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一個病房的有一個哥哥,大我十歲,他的床尾系著一個維尼熊的氣球,對于當時的我來說很有吸引力,我吊完水就去偷偷碰碰那個氣球,偶然一次被他發現了。
“你喜歡?”
我嚇了一跳,小心開口“啊,是”
“那你拿走好了”
我慌忙推脫“不不不,我爸媽已經給我買了的”他點點頭,閉上眼睛好像又沉沉睡去了。
他清醒的時候很少,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床邊上也總是堆著人,我問媽媽
“媽媽,維尼哥哥怎么了?”
媽媽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沒有說。我想是很嚴重的病。我央求爸爸去給我買那個氣球,賣氣球的爺爺把氣球交給我,可是我沒拿好,那爺爺看了直笑。
“來,沒事兒爺爺再給你一個”
可不是那一個了,一個藍兔的系在我手腕上,后來又系在了我病床上。我還是總喜歡著維尼哥哥的氣球。
那天我從醫院后面空地上回來,哥哥的床邊圍滿了人,他們的表情都很悲傷。護士姐姐給我打上點滴,我又睡去,也許是玩的累了,我睡的很沉,嘈嘈雜雜的哭泣聲沒有對我造成太大影響。只是我醒來再也沒有見到維尼哥哥。
我還是照常去空地上找周暢笙玩,度過了很開心的時光,樹葉漏的光照在折了角的書頁上,融化了醫院生死的悲涼。
后來在媽媽和姥姥的談話中偶然得知,那個維尼哥哥是去世了。
“對呀,那個男孩和小玟一個病房,發燒了兩個星期,爸媽才回家發現”
“發燒燒死了?”
“昂的,并發癥,腦膜炎沒搶救回來”
“誒呦,那可惜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