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痛心

鄭芝龍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他冷冷地說道：“森兒，你還年輕，不懂世事。在這個亂世中，只有強者才能生存。如果我們不投靠皇太極，將來必定會被他消滅。”

鄭森毫不退讓，語氣激烈地說：“父親，我寧愿戰死，也不愿投降！我們鄭家雖不是大富大貴之家，但卻世代忠良，怎能做出這種背叛之事？”

鄭芝龍猛地站起身來，怒氣沖沖地說：“你懂什么？你以為我不想忠于國家嗎？但是朝廷已經視我們為仇寇了，我們又有什么辦法，我們只有投靠皇太極，才能保全家族，才能在這個亂世中生存下去！”

鄭森也站起身來，目光堅定地看著父親：“父親，我寧愿斷絕父子關系，也不愿看到你投靠皇太極！”

鄭芝龍愣住了，他沒想到兒子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他看著鄭森那堅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復雜的情感。

“森兒，你……”鄭芝龍的聲音有些顫抖。

鄭森深吸一口氣，語氣堅定地說：“父親，如果你執意要投靠皇太極，我寧愿斷絕父子關系，也不愿與你為伍！”

鄭芝龍的臉色變得蒼白，他看著兒子那堅定的眼神，心中充滿了矛盾和痛苦。他知道，兒子的話并非虛言，如果他真的投靠了皇太極，兒子必定會與他斷絕關系。

“森兒，你真的要這樣做嗎？”鄭芝龍的聲音有些顫抖。

鄭森點了點頭，語氣堅定：“是的，父親。我寧愿死，也不愿背叛自己的國家和民族！”

鄭芝龍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森兒，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我再考慮考慮?！?

鄭森看了父親一眼，轉身離開了木屋。鄭芝龍看著兒子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矛盾和痛苦。他知道，這個決定將改變他的一生，也將改變整個家族的命運。

鄭芝龍在木屋中召集了幾位心腹商議對策。他坐在椅上，眉頭緊鎖，目光深邃。

“諸位，如今局勢動蕩，我等若不早作打算，恐怕難以自保?！编嵵埑谅曊f道。

“大哥，您有何高見？我都聽你的?！编嵵ケ馈?

“我意欲投靠金國皇帝皇太極，以求得庇護?！编嵵埦従徴f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決絕。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一時間無人敢出聲。畢竟，投靠異族，這在當時是極為敏感的話題。

“大當家，此舉是否太過冒險？”另一位心腹小心翼翼地問道。

“冒險？”鄭芝龍冷笑一聲，“不冒險，我們還能有活路嗎？朝廷對我們如此殘暴，我們已經在大明沒有了活路，而金國如日中天，國運榮榮，若不趁早投靠，等到金國大軍南下，我們連投靠的機會都沒有了?！?

眾人沉默不語，鄭芝龍的話雖然刺耳，卻也不無道理。

“此事就這么定了?！编嵵堃诲N定音，“我即刻派去見范公子，表達我們的誠意?！?

鄭芝龍很快就去見了范三拔。

鄭芝龍道：“范公子，我鄭某人一向敬重金國皇帝的雄才大略，早就有心投靠歸順，此次投靠，實乃出于真心?！?

范三拔聞言，心中大喜，但面上依舊保持平靜：“鄭將軍的誠意，我已知曉。只是不知將軍具體有何打算？”

鄭芝龍微微一笑，緩緩說道：“我愿意在沿海一代對大明朝廷進行牽制，讓大明朝廷無暇分出太多心力注意遼東局勢，讓大金順利發展。

當然，如果大金皇帝有令，我也愿將率部去往大金，聽從大金皇帝調遣，生死無悔。”

范三拔聽罷，心中暗自贊嘆，鄭芝龍的誠意確實非同一般。他道：“鄭將軍如此大義，我定當稟報大金皇上陛下，為將軍請來封賞，必不負將軍所托?！?

兩人相視一笑，隨后兩人都是端起酒杯，酒杯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然而，就在鄭芝龍與范三拔商談甚歡之際，他的兒子鄭森卻對此事極為不滿。鄭森自幼聰慧過人，深受鄭芝龍的寵愛。他雖年紀輕輕，卻已展現出非凡的才干和膽識。

鄭森得知父親答應投靠金國，極為震驚。他立即找到鄭芝龍，面色凝重地問道：“父親，您真的要投靠金國？你真的不在乎我們父子之間的感情？”

鄭芝龍見兒子如此激動，心中有些羞愧，但仍辯解道：“森兒，為父此舉實乃無奈之舉。大明已是風雨飄搖，金國卻如日中天。若不趁早投靠，我們鄭家恐怕難以自保?！?

鄭森聞言，冷笑一聲：“父親，您這是在賣國求榮！金國乃我大明之敵，您此舉豈不是背叛祖宗？”

鄭芝龍聽罷，勃然大怒：“你這逆子，竟敢如此無禮！為父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鄭家的未來！”

鄭森毫不退讓，繼續說道：“父親，您若執意如此，我鄭森絕不茍同！我寧愿戰死沙場，也不愿與金國為伍！”

鄭芝龍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鄭森罵道：“你這逆子，竟敢如此忤逆！你若再敢多言，休怪為父無情！”

鄭森見父親如此決絕，心中悲憤交加。他猛地轉身，大步走出廳堂，留下一句：“既然勸不住你，那我鄭森今日便與你斷絕父子關系，從此再無瓜葛！”

說罷，鄭森負氣而去，沒有任何一絲停留。

鄭芝龍望著兒子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自己這一步棋，或許真是走錯了。

但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鄭森離開木屋后，便帶著幾個心腹，駕著一艘船離開了小島。

此時海上的風巨大，讓人站立不穩，但鄭森卻如銅雕一般的站在船頭甲板上，他望著遠處的深海，心中百感交集。

“父親，您為何如此糊涂？難道性命和權力真的這么重要嗎？”鄭森喃喃自語，眼中閃爍著淚光。

他知道父親的決定是為了鄭家的未來，但在他看來，這無異于背叛國家，背叛祖宗，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更無法原諒父親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