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陳霖他們聊的事情要從高二下學期一個晚上說起,縱歡突然就想了起來。那天白天什么事情都沒有,順順利利,平平淡淡的,下午最后一節自習課上完之前班主任叫了班長去了趟辦公室之后兩人齊齊失蹤,直到晚上也沒有回來,當然,對于這種情況大家也都習以為常,畢竟這兩人之間的小秘密太多,窺探不過來。
自習課下課之后學生們到食堂吃飯,到這兒也是十分正常的。第一節自習課下課之后,縱歡起身從一堆書中間抽身去向衛生間,剛上完廁所,一聲尖叫聲響徹整棟綜合樓。縱歡嚇得從衛生間跑出來,只見飲水機邊副班長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而旁邊的陳霖不知所措的拿著他的水杯站在那兒。正當二人面對面站著的時候副班長可娜哭出了聲。寧安陪著副班長來的,二話不說將水杯里剛接的熱水倒掉,拉著可娜一瘸一拐慢悠悠的挪向衛生間。
縱歡上前攙扶住可娜的另一只手,兩人將人帶到衛生間用涼水澆在可娜的大腿上,縱歡這才明白過來可娜被水燙了,可娜哭的撕心裂肺,已經什么話都聽不進去了,縱歡跑出來看陳霖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兒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家。
縱歡進教室從自己包里找了好久的藥膏沒找到,見教室里的人都一窩蜂的到門口處往外張望,縱歡擠出來,見可娜被寧安扶著一步一步上臺階,疼得嚎啕大哭,除了寧安誰都近不了身。縱歡無奈再次上前哄著人將人安撫在原地,自己上樓到班主任辦公室,卻發現沒人,下來將可娜也哄下來,縱歡看她哭的不行無奈到了文科班借了藥膏回來給她涂上。
二班的人也聽見了聲兒出來看,最后不知道是誰給縱歡班主任打電話,老李火急火燎地趕過來,將可娜和陳霖都帶走上醫院看傷去了。
下了晚自習,縱歡回到宿舍,六個人一起聊可娜的事兒,有后怕,有可憐,也有懷疑。
“看她哭得那么傷心,是不是傷得很重啊?”
“縱歡你不是跟著來著嗎?很重嗎?”
“不知道啊,我就給了藥,都是寧安給涂的,我就看到她哭了,然后寧安給她潑冷水的時候問了才給她找藥膏的。其他啥也不知道了。”
“你們說陳霖也夠不小心的,咋打的水,都整人家身上了,要是一百度的燙水那不廢了嗎?”
“陳霖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兒,該說不說我當時都有點可憐他。”
聊著呢,和寧安一起送可娜去醫院的尤娜風塵仆仆的回來了。
“尤娜,咋回事兒啊?咋就你回來了?”
“我把人送去,醫生看完了就回來了,她們在后面的車里,慢一點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咋了呀?”
“可娜一路上都又哭又鬧的,跟小孩似的。”
“燙的那么嚴重肯定哭鬧啊。”
“沒有!剛到醫院了,醫生看了說沒事兒,就紅了一小塊兒,陳霖說不是一百度的燙水,他杯子里還有挺多涼水的。而且看醫生的樣子也不像有事兒的。反倒是陳霖……”
“都不睡干啥呢!大半夜了!”樓道里傳來宿管阿姨的吼聲,所有人都噤聲,等腳步聲遠去了才松了口氣。伊雅急吼吼的問:
“陳霖咋了?”
“陳霖該說不說,今天晚上我才發現人是真的好,可娜那么哭鬧他都耐著性子哄了又哄,甚至可娜都差點打到他,然后從學校出去,可娜是一點都走不了,打車唄,人多了還得打兩輛車,車費陳霖掏的,到了醫院,掛號,問診,什么事兒都是陳霖跑的,從頭到腳啥話都沒有,一個勁兒就是跑。最后醫生拗不過可娜,還打了個什么針,所有花銷還都是陳霖出的。回來也是,還給每人買了點吃的呢,咱老李一個班主任來了跟沒來似的,最主要是可娜啥事兒沒有。我真的是。”
“啊?我看她哭的那老傷心了。”
“總歸是燙了,但是不嚴重。”
然后后續的一個星期里,班主任給可娜整來了一個飯盒,讓和她一起的女生幫忙打飯回來讓她吃。
連續了一個星期,可娜也徹底好了,不過到最后還是所有人都知道其實沒事兒。
縱歡收回思緒,搖搖頭將腦袋放空,倒是想到了另一個事兒。
“哎,喻柏,這道題你再給我講一下唄?”
數學課下課之后縱歡拿著練習冊喊喻柏,喻柏坐在縱歡右前方,離得不遠,轉身就可以,喻柏轉頭看了看縱歡說的那道題,低頭在草稿紙上寫了半天,扔給縱歡,是解題步驟。
縱歡拿起來看了會兒回了一個ok的手勢。而下節課是化學,喻柏突然抱著本練習冊就跑到縱歡桌前來了:
“快,給我講一下這道題,等會兒我要上去講題呢!”
縱歡將手里的解題步驟塞到桌肚里就給他講化學題。題講完了,喻柏回到座位,突然回頭看著縱歡:
“實在不行咱倆處吧,我不會化學,你不會數學,但是我數學還行,你化學無敵,這不正好互補嗎?”
縱歡怔怔地看了喻柏好一會兒,半晌,縱歡笑了笑:
“切,咱倆?你確定咱倆不是相看兩厭?純兄弟都不一定比我倆鐵!”
喻柏低頭笑了笑:“也是。”
縱歡沒再說話,只是低頭默默地看手里的化學書,而這節化學課上,縱歡做錯了一半的題,被化學老師當眾批了一頓。
縱歡本以為兩人一直是這種純兄弟的樣子,結果第二天,縱歡發現喻柏好像刻意躲著自己了。
“喻柏,幫我看看這道題!”
喻柏熟練回了一下頭,卻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低下了頭:
“你讓陳霖看看吧,他也會。”
縱歡莫名其妙,去問陳霖。后面一連問了幾次都被拒絕后縱歡發覺了不對勁,但是又不知道哪兒不對了,沒敢再吭聲。
又過了幾天,縱歡發現不止喻柏,班里大概所有男生看她都怪怪的,縱歡越想越想不通,直到現在。
思緒再次回籠,縱歡還是沒想通,但是男生們不像那時候一樣看她,單一個喻柏她雖然介意但也沒問出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