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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母親的愛

“看我,光顧著高興了,悠然小姐一定餓了吧,都到晚上了,該吃晚飯了,我們下去吧,老爺他們還在下面等著吶。”老奶奶牽著她的手,不由分說的往樓下走,一邊走著還一邊給她打預防針。

“你還沒見過老爺吧,見到他冷著臉那張臉也不用緊張,他那是面癱沒得治,就是可憐少爺也被傳染了,不過他們爺倆都是面冷心熱,知道你要來,一大早就在下面等著了,見你睡著了,中午還一個勁兒催著給你留飯,就怕你醒來餓著……”

陸悠然點點頭,她早就知道父親對她的疼愛和愧疚,要不然也不會縱著她那么多年,有心想附和兩句,可是在插不上嘴,只能繼續沉默著聽老奶奶繼續講,雖然嘮叨了點,可她知道這是關心她,聽著老奶奶不停的叮囑,陸悠然不禁柔和了雙眼。

就這樣被一路叮囑著到了樓下,原來她睡的房間的三樓,每個樓層都有個放置桌椅的大廳,她四處打量了一下,目視之處,除了她剛才離開的房間,裝飾大都是冷硬風格,但卻讓她感覺很溫馨,這應該就是家的感覺。

走到一樓大廳,對著樓道方向的沙發上,一個冷靜嚴肅的中年男人正拿著報紙翻閱,見到我們下來,放下報紙,看向這邊,兩鬢的白發讓人感受到滄桑的歲月,但深邃眼眸中堅定的神采以及周身冷冽的氣勢,讓人明白他被歲月沉淀的能量和睿智,這就是她被人稱為陸老爺的父親了。

陸悠然看到那雙眼中還沒有被那些來自她的傷害而晦暗下的光芒,不禁再一次感謝上蒼,感謝賜予她重生的機會,感謝讓她重回過去。

“來了,吃飯吧。”中年男人對著站在面前的少女,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冷硬的招呼道。

老奶奶聽到這,臉一沉,還沒等她開口訓斥他,就聽到站在旁邊的陸悠然答道:“好的,爸爸。”

轉臉看見陸悠然乖巧的樣子,軟軟糯糯的聲音瞬間讓她疼到心坎里,也不顧的說陸悠然她爸的不是,連連應聲道:“好好,咱這就去吃飯。”說著就拉著陸悠然往餐廳走,而坐在沙發上的陸老爺還沒從剛才的稱呼中反應過來,正坐在那里愣神。

陸悠然看著一直沒被松開的手,又轉臉望了眼還坐在沙發上的父親,不禁彎了嘴角。

走進餐廳,陸悠然被老奶奶按坐在長形的餐桌上,聽她念叨著飯菜怎么還沒準備好,過了片刻,父親和大哥都還沒到,老奶奶卻等不及了,便親自去廚房催,陸悠然看著老奶奶消失在拐角處的背影,周圍沒人,又是熟悉的地兒,陸悠然便不自覺看著拐角處,發呆……

陸家餐廳在一樓大廳左側,五十多平方的面積,長形餐桌,對面是落地窗,背陰墻邊放著一盆滴水觀音,除此之外再無其它裝飾,而這個原本只會讓人感覺很空曠的空間,現在卻充斥著緩慢流轉的溫情。

陸悠然從堆滿飯菜的碗里抬起頭,看看坐在主位上的父親,坐在對面的大哥以及坐在身旁一直向她碗里投食的老奶奶,嘴角慢慢勾起,還沒勾到頭便僵在那里,看著又一筷子魚香肉絲在她飯碗的高峰上搖搖欲墜。

陸悠然默默將臉扭到一旁,努力保持微笑,對著正夾著一筷子蓮菜想繼續投食的老奶奶道:“王奶奶,您多吃點,不用管我。”說著動作迅速的夾著最后一筷子魚香豆腐放到她碗里。

王奶奶,在開飯之前經由父親大人介紹,是一直照顧母親的保姆,母親結婚后跟著來到陸家,大哥也是被她從小照顧到大,父親他們都把她當長輩尊敬。

王奶奶今年六十六歲,家里有一兒一女,俱已成家有子,父親本來想讓她回家享福,省的在這兒操勞,可王奶奶看父親大哥他們倆沒人照顧便一直放心不下,而且小姐的女兒流落在外也是她心中的一個坎,想著在這里待著總能等到人回來,便一直待到現在。父親他們沒辦法,只能由著她,平時吩咐管家多注意著點,就等他們給她養老了。當然,以上皆是在飯桌上聽著王奶奶自己一言一語小聲的念叨后,陸悠然總結出來的。

“好好,我吃我吃。”王奶奶笑呵呵的連聲應著,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來,說著便將夾得蓮菜放到陸悠然碗里菜山尖上。

陸悠然:“……”

陸悠然看了看坐在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父親大哥兩個人,他們就像是根本就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景,不發言,不斜視,認真嚴肅的看著面前已經空了一半的蔬菜,筷子繞過空碟,默默吃飯,陸悠然嘴角一抽,只能默默地埋進飯碗里,努力的揮舞著筷子消滅面前的菜山,她以前怎么就沒發現父親他們這么……

王奶奶:“呵呵,多吃點啊!”

之后飯桌上除了輕微的咀嚼聲外,便只剩下王奶奶笑著招呼吃飯的聲音。

努力的消滅完碗里的飯菜,陸悠然不由的打了個飽嗝,同時放下碗筷的父親大哥兩個人,同時迅速的看過來,陸悠然看著他們兩個相似的幽深的眼神,緊抿的嘴唇,面無表情的盯著她看,陸悠然不禁惴惴然,這是怎么了,他們覺得她破壞了餐桌禮儀?

后來她發現每次吃過飯后父親他們便會有意無意的留意她,見她疑惑的用眼神詢問他們的時候,還能感覺到一絲微妙的失望?時間一長,她終于控制不住等大哥精神松懈的時候才問出來答案,原來他們就然在等著她打嗝?多么詭異的愛好……

當然,現在陸悠然只是感覺有點不安,她有點擔心自己是不是又自以為是了,也許父親只是礙于血緣才把她接回家,其實他們現在……還沒有接受她?

想到這,她不緊有點難過,眼里帶著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委屈。

“你們干嘛吶,繃著一張臉看什么看,嚇著悠然小姐了怎么辦!”坐在旁邊正想著一會兒自己要親自去煮一杯消食茶的王奶奶,忽然察覺到陸悠然的低落,見到斜對面兩張冷臉,連忙訓斥,出聲回護,接著又轉過臉,拉住陸悠然的手,安慰道:“別怕,之前不就跟你說過了,他們那是面癱,是病,沒治的那種,咱得理解他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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