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當時本來也沒有朋友,這個朋友也不理我了,她也讓很多同學知道了我的處境,大家只是用異樣的眼神看我,不再和我接觸。
這件事,在我心中,無法原諒,我可以接受我母親羞辱我責罵我,可是我不能原諒,她這樣對待我朋友……
這件事印在我心中,讓我再也不愿意更多人知道我家里的事。
因此這次小小的貴族萬全看起來似乎對我是有點真誠,然而他喊來另一個同學一起講話,讓我很恐懼,能少一個人知道我的過去,就多一分安全。
萬全當然不知道我的事,我也對萬全完全失去了興趣,況且,他們還準備了一個神器的小盒子,可以定格瞬間成畫。感覺好像是在偷拍我難堪的樣子。
以至于這么無聊的談話,我直接說,“我去一下洗手間。”
我確實去了洗手間,去了洗手間之后,我就回了住處,再也沒有去見這個萬全,我很生氣,我其實被冒犯了。
萬全的靦腆,我并不理解,但是估計,他也不理解我為什么跑了。
這個學院是四年。
我們從第一次約會之后,三年沒有見面。只是有一天,很神奇的,我乘坐一個神車,剛剛準備啟程,我茫然望向車窗外的天,發現角落一雙緊張的眼睛盯著我——此人即萬全。
這種奇妙的偶爾相遇,讓我有些心悸。
到了第四年,我們都要畢業了。一天,我們畢業酒會,忽然萬全直愣愣走過來,端著一杯酒,走到我面前,跟我講——“我干了,你隨意。”
他在我面前,已然不是過去青澀模樣,很篤定,很敢說話,我不知道該和他講什么,只是微笑,我也喝了一口。我想,我只能祝福他,祝福他和真正愛他的人在一起,我不了解他。
也許他才是在自由使命里第一個發現我“自卑”的人吧,他可能也自卑,但是我也是,我們都自卑,都有厚厚的殼,我們真的無法交流。
有時候我在人群中,看到他高大貴族公子的背影,也會覺得抱歉,抱歉的不是我和他之間如何,而是——我沒有好好告訴他我的真實感受,我沒告訴他我討厭人那么多,我只有一對一才能好好講話,并不是因為他有什么不好,但是我從未告訴他,也許我那次的逃離——他飽嘗挫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