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那不是那些教徒用來唬人的嗎?這世上怎么可能有神那種東西存在。”
“確實。”江石點了點頭,隨后不急不慢的反問道,“那你認為你前兩天看見的怪物和你現在手中的唐刀,都是虛假的?”
聞此程君夜也冷靜了下來,他感受著手中的重量,仔細思考著對方的話。對呀,連怪物和超能力這種超出常理的東西都能存在,那么神話又未嘗不可呢?
想到這里,程君夜又沉默了。他身為一個普通人,卻莫名其妙的被卷入了這種隱秘的事情,雖然對方目前看起來沒有什么惡意,但他要是邀請自己加入那個什么守夢司的話,那自己又該怎么辦?據對方所說守夢司是一個專門與那種怪物對抗的組織,他加入干嘛?去跟那些怪物正面硬剛?開什么玩笑!
“那么你告訴我這些的意義又是什么呢?邀請我加入嗎?我還未成年。”
聽見這話,江石眉頭一翹,調侃到:“你確實是未成年,還是一個常年打黑拳為生的未成年。”
“咳,那是個意外……”程君夜面色一僵,顯得十分尷尬。
“好了,不逗你玩了。”江石話鋒一轉,從上衣兜取出一張名片遞到程君夜身前,“我的目的確實是邀請你加入,但我還沒喪心病狂到讓一個孩子加入守夢司。好好看看吧,選擇權在你。”
程君夜將手中的唐刀放在一邊,轉而接過的名片。等他看清名片上的字時,面色頓時有些古怪。
“江鳴中學?你讓我一個混混去上學?”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去,上前線去跟怪物拼殺也不失是一個好的選擇”
“……”
好!好!好!經典死亡二選一,威脅這套是被你搞明白了。
但程君夜也松了一口氣,還好上學嘛,總比每天與怪物打交道好多了。至于成績嗎,我小學都沒讀過,要啥自行車。
像是知道程君夜的想法一樣,江石補充到:“距離開學還有一月半,鑒于我們的程君夜同學并沒有系統的進行過文化學習。為了保證你的成績,所以我決定在這一月半里,為我們的程君夜江小學一到六年級的知識全部惡補一遍,同時與極域的使用訓練同步進行。”
“嗯……嗯?”程君夜一點難以置信的望著他,“不是?多少?!一到六年級?還連著超能力訓練一起?你認真的?!!”
“認真的。”江石面容和善地看著他,這畫面讓程君夜覺得背后一涼。接下來的一月半,估計是沒有好日子過了。
……
空曠的走廊中,僅有一個瘦小的身軀在風中獨自凌亂。
在得到江石的允許后,程君夜出來透透氣,本來他是想直接溜走的,但江石卻以劉銘給他的10萬塊做抵押。
開玩笑!我程君夜是那種要錢不要命的人嗎?嘿!他程君夜還就是這樣的人,看人真準!
但好在補課的事在幾天后,江石給他放了個小假讓他休息一下,但在此之前程君夜還要幫江石做一件事。
程君夜看著手中的塑料袋沉默不語,良久后才默默地嘆了口氣:“唉!我這操勞命啊!”
……
不久之后,程君夜“奔波”的腳步終于在已經緊閉的鐵門前停下,看著眼前毫無人氣的建筑程君夜再一次陷入的沉思。江石的原話是讓他送東西給這個“翔鷹拳擊俱樂部”老板然后再取走什么。但江石他沒說取什么?還說等他到了就知道了。
猶豫片刻,程君夜才鼓起勇氣大喊到:“請問這里有人嗎?能不能幫我開一下門?”
語畢,這里又恢復了寂靜,不對,是一片死寂。不知過了多久,這才有略顯失落的蒼老聲音回應的:“要是學拳的話,這里早就已經閉門謝客了。”
程君夜尋聲望去,就看見一個年邁的老者正緩緩走來,滿頭的銀發在晚風中微微顫動,佝僂著身軀,看上去有股說不出的落寞。
“不是的,老人家。我是江鳴中學的學生,我們的江石老師讓我來給這里的黃勇先生送東西,你認識他嗎?”
“哦!是小江讓你來的啊,那進來吧。他不在,你東西給我吧,讓我等會兒交給他。”說著老者這才打開了鐵門,招呼著程君夜進去。
看著老者的樣子,不知怎么的程君夜聯想到了學校的保安。
這是?門衛大爺?
程君夜沉默地跟著老者來到俱樂部里面,他好奇的打量著四周,那些琳瑯滿目的健身器材以及滿墻的獎狀與獎杯看得程君夜驚嘆不已。
忽然間,他的目光掃到了一個還算熟悉的身影,照片中的漢子手捧獎杯憨厚的笑著,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程君夜放下東西,隨后指著墻上的照片問道:“請問這是……”
“你說他啊,他是我的得意弟子王虎。怎么,你認識?”老者凝望著照片中憨厚的身影一陣恍惚,似乎有些失落。
“對!我是他朋友。”程君夜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他剛剛想直接否認,但身體卻下意識的肯定。他懵了,連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應該這樣做,也必須這樣做。
等到程君夜反應過來時,剛想開口否認卻看見老者那炙熱的目光。
“你說真的嗎?那他現在在干嘛?他過的還好吧?有沒有去干那些違法亂紀的事情?”
看著老者期待的樣子,程君夜心中卻感覺莫名的刺痛,他回過神來然后微笑著說道:“沒有,他過得很好,回鄉下開了個養殖場,過得挺滋潤,還托我向你問好呢!”
“這樣嗎。也好,也好……”聽見這個答案,老者點了點頭微微有些失神。
“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那我先走了。”程君夜按耐住躁動的心臟,想逃離這個地方,生怕下一秒露出破綻,轉身就要向大門走去。
“等等!”
程君夜的動作一僵,尷尬的轉過身來,有些不自然地開口:
“請問您還有什么事嗎?”
老者走進辦公室,回來時手中多了一個紙箱,他把箱子遞給程君夜,語重心長的囑托著:“能不能請你把這些東西帶給他,再怎么說了只是他贏下來的榮耀啊。”
“嗯。”程君夜這個箱子感受著手中的重量,再一次愣住了。隨后倉皇的逃離了這里。
……
等程君夜走后,老者再度凝望著墻上的相片,落日的余暉透過窗戶灑在相片上,給男人意氣風發青春鍍上一層閃耀。有那么一瞬間,老者好像又看見了王虎在賽場上揮灑汗水的樣子。他喃喃自語著,像是已經釋懷了。
“就這樣無憂無慮的生活著,也不錯……”
沉默了片刻,老者緩緩的走到一把搖椅上坐下。老人閉上雙眼,將左手搭在胸前。神情安詳得像是睡著了,身體在夕陽下搖晃著臉上還帶著笑意,顯得安靜而又溫馨。
突然間,老者搭在搖椅上的右手垂落了下來,像是枯草般微微搖晃。
不知何處吹來的微風吹開了書桌上的紙張,露出下面的照片,畫面中是一個同樣意氣風發的中年男人,雖然顯得有些蒼老但臉上的笑容卻如孩童般天真。
若是仔細看去就會發現照片中的男人跟椅子上的老者頗為神似。那照片的右上角只寫著一個潦草的名字——黃勇。
……
另一邊,抱著箱子的程君夜正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他不明白,他為什么會有那種感受。但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情感嗎,那又是什么樣的?同情?心痛?還是悲哀?
每日如機器一樣穿梭于兩點一線的他就像一張單純的白紙,而現在這些從未有過的情感卻在他的生活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程君夜還沒有意識到情感的力量正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著他。
而程君夜又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這箱東西該怎么辦?去還給王虎?他跟那白兆武不是一伙的嗎?那這樣跟自尋死路又有什么區別!
一再三思下,程君夜最終還是決定讓江石去收拾這爛攤子,畢竟要不是他不說清楚到底要拿什么,那么拿錯了東西,這不非常合理嗎!
嗯!就這么辦!
看著這箱東西程君夜忽然想到了那個痞里痞氣的劉銘,無奈嘆息道,“不知道銘哥怎么樣了,繞路去看看吧。”說著他便堅定地向著夕陽下走去。
……
不多時程君夜便走到了那個廉價的旅店前,但在這時他卻愣住了,吐槽到:
“店鋪轉讓?銘哥這么快就換地啦?真不愧是劉浪狗。”
在搜尋無果后,程君夜這才戀戀不舍的離開了這里。
而這時在小巷的另一邊,一個標準職業裝扮的男人正在捧腹大笑,而他身旁則站著一個略顯桀驁的男人。
“哈哈哈……流浪狗,你別說這外號還挺適合你的。”
“滾蛋!”劉銘無奈扶額,急忙岔開話題,“說正事!你覺得這孩子怎么樣?”
“挺好啊!還知道不能忘本,不過就是這方式有些奇特罷了。”江石仍是惡趣味地調侃著對方。
“那這個孩子,暫時就托付給你了。這孩子挺可憐的,一個人在黑道混的那么久。我認識的時候他都已經七歲了,可想而知他受了多大的委屈。”雖然不想接受這個事實,但劉銘還是咬著牙對江石說,想了想然后再度補充道,“還有!別給我帶歪了。”
“放心吧!不會的。倒是,你這算托孤嗎?”
“滾啊!你這是在咒老子死啊!”
“算了,不逗你了,我等你回來。”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