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秒所指自是巔峰狀態，給祖宗蒙羞的不孝子孫曾玉榕可以大義滅親卻亦不愿為那一粒老鼠屎毀那一缸米，當然哪怕是心有所系為那縹緲虛無的面子問題亦沒可能轉瞬露袪，一邊是強裝鎮定一邊則真有那么點累，單論生死看淡不服便干凌豐較之于養尊處優太久太久的曾玉榕要強悍百倍千倍不止：“幕后主導雖查不出但六大古武世家皆有參與，三大古武世家包括誘你來此的天家，就這陣仗看我方哪怕鬼王軍玉羅剎精銳盡出勝算依舊無限接近于零，說真的，事出反常即有妖你本不該來，時間只剩十幾秒了，或許這也是個不錯的結局。”

“難怪，六大古武世家光是大宗師便至少兩位數，來，死老頭，吃顆糖轉換一下心情。”

“…有病，炸彈改糖盒。”縱是驚恐莫名若沒顆強大到幾近恐怖的心臟又何能創建鬼王軍。

“哪怕有病也不是現在，三年前黃泉的那次訓練意外我確是十秒不到解除的危機，但依我看那天伊娜雖是天家人卻顯然是那種不配知道核心機密的邊緣人，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明修的棧道自是曾家的這點事，而陳倉凌豐不說曾玉榕亦絕不會問，畢竟再怎么說鬼王軍眼下攤上的難亦與曾家的不孝子孫息息相關：“小子，咱倆即是一明一暗別的事我也不好幫忙。”

“公寓？”

“放心，大隱隱于市小隱隱于林，小孫的布置就算東魅也查不出什么，別忘了歷任鬼王像你我這樣顯山亦露水的并不是很多。”

“滋，如此看來我們這邊倒亦并非全無勝算，看樣子最近有空得多補補宮斗劇。”

“豬哥，你還是多喝兩杯茶吧，宮什么斗，較之于那些女人最愛老頭子我覺著刑偵大片更為合適，雖是臨急抱佛腳卻好歹比什么都不干要好些，言歸正傳，此一類事我手底下的人出面不太方便，以后無論工作上還是生活方面的需求你都可以通過初始手段與鄰里溝通。”

若連這點布置都沒有又何必安排此一類低調盡顯的公寓，莫說整個小區至少那棟樓無論樓里還是樓外皆有孫老的諸多布置，而理論上講凌豐在曾玉榕這踩過點理應回去和天伊娜招呼一聲但且不說堂堂鬼王跟個小組長匯報工作本不合規矩但對這些自視甚高的天家人凌豐本便不太感冒，但房門沒關晚餐亦是兩二份為的自是請君入甕，若連這點能耐都沒有東魅直連餐桌上那殘羹剩飯都不配，別看專攻人海戰術的東魅管理層多來自古武世家但說白了不過是族內小輩鍍金的沉淀池。

而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防著防著問題就出來了：“還你，謝謝，奈何禮物雖好但我并不需要，別動，來而不往非禮也。”

天伊娜下流、無恥、卑鄙一類的贊美之語尚未出口凌豐便已在她頭上身上包里手機里扒拉出六片輕薄勝紙的電路板，再加上天伊娜等人動的手腳正好不多不少長長又久久，有些事不是不知道而是沒到揭開迷底一刻少那么點神秘感，針對性極強的陷阱凌豐雖暫時想不出破局之法但這種純碰運氣的小動作，就是這別有深意的非常六加三馬桶齊翻騰其中那三令天伊娜多少有那么點尷尬。

之所以是多少自離不開工作職責，畢竟東魅不比隨時槍炮上手的西鬼，調查遠多于挶捕又豈能少得了監聽監控，只奈何無論監聽還是監控手拿咖啡盯屏幕的都遠不如生死邊沿踩鋼絲的實戰精英，全程無語燭光之下靜靜鋸排，一邊吃的是無奈一邊塞的是滿滿感慨，說到底難裝斯文的凌豐是尋不到那切入點而天伊娜個小組長則迫切想要知道凌豐之前所獲，兩邊都是拉不下臉的主自是主不趕客客自留，就是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且最變態的還是個女老賴令人不免有那么點尷尬：“喂，美女，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無論能不能忍我都忍了，憑什么你住房間我當廳長，再怎么說這也是我真金白銀砸出來的兩室一廳。”

“確定？別的不好說這交沒交租以我們東魅的手段可并不難查。”

無論裝得多像笑容如何燦爛早已深入骨髓的原則問題短時間內都不會有任何改變：“查唄。”

“查，眼下沒空，且我們之所以沒空還是因為你。”

大大咧咧盤腿坐沙發上的天伊娜穿的雖是凌豐加大號的睡衣但哪怕這藍色睡衣是加大號卻依舊藏不住天仙美女胸前的那抹風光，當然若非任務第一憑凌豐的內里外在又有什么樣的女人得不到，何況夜魅一個個都是禍國殃民的絕世美女鳳凰常見自不會因為孔雀迷失，但在這榕欣市且還與凌豐有關的麻煩倒也并不是很多：“什么因為我，那瘋子我可管不了，如果不是我的人不太方便我找誰也不會找他，和你們東魅行事風格不一樣我們鬼王軍信奉的一向都是斬草需除根，此一類細致活非但不懂且還有那么點厭煩。”

在互相看不慣的東魅眼里鬼王軍確只是支行事雷厲風行一切全憑情報的殺戮機器，有些事私底下偷偷干才能欲蓋彌彰而有些人得玩了命的捧才會借別人的手辦自己的事，至于東魅等人撥開迷霧直面的卻是心中執念會崩潰到何種地步凌豐則并不關心，萬般雖是命卻亦逃不過因果報應，大義滅親可比狗血宮斗戲要精彩百倍千倍，而哪怕各懷鬼胎有些無能為力之事該拉下的臉也還是得拉：“滋，好哥哥，幫幫忙嘛，那冰塊臉就算不買你的面子多少亦有點交情。”

“他干他的善后我辦我的事，具體如何操辦關我屁事，總不能是帶人把市府給拆了吧。”

“那倒還不至于，眼下那位爺雖只是帶著手底下的人強行扣押地盟的參會人員，若無人從中蝸旋得到足夠的情報只怕用不了多久地盟就會變天。”

“有何不妥，那貨原本就是地下世界的王者，如此操作別說低調簡直就是窩囊，但唯有規范化管理更利于開展業務撥亂反正，放心，地下世界的規矩他們會守，倒是你們東魅，別壞了規矩，否則我并不介意事情一發不可收拾，要來便來真的，至于你們這些古武世家的利益，關我屁事，生死看淡、不服就干，想做那好處盡占的白天鵝，趕緊回家洗洗睡沒準還能趕上美夢，若沒那調查方向不妨回溯本源。”

被自家人當槍使無論回溯什么都是兩眼一抹黑，否則東魅高層又豈會拉下面子找凌豐這絕不可能的外援，調查方向雖十有八九是耍著你玩但哪怕沒有技術支持對于人性凌豐亦較天伊娜這些精英菜鳥了解得更加通透，而人才剛來什么也沒干便能狠將一軍則側面證明了凌豐的能力：“若你讓那冰塊臉適可而止我便讓你正式加入行動。”

“切，調查方向都錯了還行什么動，曾家那死鬼不過是拿了些不該拿的錢辦了些他不該辦的事，撐死也只能算是一枚只亮一半的閃光彈，至于冰蕭，他那種無論干什么都全看心情的反人類黃泉都直如度假哪怕我這鬼王亦只能制定個大概行動方向，沒辦法，我手底下服從命令聽指揮的正式人員出不了南意，該說的能說的我一定沒瞞若你們拿我當猴耍，對不起，此一類全無頭緒的內部任務我這也是破天荒的頭一回，毫無誠意的合作遠還不如單干。”

“…死鬼，滋，你們確是一群不可理喻的怪物，自己看吧，幾日來這十七家公司三所科研院校我們查了個底朝天依舊沒搞清楚那些資料的出處。”

“誒，看這些有屁用，最起碼也該告訴我是什么方面的資料吧。”

“…新型涂料。”

“沒開玩笑吧，這玩具廠…算了，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去哪？”

“還能去哪，自然是干活，你們東魅行走于陽光之下而我們西鬼，不怕黑。”

除此之外凌豐這明查暗訪即無需征得主人家同意更不必申請什么搜查令，且月夜狂奔直連車錢都給省了，而天價夜行衣別說東魅的明崗暗哨直哪怕軍方專業設備亦無能發現其行蹤，但事實證明若非耍著你玩東魅的辦事能力并沒凌豐之前想的那般不堪，當然哪怕急著把事辦完趕緊滾蛋的凌豐可亦沒放過任何線索：“唉，就剩你了，無聊，新型涂料怎么會和這音樂學院沾上邊。”

凌豐的調查工作雖能神不知鬼不覺卻無能當著鋼琴女孩的面挪人家正彈的鋼琴，換下夜行衣的凌豐可在觀眾席后排蹲了半個多小時的點，即已忍無可忍自便無需再忍：“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身體忽然無法動彈然后受傷的手指被眼前之人又摸又掐，若不是摸完掐完直連匕首都給用上了李恩萊就算不打電話報警亦會展現一下自己震驚全場的女高音：“具體什么人得看你心中所想，若你想彈廢自己這手指我是多管閑事的惡人而若只是進行較為另類康復訓練，一覺醒來自能得償所愿。”

說一千道一萬亦不如手指不再慘痛：“滋，醫術高明，還有你這臉，莫非你是歌神凌豐？”

“凌豐沒錯，至于歌神，呵呵，都是宣傳都是廣告都是調音，最主要是調音，遇上高手哪怕豬叫都能整成女高音，不過這鋼琴確實有陣子沒調了，麻煩讓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