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可和林零舉起槍瞄準(zhǔn)了小黑仙的頭部,子彈密密麻麻地射出,愣是打不到一點。而很快小黑仙就出現(xiàn)在離他們不到三米的地方,長長的黑爪子用力抓向他們。
“小心。”蘇起擋在姜小可身前,用手臂替她抗下這一擊,爪子拔出的時候,頓時鮮血四濺,上面幾個黑窟窿還源源不斷地往外流著鮮血。
“蘇起!”姜小可急得不行,一個飛躍來到小黑仙面前,借著靈活的身體幾番躲過它翅膀的攻擊,腰間抽出匕首就往它的頭部裂損處狠狠一刺。
“不要!!”謝西門突然大喊道。
姜小可的手停在半空中,這也給了它機會,二話不說就一口咬向她細(xì)嫩的脖頸。
哪只謝西門沖了過來,姜小可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不知怎的就脫離了小黑仙的攻擊范圍,反而是謝西門的手腕,被它死死咬住了。
“冷、冷靜一下……沒事的、沒事的……”謝西門痛的幾乎要暈厥過去,但愣是撐住了,勉強抬起眸子對上它猩紅的雙目,吊著一口氣試圖讓它恢復(fù)意識。
蘇起的手臂和他的手腕都見了白骨,尤其駭人,在不知道小黑仙下一步動作的情況下,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可他們怕極了這個十幾歲的少年會這樣“死在它口中。
謝西門很怕死,但其他人現(xiàn)在比他自個兒還要害怕他死。
“你不想吃小米了嗎?”謝西門眼角因為痛苦憋出了一滴淚,順著臉龐滑落。
而他的手腕還在小黑仙口中。
它不松口,卻也沒有再加重力道,本來是要往死里咬的,不然就不只是這么簡單了。它猩紅的雙目隱隱在收縮,顏色卻還未褪去,謝西門的血緩緩流進它嘴巴里,又掉在地上,一滴一滴。
林零拿上了穿透性最強的狙擊槍,對準(zhǔn)了它的腦門。只要它有動作,它不死也得付出一些慘痛的代價。
謝西門嘴唇翁動,不知道說了什么,越來越?jīng)]氣。
小黑仙仿佛受到什么刺激一樣,拼命撲騰著翅膀就飛上高空,跑的無影無蹤。
謝西門也終于轟然倒下,不過幸好姜小可及時接住了他。
“……”見此其他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鄭依提著藥箱走向蘇起,淡淡地道:“我給你包扎。”
“不用。那個孩子傷的更重。”蘇起禮貌拒絕。
鄭依好笑似的看著他,仿佛他說了什么蠢話一樣。
“他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如果處理不及時廢掉手的就是你,你不懂嗎?”
“那個孩子和我們是同伴。這就是我的選擇。”蘇起沒理她,徑自走到一旁,眉頭都沒皺一下,看到姜小可向他走過來,他居然還能笑出來。
鄭依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目光落在姜小可身上時,臉上多出一抹不屑。
“蘇起,怎么樣?是不是很痛?需要我?guī)湍闾幚硪幌聠幔苦嵰廊ヌ幚沓粜∽拥膫诹恕!苯】蓳?dān)憂地道。
“麻煩了。”蘇起臉色蒼白,幾乎要她扶著才能走,眼里寫滿了感激。
姜小可小心扶著他到墻邊坐下,然后開始一系列日常操作,剪開衣袖,把大面積的傷口露出來,酒精殺菌消毒,倒上藥,再拿紗布一圈一圈地包住。
“謝謝你救了我。”姜小可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同樣是感激的語氣。
“還有那臭小子……”她默默補上了一句,還不好意思地?fù)狭藫虾蟛鳖i,動作和表情都透著一股欲蓋彌彰的味道。
蘇起聞言卻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只是這笑略微有點意味不明。
“……”
“好了……我去看看那臭小子。”姜小可包的很穩(wěn)健,同時也松了一口氣,心里記掛著謝西門,起身準(zhǔn)備離開。
蘇起伸手一把將她拉了回去,喃喃道:“等一會兒,就一會兒。”
姜小可拿他沒辦法,只能繼續(xù)坐下來感受著他仿佛360度無死角的盯視。她根本不敢和他的視線對上,總有一種會被他看穿的驚慌和窘迫。
說真的,她有點想念蘇起還戴著面具的那段時間了。
另一邊,謝西門的情況要糟糕得多,不但出血嚴(yán)重,還有一種特殊的毒液伴隨著。
“鄭小姐,怎么樣?”張周有些焦急地道。他平常都是慢性子,今天卻急得團團轉(zhuǎn),就連江尋都無暇顧及。
他很后悔當(dāng)初縱容謝西門把小黑仙偷偷帶出來,至少也應(yīng)該關(guān)在籠子里,不然也不會……
江尋一動不動地對著他所在的方向,一雙白目好似在盯著他。可惜身體被綁在副駕駛座上,它動彈不得,無法為他做任何事。
“我可以給他止血,但是沒有儀器,毒素沒辦法清理。”鄭依身上沾滿了血跡,看著場面有點嚇人。
“好,我們馬上回去。”張周果斷通知了其他人,連夜掉頭往回趕。
……
等回到新建的營地,林零蹲在門口老遠都能聽見李昭云將他們痛罵一頓的聲音,一直持續(xù)了六個小時,所有人都吊著一口氣。
“毒素已經(jīng)清理的差不多了,不要打擾他休息。”鄭依有些疲憊地道。
“謝謝謝謝。那我現(xiàn)在能進去看他一眼嗎?”李昭云緊張地道。
“……”鄭依漠然掃了她一眼,沒理她,轉(zhuǎn)身就走。
李昭云沒明白她的意思,又看她腳步虛浮,可能已經(jīng)沒什么力氣回她的話了,也不敢再多問。不過到底還是忍不住趴在帳篷門口,不住地探頭探腦望向床上瘦弱的身影。
一只手突然捏住她的后頸,李昭云嚇了一跳,下意識就要出刀,結(jié)果被對方握住了手腕。
“……”顧溶拍拍她的肩,領(lǐng)著她鬼鬼祟祟地來到謝西門床邊,近距離觀看。
“你……”李昭云吃驚不已。
話還沒說幾個字,顧溶就伸手堵上了她的嘴,嘴唇翁動,像是在說,看就看,別說話。
李昭云點點頭,不自覺松了一口氣。
她們兩個就這樣蹲在了旁邊,沒多久就很自然地坐了下來。
顧溶意識到這一點后,用手肘推了推她,示意那邊有椅子。
李昭云搖頭表示強烈拒絕,用唇語表示自己就想和她坐在一起。
神金。
顧溶無語住了,她們貼著墻,這塊地方又小又?jǐn)D,有椅子還不坐,她怎么想的?
你不坐,那我坐。
顧溶站起身,李昭云也跟著站起身,清澈的眼神里透著愚蠢。
顧溶嘴角抽了抽,作為一個頂級生活懶人,也是被她無奈逼上了走幾百米拿一個椅子的路。
然而沒想到,等顧溶回到營帳的時候,李昭云已經(jīng)伏在病床的邊緣上,撐著腦袋睡著了,臉上還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從昨天晚上張周打電話說明了情況之后,李昭云就一直守在門口,要不是她攔著,恐怕她早就出去接了,不過最后也是她們兩個一起在門口守的。
“……”但是現(xiàn)在貌似她要一個人守著這兩個活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