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年，你靠著新習得的戰斗技巧，逐漸成為了這片水域的霸主。】

【這片水域的資源已經無法滿足你的需求，你決定外出，尋找更豐富的獵場。】

【你來到一片新的水域，這片水域的霸主是一條千觸魔魚，它比你從前所遇到的敵人都要麻煩、難纏。】

【千百條觸手對你進行絞殺，高頻次的攻擊讓你防不勝防，你第一次萌生了退意。】

【第五年，你把千觸魔魚占領的領地全部吞噬一空，肉身強度攀升至巔峰，更上一層。】

【波濤洶涌，千觸魔魚震怒不已，與你死戰不休。】

【它的強大超出你的預料，這一年來，光是吸收天地元氣，它的提升竟與快化蛟的你不相伯仲。】

【你很快落入下風，蛟爪被魔魚觸手絞殺折斷，遍體鱗傷。】

【觸手如繁密的藤林，將所有的生路全部封鎖，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生死攸關之際，你以水流代身而行，合其韻，身行如游龍，九死一生，脫離魔觸。】

【你對戰技“騰蛟九變”有所領悟，當前領悟進度：30%，習得身法·游龍式。】

【本次感悟結束！】

這次感悟是真的結束了。

凌月閉上眼，仔細感受自己體內多出來的那股力量。

“爪。”

他手上本來就可以凝聚擬蛟鱗，但如今，這些鱗片卻是多了一些殺伐之意。

把從前的擬態爪鱗比作手套、護具，如今這件就是真正的兇兵，可摧金斷石、襲殺勁敵。

“肘。”

肘部浮現出尖銳的鱗刺。

不僅如此，這兩個部位并非互相獨立，還可進行連攜攻擊。

凌月催動身法，殘影還在屋內，本體便到了屋外池塘邊，果真如同游龍戲水。

……

正走到池塘邊，凌月忽地眼神一凝，身形一閃，便到了前方。

藍雀魚身后拖著一條奄奄一息的紅尾魚，浮在水面，大眼里面可憐巴巴。

就這樣望著他，一動不動。

他記得這條紅尾魚。

是藍雀魚的跟班。

“沒有傷口……”

“還有生機。”

“精氣被什么東西給吸走了？”

念及于此，凌月拿出一枚丹藥，隨即喂入紅尾魚口中。

過了一會兒，等藥力生效，蔫巴下去的火紅魚尾甩了一下，揚起一串水珠。

“唔……”

“啊啊啊啊！藍姐姐！嚇死我了！下面……下面有死魚啊！”

剛醒，紅鳳魚就開始活蹦亂跳。

藍雀魚不厭其煩。

用尾巴甩了她一巴掌，給她打了下來。

凌月在一旁，看得饒有興致。

他聽不懂這倆的魚言魚語，但他很好奇藍雀魚接下來會怎么做。

如果他沒猜錯，塘底通往的暗河水脈之中，恐怕有讓人意想不到的大家伙。

“是這個人類救了你。”

“那我……”

紅鳳魚忽然想起，自己貌似沒什么能給眼前這個人類。

藍雀魚在修煉上比她聰明得多，不禁比她更早修煉出法力，還掌握了借助水脈之力孕育靈珠的辦法。

“藍姐姐，對不起。”

“為什么要說對不起？”

紅鳳魚不舍道：“我最珍貴的東西就是藍姐姐了，如果這個人類不嫌棄，我愿意把藍姐姐送給他。”

“……”

藍雀魚懶得再搭理她。

而是獨自游到岸邊，給凌月帶路示意。

凌月運轉浮鱗法，隨兩魚一同入水。

……

“明明靠近地底湍急的暗河，這里的水流反而平緩了許多……”

“靈氣濃度倒是沒太大的變化，那家伙不需要靈氣？”

“而且有種熟悉的氣息……”

沒感覺錯，這股莫名而來的氣息，竟讓他感覺有些親切，像是同出一源似的。

紅鳳魚對之前的遭遇還心有余悸，滿懷擔憂：“藍姐姐，人類不會死吧？”

藍雀魚揮舞魚鰭，拍了拍魚腩，自信道：“有我在，包他沒事。”

“我之前在外面，和人類一起單挑幾千個敵人。”

“不僅如此，那些敵人，每一個都比暗河里面那群小崽子還要厲害。

“我和人類把這些人打得落花流水。”

這也太厲害了，紅鳳魚聽得整個魚都暈暈乎乎的。

凌月往后斜瞥了一眼，看見藍雀魚這自信的樣子，又想起這貨之前的黑歷史。

見人就沖上去，一言不合就是干，壓根不在乎對面是什么實力。

這次為了防止她再壞事，凌月把她抓在了自己手里。

藍雀魚只是呆呆的看著他，寶石般的魚眼一眨一眨。

沒有掙扎，還算聽話。

凌月放心往前游去。

終于，他在一個隱蔽的水中石窟，見到了襲擊紅鳳魚的罪魁禍首。

一個似人似獸的骨頭架子。

這堆骨頭靠在石窟的墻壁上，上半身是魚，下半身是人，身上還有一些奇異的龍化特征。

比如長出一半的龍角骨，還有半只爪子，以及剛剛冒尖兒的擬態龍尾。

凌月忽然明白，自己之前為何會對這股氣息感到熟悉了。

這是一只化龍失敗的蛟。

說是化龍失敗，其實也不怎么恰當。

很明顯，他連蛟都沒有化成，想要一步登天，化為龍體，無異于癡人說夢。

就在這時，這堆本該棺材板蓋死的爛骨頭架子，居然說話了。

“后生仔，你終于來了。”

“我乃七海州洛河城的火蛟真君，因被仇敵追殺，所以……”

還沒等它說完，凌月就已經悍然出手，壓根沒準備和他廢話。

“你！”

“你你你！”

自稱火蛟真君的它，差點氣得話都說不出：“你這卑鄙無恥的后生，簡直不講武德！”

“難道如今的修仙界，已經墮落成這副樣子了嗎？”

火蛟真君骷髏一樣的臉上看不出表情，但語氣盡顯痛心疾首，感情真摯得像是真有那么回事。

“還火蛟真君，《翻江化蛟勁》修煉到走火入魔，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尸靈，也有臉在這里裝？”

雖然不知道這尸靈還有幾分原主意識，但肯定早已不再是本尊。

七海州是海族疆域，洛河城是河族疆域。

兩地差了十萬八千里。

更別說后面那可笑至極的火蛟真君了。

真君？

冒充真君罷了。

到了元嬰真君的層次，再怎么說也是百州之地的頂點，有屬于自己的傲氣。

一個威名赫赫的元嬰真君，竟然淪落到搶一條靈魚的魚食吃。

這條魚出去估計能吹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