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館的大廳中,彩色的燈光隨著音樂的律動而閃爍,但這偌大的舞池中卻只有寥寥幾人。其中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年輕男人正在焦急的來回踱步,像是在等待著什么。片刻后,另一個黑衣身影疾步走來,劉銘見到來人,趕忙迎上去,語氣十分嚴肅:“阿夜,這里是10萬元,拿著這些錢先出去躲一陣吧!最近這段時間千萬不要回來,記住能躲多遠躲多遠!”
程君夜眉頭一皺,不解的問道:“發生什么事了?”
劉銘從西裝的內袋中取出一個貼身存放的牛皮紙袋,慌張的塞在程君夜手中,邊塞一邊還囑咐著:“你闖禍了,你不知道嗎?那個白兆武可不是什么善茬,說不定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所以能躲多遠躲多遠,知道了嗎?”
“嗯!我明白了。”程君夜點了點頭,然后轉身離去。但程君夜還沒走出兩步又突然回頭,有些不舍的道別:“銘哥,保重。”
“嗯,保重!”流明欣慰的看著面前的少年,嘴角微微上揚,“去吧,一路順風。”
程君夜也沒有過多的留戀,堅定的轉身離去。
看著程君夜逐漸遠去的背影,劉銘突然開口,但是聲音很小,程君夜并沒有聽見:“這一別,可能要很久才能相見了,但我們終會重逢,到那時候我希望你會是站在陽光之下。”
……
旅館的后巷中,斑駁的月光灑落在潮濕的巷道中,清晰的映照出四人的身影。若是程君夜在這里一眼就會認出,這是白兆武一行人。
原本氣焰囂張的王虎,無助的蜷縮在角落之中,眼中早就失去了先前的光芒,像一只擱淺的魚。
見狀,白兆武蹲下身來,面對著王虎,以一種循循善誘的語氣說道:“王虎啊,你是知道的,我白兆武是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朋友的。你不應該這樣,你應該站起來,用最殘忍的方式去找那個曾經羞辱過你的人復仇!你要記住,我永遠在你身后!”
“可、可我手都斷了,我現在就是個廢人!我,我什么都做不到……”王虎反駁道,但聲音中卻帶著一絲哭腔,聲音越來越小。
白兆武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注視著他,眼中附上的一層詭異的紫色,輕聲開口:
“這點小傷在我白家頂多算個小刮小蹭,根本無傷大雅,甚至連醫院都不用去,在這里我就能給你治好,并且更加完美。”
語畢,白照武再度從隨身皮包中取出了那只試管,遞到王虎之前,面帶微笑的開口,語氣中帶著濃濃的誘惑:
“只要你喝下這個,不僅能恢復你那條斷臂,還能給你更加強大的力量,讓你輕松撕碎那些羞辱你的人,讓你再一次站上頂峰,再一次成為了高天之上的雄鷹。”
“你敢嘗試嗎?”
敢嗎?若是正常的王虎當然不敢。但這些話就像魔咒一樣瘋狂誘惑著他,金錢、名譽、力量,都是他所追求的。而現在,白兆武給了他這個機會,他怎么會讓它溜走。
在白兆武的誘惑下,王虎的目光呆滯片刻,然后像著了魔似的伸出僅存的那只手,將試管一把搶過,口中不斷重復著“復仇”二字。
他抓著試管,用嘴咬開瓶蓋,將管中的液體一飲而盡。
“啪!”
玻璃制成的試管從王虎手中滑落,摔成了滿地的碎片。在破碎的玻璃片中倒映著王虎那逐漸扭曲的身影。
白兆武見狀,笑容越發讓人心悸:“對!就是這樣!咆哮吧!怒吼吧!徹底的變成一只野獸!這!才是我想看到的,這才是你應有的樣子!”
隨著王虎的身體不斷的扭曲,一股恐怖的氣息驟然出現在旅館后巷,狂暴而又令人窒息。
在市中心的某個小商鋪中,一個身穿黑色長衫的中年男人正躺在搖椅上哼著小曲。突然!他像是感覺到了什么,猛的從搖椅上站起,透過窗外望著遠方的夜色,喃喃自語道:“出事了。”
旅店的后巷中,原本狂暴的氣息逐漸平息。王虎的身軀早已經扭曲的不成人樣。
龐大的軀體早已把身上的衣服撐破,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濃密的灰色毛發;一根根紫色的晶體從從脊椎處破體而出,正在閃爍著詭異的光芒;身形比例嚴重失調,修長的上肢垂落在地面,而雙腿卻嚴重萎縮像恐龍的爪子一樣垂吊在身前;扭曲的白色臉龐看上去十分痛苦,雙眼的紅色瞳孔微微閃爍。
白兆武注視著面前的怪物,眼中沒有一絲波瀾,突然他眉頭一皺,疑惑的開口:“不應該呀?哪里出錯了嗎?為什么只有【破】境?難道是奪舍不完全?”
正當白照我思考的時候,一個保鏢湊上前來對白兆武詢問到:“那還有必要使用「項圈」嗎?”
“不用了,沒那個必要。”白兆武搖的搖頭,無奈的開口,“上面的人說了【幻】境之下一律不要。只是可惜了,多好的一個實驗品啊。”
嘆息片刻,白照武轉過身,對著身后的兩人招了招手,說到:“走吧!再不走的話,守夢司那些蒼蠅就該來了。”語畢,他便閑庭信步地向遠方走去。
見狀,那兩個保鏢也不再多說什么,只是默默地跟在白兆武身后離去。
“不,不要……走!我們不是朋友嗎?”
王虎看著白兆武一行人漸行漸遠的背影,他憑借著最后一絲理智艱難開口,眼中十分不甘,憤怒嗎?不,更多的是祈求,他祈求著白兆武不要拋棄他。恍惚間,王虎好像又回到了與教練訣別的那一天……
記憶里,空蕩的訓練室中十分冷清,這偌大的場地中只有兩人相對而立。
“你就是個廢物!”記憶中的教練一頭銀發,正在憤怒的訓斥著王虎。
“你以為你是誰呀!一個老掉牙的家伙憑什么來指責我?”王虎也在氣頭上,絲毫不留情的回懟道,“聯盟賽都沒進的過氣拳手,還好意思在這當教練?回家種地吧!”
“你!”教練不可置信的看著王虎,顯然是沒想到他居然會這樣說,氣憤的抬起左手。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徹在整個訓練室中,教練怒視著王虎,大聲呵斥:“總有一天!你的傲慢和自負會害了你!”
“要你管!老不死的,我就算離開了,我也照樣能過得好好的!照樣能贏得冠軍!”王虎依舊嘴硬,沒有一點悔改的意思。
看著面前油鹽不進的王虎,教練徹底爆發:“好!那我也不管你了!從現在起我們正式解約!你以后再也不用來了!”說著并將手中的文件一拋,憤然離去。只留王虎在紛飛的紙頁中獨自凌亂。
……
現實中,怪物化的王虎屈辱地趴在地上,精神極度混亂。在他的眼中,白兆武的背影和記憶中的教練逐漸重合,心中的那份不甘與挫敗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在眾多負面情緒的影響下,王虎失去了理智,同時也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徹底淪為一頭怪物。
……
光,在這座城市的中心絢爛,相比之下,城市的邊緣則是一片死寂。在這方暗淡的世界里,一個年輕的身影正穿行在其中。
程君夜在小巷中急速穿行,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闖入他的耳畔。
“這么快就來了嗎?”程君夜眉頭一皺,但很快他就接受了這個事實。他淡定的雙手一甩,兩根拇指粗的螺紋鋼就順勢從程君夜的袖中滑出,被他牢牢握在手中。
對于這種事他早已見怪不怪了,打架斗毆?他這個太熟了,所以事先早就有準備。
程君夜一邊緊握著手中的螺紋鋼,一邊在心中估算著自己與對方的距離。
“50m、20m、10m、5m、來了!”
程君夜突然停下腳步,同時上半身前傾。果然,下一秒程君夜就清晰的聽見刀鋒劃過空氣的聲音。
他精準的躲過這一擊后,立刻轉身,手中的鋼棍猛然揮出。
“當!”
鋼棍打中對方,卻發出金鐵交鳴的聲音。程君夜詫異地抬頭,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瞳孔猛地一震。
一頭形狀怪異的怪物就站在程君夜面前,它那兩米高的身軀幾乎占據了程君夜的全部視線,那龐大的身軀上一塊塊紫色的水晶,美麗而又詭異;修長的上肢像雙腿一樣支撐著地面,而下肢卻像爪子般吊起。灰白的身軀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
趁著程君夜呆滯的片刻,怪物突然發難,用萎縮的下肢一腳踹在程君夜的腹部。
“轟!”
強大的力量直接將程君夜踹飛,整個人坐在旁邊的墻上,將墻體撞出一個大洞,濺起陣陣煙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