里都知道目的地在哪里。若我與你,本就該如此,那該多好。

直到那陣驚雷將我擊醒,我腦海恍惚了許久,實在不愿睜開能看清世界的眼睛。直到白色的天花板在我眼里漸漸清晰又模糊,長長的嘆息聲在空蕩蕩的房間里響起。此情此景,只道是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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