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夭回來時已經半夜十二點,她大老遠就看到自家的客廳亮著燈,還疑惑地想是不是家里的保潔阿姨走時忘了關燈。
等她換完鞋走進去,陡然看到坐在客廳里的一個男人的身影,她下意識以為家里遭賊了,但掃了一眼房間整潔,并且小賊不會光明正大坐在客廳,那她也不記得她半夜請過客人……一瞬間宋夭心思百轉千回,但開口就是一句:
“呔!來者何人?!”
抱著抱枕打瞌睡突然被一聲“呔”嚇清醒的南灼:“……”
宋夭看到南灼轉身面無表情盯著自己,滿臉寫著無語和“你有病吧”。
“哈哈,小美人是你啊!你看我工作忙到都糊涂了,忘了我把你接過來了。嚇到你了吧,哈哈”宋夭尷尬的一批,恨不得扣出一個銀河系。
“那什么,你怎么在這里坐著呢,李言沒給你安排房間嗎?”如果讓她知道是那小子讓她這么尷尬她一定會扒了他的皮!
南灼被嚇走的困意逐漸回籠,他打了個哈欠后將下巴放到抱枕上,眼尾下垂微微泛紅,打過哈欠的眼眶濕潤。淡漠和不真實的氣質被沖散,整個人只剩下“我好困好困”的乖巧氣場。
他有氣無力的回道:“不是你說你回來第一眼要看到我嗎?”
宋夭被現在的他萌的一身疲憊散去七分,“哎呀小美人這么聽話啊,對不起啊我給忙忘了,姐姐向你道歉好不好?”聲音不自覺的放輕放柔。
南灼意識不清的點了點頭,站起身走出客廳。然后被宋夭攔下,“你去哪?”
南灼一天被攔兩次,有點不爽,他轉頭,“回房啊,你不是看完了嗎?我要回房睡覺。”他掙開宋夭的手,走了兩步之后回頭補充道,“賺錢不易,記得五星好評”
他自顧自的點點頭,似乎對自己很滿意,然后頭也不回的走了。
宋夭:……呵呵,聽個鬼的話,可個鬼的愛,她真是被美色蒙蔽了雙眼。
南灼早上起來的時候,宋夭已經不在了,估計已經去上班了。
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大個別墅沒有個做飯的阿姨,要不是他會做飯,保不準餓死在這棟房子里。
吃完早飯,有點無聊。他想去看看書房,所以他給宋夭打了個電話。
“嘟—嘟—嘟——”
南灼從耳朵邊拿開被掛斷的手機,陷入了沉思。
不會吧,這才剛來第一天就失寵了?好歹是訂過合同的關系,不至于失寵了之后就不管死活了吧?
就在南灼懷疑人生的時候,手機來了條信息,是個微信好友申請,備注了一個“宋”字。
他點了通過,稍微放下心了。
宋夭:小美人,姐姐有點忙你自己乖乖的除非人命關天的事其他小事一概不準給我打電話知道了嗎?
宋夭:有事你給李言打
宋夭:家里你哪都可以去想咋折騰咋折騰就是別進我房間
宋夭:你想進也行等我回來~
下面附帶了個紅包
南灼看著那個騷氣的波浪號,淡定的回了個“嗯。”,順手把紅包領了。
宋夭看著兩個人消息的長短,一時間有點分不清到底誰才是誰的金主。
這邊的南灼回完消息之后就徹底放松了,行,他的臉還沒失寵。
宋夭一個星期都沒回來,南灼也樂得清閑。在這幾天他一天10個小時都泡在書房,唯一的出門時間是早上出去買菜和下午去醫院的時候。
沒有看書的時間倒是把這棟別墅逛了個遍,令他不解的是。
為什么后院有個小型的溫室大棚?
里面種滿了各種菜,他掃了一眼,長的都還很水靈,一看就是精心培育過的。
別人家的后院都是玫瑰薔薇郁金香,她倒好,蘿卜白菜西紅柿。
不過南灼也只是看看,雖然宋夭說隨他折騰,他并不認為有些東西是任他隨意使用的。
這一天南灼照例泡在書房。大概下午四點鐘,太陽西斜,陽光變得柔和了些,打在南灼的臉上,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柔軟與安逸。
就像本該狂風呼嘯的冬天,意外的陽光明媚,風也帶著春意,雪也化作生機。一切都是靜悄悄的。
電話鈴聲打破了這少有的安寧。
南灼接起,免提放在旁邊,繼續翻著書。
“喂,你好。”他撐著頭漫不經心的打了個招呼。
“小美人~爺爺我……啊不是,姐姐我回來啦,希望今晚也可以見到打瞌睡的小可愛哦~”這兩天跟那幫人爺爺孫子的叫習慣了一下沒改回來。
“小可愛限定出場,額外的話要加錢”南灼眼皮也不抬的回。
宋夭:……
宋董一不高興就要發難,“那你給我做飯吧,我希望我回去能吃到你親手做的飯。”哈,傻了吧,不會做飯吧。
“行,你要吃什么?”
“?”這么淡定?宋夭甚至還能聽到細微的翻書聲。
“你會做飯?我還能點菜?”宋夭很難想象長得這么漂亮一人在廚房做飯的樣子。
“你說,我不會也能學會”
宋夭不信,她覺得他在逞能,做的肯定不好吃。
南灼拿起手機,將免提關閉,對著話筒笑了一聲,說:“還有,宋小姐拜托看看你查的資料,我記得上面有寫我會做飯。”
宋夭:“……!”這誰會注意并且記住啊?!
宋夭:“切,我就是忙忘了而已。記得給我做飯,我大概十一點到家。”然后就掛了,急切的有點惱羞成怒的意味。
南灼放下手機,繼續看書。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隱約記起,她好像沒說吃什么?
隨便做點吧,能吃就行。
晚上十一點。
宋夭看著面前的滿漢全席,感覺自己撿到寶了。
南灼:“隨便做的。”就是一個沒忍住做多了。
下午李言過來說溫室里的菜隨便摘,他看哪個菜都好,干脆不挑了全都帶了回去。
反正他時間多。
宋夭抬眼看他。隨便做的?誰隨便能隨便做出19道菜?不過,“這些我倆能吃完嗎?”
“你家沒個傭人嗎?”他早就奇怪了,別的有錢人恨不得吃穿住行都靠人照顧,她倒好房子空的連植物都是極少的。
“哦,我家長期工就一個做飯阿姨,還有個打掃衛生的阿姨一周來三次,隔半個月會多帶幾個人來做一次大清潔。不過我出差后她們就會回家。”宋夭解釋。
南灼:“……”怪不得沒人給他做飯。
宋夭后知后覺,“哦對,這幾天沒人給你做飯吧,你沒餓著吧?”
南灼有點心梗,南灼不想說話。
“那給你的保鏢。”
“哦他們也回家了”
“?”“你請保鏢干什么?”
“保護我的安全啊。”
“你讓他們回家他們怎么保護你的安全?”
“下班時間就該回家啊”
“……”他瘋了才跟她說這么多話。
近兩年的情緒加起來都沒有遇見她后的起伏大。
他將手上的筷子分到兩人碗旁,朝衛生間抬了個下巴。
“洗手吃飯,吃不完明天我吃。”
宋夭不干了:“你要吃獨食?!”
南灼一愣,眼眸一轉,像是懷疑剛剛聽到的那句話,遲疑的開口:“你吃剩飯?”
“吃啊,剩飯咋了又沒毒。”
有錢人的胃“金貴”,這不能吃那不能吃挑剔的厲害。
“我就是個有點錢的普通人罷了。”
南灼有點欣慰,問她“那你會做飯嗎?”
“不會”
“那你會做家務嗎?”
“我會洗衣服,臟衣服往洗衣機里一撂誰不會啊。”
南灼徹底不想說話了,他發現一靠近她他的假笑就維持不下去,被氣得。
宋夭見好就收,再說下去感覺對面的人要得結節了,所以她滿意點頭去洗手了。
宋夭洗完手回來坐下,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紅燒肉,下一刻就瞪大了眼睛。
我靠!她養了個米其林大廚在家里嗎?!
剩下的時間宋夭橫掃了桌子上每一道菜,發現沒一道菜是咸了或者淡了的,味道剛剛好,好吃到吞舌頭。
宋夭吃完,靠在椅子上揉了揉凸起的肚子,自言自語道:“唉,以后我們母子倆相依為命。”這是她跟雞肉牛肉羊肉白菜蘿卜青菜的孩子!
南灼:“?”什么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