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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蔓延的黑線

記錄著歷年魁地奇比賽的記憶畫布、能夠變色的魔法墨水、被施加魔法以至于能夠自主運動的蝴蝶標本……各式各樣的禮物弄得杰羅姆眼花繚亂。

宴會過去后的日子,杰羅姆少有的清閑,更準確的說他過上了正常小巫師的生活。

每天一到飯點就有飯吃,時不時的還會送上些冰淇淋當作甜點,每個早晨和夜晚都會在羅伯特的安排下預習新課,每周一次他都會跟著法利一家來到對角巷閑逛。

值得一提的是杰羅姆將他大部分空閑時間都花費在了飛行上,他孜孜不倦的一次次嘗試飛行,很快他就飛的比漢斯還要快了。

興許是虛榮心作祟,漢斯始終拒絕使用杰羅姆多出來的那把光輪2000,反而執著于他那把已嚴重磨損的光輪1998。

也正因如此,每次詹妮弗笑嘻嘻的嘲笑漢斯的飛行技術已經落后于杰羅姆時他便總是拿出他那把破掃把來說事,試圖以此來為自己挽尊。

杰羅姆總是對他這樣的行為嗤之以鼻,但又礙于情面,不好說些什么。

——

午后,太陽毫不留情的炙烤著大地,熱浪扭曲了周圍的景物,讓地上的一切都顯得格外的模糊不清。

又是一次酣暢淋漓的飛行,杰羅姆從光輪2000上跳下,抹凈了流露眼中的汗水卻差點兒與奧蘿拉撞了個滿懷。

“杰克,這天太熱了,你也休息一會兒吧,要來點神奇薄荷水嗎?”奧蘿拉面帶微笑。

是的,杰羅姆現如今與奧羅拉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之下,見面是無法避免的了,可杰羅姆對奧羅拉的感情矛盾而又復雜,見了面也只是哼哈應和奧羅拉兩句,從來都沒有進行過深入交流。

“謝謝。”杰羅姆接過奧蘿拉遞來的神奇薄荷水。

這神奇薄荷水與其他的薄荷水不同,是奧蘿拉改良特制的,在解暑方面有一種神奇的效果,僅僅只要喝上一口就能讓人欲罷不能。

阿茲卡班常年寒冷,即便喝的直打冷戰,幼時的杰羅姆也會止不住的向奧羅拉要求續杯。

隨著杯子的傾斜,薄荷水流入口中,一股涼意滑入喉嚨,直達胸膛。

是記憶中的味道。

杰羅姆忍不住望向奧蘿拉離開的背影,仿佛回憶中的光暈被盡數驅散,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

是記憶中的媽媽。

“為什么連封信都沒有?”杰羅姆怔住了,他甚至沒反應過來,心中的話便脫口而出了。

奧蘿拉回頭,頃刻間杰羅姆竟看到了她額頭上幾縷細小的皺紋。

“抱歉杰克,我也很想,但、但我只是不能。”奧羅拉的眼眸中氤氳起了一層水霧,“勞埃德…勞埃德他不希望我打擾你,我讓你傷心了,所以我也變成了勞埃德的敵人了。”

“嗯。”杰羅姆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我也不想走的,可是我真的受不了攝魂怪,我只是個普通巫師,而他們會帶走我所有的快樂,讓我生不如死。”奧蘿拉的聲音開始有些顫抖,“我每天都很痛苦,但你還那么小,勞埃德又不會和人交流。杰克,我…我真的沒辦法了。”

“我先去換衣服了,出了太多汗。”杰羅姆落荒而逃。

雖然杰羅姆清楚的知道奧羅拉的難處,但從得知奧蘿拉拋棄他離開的那一刻起,杰羅姆便怨恨上了奧羅拉,只不過這怨恨也是怨多恨少,他從未真正決定與奧蘿拉老死不相往來,但也不愿意背叛幼時的自己,僅僅因為她的一番話就原諒她。

杰羅姆心亂如麻,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

“尊敬的艾克斯蒂斯啊,請賜予我守衛親人的力量…”

“父親的魔力伴兒子成長,保佑他不被欺凌…”

“讓他擁有守衛自身的能力啊,但請不要讓他受太多的苦…”

“尊敬的艾克斯蒂斯啊,請滿足我的愿望吧…”

“杰克,我真的很愛你。”

“非常抱歉,這對你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話音剛落,一陣嘶吼聲傳來,杰羅姆可以聽得出這陣嘶吼聲是剛剛說話的那個男人發出來的,但他卻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因為周圍一片黑暗。

以一陣物品掉落的噼里啪啦聲和重物落地的巨大聲音作結,男人也停了下來,他大聲的喘息著,突然大喊道:“杰羅姆!”

杰羅姆被驚醒了,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滿頭大汗,一陣鉆心的疼痛從右手臂上傳來,就像一根插入皮膚的針在皮膚內不斷向上移動。

杰羅姆猛得掀起袖子,原來光滑潔凈的手臂上竟赫然露出一條粗細不太均勻的黑線,而這黑線還在不斷的向上蔓延,而所到之處鮮血不斷從皮膚中涌出,很快染紅了床單。

杰羅姆沒心思去想那個奇怪的夢,他跌跌撞撞的走出房間,試圖去尋找幫助。

可是他走遍了整個法利莊園,卻看不到任何一個人,甚至連家養小精靈都不知所蹤了。

疼痛與無助如潮水般向杰羅姆襲來,一點點的剝奪了他的思考能力,只見硬木拼花地板正不斷的向著自己靠近,杰羅姆一下子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待他再次睜開眼,她又一次回到了房間,手臂已經不疼了,原來被染紅的床單變得一干二凈,被滴在地毯上的血跡不復存在,只有手臂上那條黑線證明了剛才的一切是真實發生的。

“杰羅姆小主人,快來喝點安神湯吧,您一定是太累了才會在大廳里睡著。”完好無損的波比出現在了杰羅姆眼前。

“你沒事?”杰羅姆揉著有些發暈的腦袋。

“謝謝杰羅姆小主人關心,波比已經沒事了。”波比直接將一勺安神湯送到杰羅姆嘴邊。

“我剛才只是睡著了?你有沒有看到血跡?”杰羅姆對波比的關心顯然非常不習慣,下意識的往后躲了一下。

“哪有什么血跡?波比檢查了七遍,杰羅姆小主人身上是干干凈凈的!到處都是干干凈凈的!”波比鍥而不舍的將勺子送至杰羅姆嘴邊。

“那其他人都去哪兒了?”杰羅姆別扭著喝下安神湯。

“漢斯小主人吐了,奧蘿拉主人帶著漢斯小主人和詹妮弗小主人到圣芒戈去了,羅伯特主人還沒有下班。”

“那你呢?你剛剛到哪里去了?

出乎意料的,波比竟然支支吾吾的不回答。

“波比不是誠實的小精靈嗎?為什么不回答我的問題?”杰羅姆追問道。

“波…波比”波比猶豫了一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開始拿頭撞墻,邊撞邊哭喊著:“波比是個壞精靈!波比是個壞精靈!”

“好了,好了!我不問了!”聽到杰羅姆的話,波比這才停了下來,它打了個響指墻上的血跡盡數消失,它又朝杰羅姆行了個禮,緩緩的退了出去。

為什么那血跡憑空消失了呢?波比又去了哪里呢?杰羅姆滿心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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