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越發(fā)忙碌起來,周桐佳也沒再關(guān)注陸臨硯的境況。
卻在上班期間,收到了九十九朵藍玫瑰,宋蓉湊到她身邊,語氣很是夸張。
“我的天啦,你男朋友也太愛你了吧,快看看信里都寫了什么。”
周桐佳很尷尬,在工作的場合談?wù)撍缴睿浅5牟粋惒活悾退氵@是陸臨硯個人行為,也像是她本人在借機炫耀。
“這是我自己買的,你喜歡的話,可以隨便拿幾朵。”她將信封揣進兜里,又沖座位附近的人道:“大家有誰想要,都可以自己來拿,不收錢的哈。”
一個年輕小伙舉起手,“桐佳姐,男的也可以嗎?”
“當然,是人就行。”她言笑晏晏,將花立在座位上,就打開電腦工作。
背后卻忽然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可以分我兩朵嗎?”
辦公室頓時安靜的可怕,周桐佳機械的轉(zhuǎn)過頭,控制住抽動的嘴唇,“您想要的話,我等下再給您訂一束。”
“不用,我就要這個。”沈辭抬抬下巴,語氣堅定。
這束花的買主是陸臨硯,她總覺得轉(zhuǎn)贈給沈辭不太合適,可他非得要,周圍還有這么多同事看著,她只能無奈妥協(xié)。
隨便抽出兩朵遞過去,沈辭抬手接過,卻像是故意似的,輕輕擦過她的指尖。
一股酥麻流竄而上,她迅速收回。
“謝謝。”沈辭輕笑一聲,拿著玫瑰去了辦公室。
周桐佳心亂如麻,為了防止別人看出不對勁,她把鍵盤都快要敲出火星子了。
“你和沈總以前認識?”宋蓉跟身邊幾人對視一眼,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道。
經(jīng)過她這些天的細致觀察,沈總是個極度有分寸的男人,只要不是工作需要,他從不會主動接近一個女員工。
所以他們之間一定有故事,其他同事應(yīng)該也是這么認為的,因為他們眼里都帶著同樣的興奮。
周桐佳打字的手一頓,“我這種等級,怎么會和那樣的大人物認識,他可能就是比較喜歡藍玫瑰而已。”
“是嗎?”宋蓉磨搓著下巴,仔細觀察她的面部表情,也未發(fā)現(xiàn)什么破綻,就用腳劃拉幾下地面回到工位,
其他人也歇了八卦的心思。
周桐佳趁機掏出信封,低頭掃了眼上面的文字。
【老婆,我好想你。】
下面還畫了一只捂住心臟,不斷掉眼淚的小貓,并配文:心臟痛痛,需要老婆呼呼。
幼稚死了!
一想到這話出自陸臨硯之口,她就忍不住想笑,三十多歲的老男人裝什么清純。
她拿起手機,偷偷摸摸地拍了張照片發(fā)給陸臨硯。
那邊立馬回了一長串文字,大致意思就是,你終于理我了,什么時候搬回來住。
梧桐:看我心情。
陸臨硯到現(xiàn)在都沒坦白那晚的事,她自然不會如此的輕易的原諒他。
下午,周桐佳踩著高跟鞋出了公司,就看見樹下站著一個人,在朝她揮手。
“你怎么來了,最近不用加班嗎?”她徑直過去,語氣冷漠。
陸臨硯嘆了口氣,一把將人攬進懷里,“跟我回去吧,好嗎?”
“不好。”周桐佳任由他抱著,悶聲悶氣道。
“我錯了,老婆。”他眷戀地蹭了蹭她的頭發(fā),調(diào)子軟得不像話。
周桐佳眼眶發(fā)酸,剛要說話,背后就響起一個熟悉聲音,她趕忙推開陸臨硯,轉(zhuǎn)過身道:“沈總好。”
沈辭嘴唇上揚著,但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不給我介紹一下嗎?”
“這是我男朋友陸臨硯。”周桐佳眼神飄忽不定。
沈辭笑著伸起右手,“你好,我是桐佳的朋友沈辭。”
“你好。”陸臨硯早就察覺到了敵意,但還是上前一步握住,“之前也沒聽桐佳提起過,我們正要回家,如果你不忙可以一起去吃個便飯。”
“陸先生客氣了,不過……”沈辭勾起唇角,不動聲色的抽回手,“佳肴總要經(jīng)得起慢火細煨,才嘗得出真滋味,你說是不是?”
“你說得對,好茶總要三沸才出真味。“他忽然抬手為周桐佳拂去肩頭并不存在的灰塵,“可惜我們桐佳……最怕燙。”
一股暗流在兩人之間涌動。
周桐佳尷尬到腳趾扣地,拉住身邊人的胳膊,沖沈辭不好意思地笑笑,“沈總,我們就先走了,家里還有點急事。”
沈辭倒也沒有阻攔,站在原地盯著那背影看了好一會兒,忍不住嗤笑一聲,“傻子。”
早在周桐佳說有男朋友時,他就讓人去進行了調(diào)查,得出的結(jié)果也相當有意思,就是不知道周桐佳能不能承受得住。
車內(nèi)。
兩人沉默良久,周桐佳決定先發(fā)制人,“你朋友之前來找過我,你猜猜他都說了些什么?”
“哪個朋友?”陸臨硯眉頭一皺。
她一字一頓道:“湯遇。”
陸臨硯一腳踩住剎車,表情嚴肅到了極點,“他說了什么?”
由于慣性,她的額頭差點撞上中控臺,“你那么激動做什么?”
陸臨硯死死盯著她的眼睛,在發(fā)現(xiàn)沒有鄙夷的神色后,不自覺松了口氣,放柔語氣道:“不管他說了什么你都不要信,他從小就愛捉弄人。”
陸臨硯的反應(yīng)太過了,這讓她更加確信湯遇說得應(yīng)該八九不離十。
“那你告訴我,上次聚餐校花到底在場嗎?”
“校花,什么校花?”陸臨硯有些摸不著頭腦,“他跟你胡說了些什么?”
那疑惑的模樣不似做假,都給周桐佳整迷惑了,“他不是你朋友嗎,騙我做什么?”
“他就是個小騙子,你下次再見到他,就讓人滾蛋。”陸臨硯轉(zhuǎn)動方向盤,繼續(xù)向著老房子駛?cè)ァ?
既然都是誤會,周桐佳也就順勢搬回了新家。
當天晚上,陸臨硯卻說要回去拿個文件,她也沒多想,揮揮手就去嬰兒房照看小雨。
陸臨硯拿上車鑰匙,就趕去了湯遇的住所,拳頭瘋狂敲擊門板,過了好久才有人開門。
湯遇睡眼惺忪,表情很不耐煩,但在看到陸臨硯時,一下?lián)淞松先ィ芭R硯,你怎么來了?”
“誰讓你去找她的?”他一把將人推開,表情陰冷。
湯遇有些受傷,“我不去找她,你就不會來找我,我這些年一直在等你。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卻愛上了別人,那我怎么辦?”
“當初是你拿著我媽的錢,遠走高飛的,怎么現(xiàn)在錢花完了,又舍不得我了?”陸臨硯嗤笑一聲。
“可我能怎么辦!難道要讓你為了我和父母決裂嗎?我當時根本沒有其他選擇,現(xiàn)在我回來了,我會好好愛你的。”
“可我已經(jīng)不愛你了!”
“是嗎?你喝醉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