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府通報一出,豐菏內城各勢力一片嘩然,如此明顯的輕拿輕放兩不相幫,他們如何看不出。
溪渠幫。
聚義堂內,為首的王天霸不加掩飾的開懷大笑,笑聲如洪,龐大的身軀連著笑聲仿佛草原上咆哮的獅子。
“大哥,可喜可賀啊可喜可賀!!”
趙堂主這幾天可算是志得意滿啊!因為他的計劃讓劉家吃了大虧,也借此成為王天霸的心腹,在溪渠幫內可算上一號人物。
“喜從何來啊?”王天霸明知故問。
下方的趙堂主清了清嗓子,開口道:
“大哥,原先我們不敢輕舉亂動就是擔心四大勢力插手,如今穆府作為聯盟的發起人之一,他發布通告,不就是默許我們出手嗎!”
聽完分析的王天霸卻沒有高興,反而坐下來。
趙堂主看見大哥沉思的表情,腦海不斷思索……
片刻后,他似乎想到什么,有些遲疑開口:
“大哥可是在擔心這是四大勢力弄出來的障眼法,來一個釣魚執法?”
唉……
王天霸嘆息一聲,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一個勁的嘆息。
底下的趙堂主當然明白自家老大的意思,他的確是這樣想到,心里也有計劃。但是這些東西不能從他嘴里說出來,他要找一個擋箭牌。
“大哥,我們可以繼續煽動那些修士,讓他們繼續襲擊劉家,看四大勢力什么反應。
同時我們也可以派有些人守在劉家不遠處,只要劉家人堅持不住,我們就可以出手!”
聞言王天霸坐下,面露正色問道:
“若牽連我溪渠幫怎么說?”
聽到王天霸沒有拒絕而是在擔心牽連,趙堂主知道自己猜對了,連忙解釋道:
“要想不牽連溪渠幫,我們將事情攪混,將周圍的勢力拉下水,甚至將四大勢力拉下來不就好了。”
“如何拉?”
“劉家的靈珠,妖獸還有功法。這么多好東西,他們會不心動。
至于為什么沒有動手,四大勢力定下的規矩是其一。更大的原因是劉家兄妹!”
“只要我們慫恿那些人,說劉家兄妹已經死了,這樣他們就再沒有后顧之憂,自然能滅了劉家!”
趙堂主從懷里拿出一把帶血的斷劍,王天霸接過來仔細看了一眼,疑惑道:
“這是什么意思?”
“借口!”
“什么借口?”
“讓修士出手的借口!”
……
今晚的豐菏格外喧囂。
街道上。
一處商鋪旁邊。
一高一矮兩個身影正激烈爭吵,而爭吵的對象便是手中的斷劍。
而隨著爭吵聲愈發激烈,周圍的人也漸漸被吸引過去,人們正好奇兩人為何爭奪一把木劍,還是斷了的木劍。
這時人群中驚呼道“劉家二小姐手中不是有一把木劍嗎,與這把斷劍倒有幾分相似!”
那句相似讓眾人的目光再次投向木劍,有這個引導后,眾人越看越覺得就是劉二小姐的那把劍。
“滾開!”
爭奪木劍的其中一人見人越來越多,一腳踹開對方后,逃入人群中。
身后那人不甘心,連忙大喊:
“這是劉家劉豐敏的配劍,它值三千靈沙!!!”
聽到是劉二小姐的配劍,人群中有幾人悄悄離開,而眾人更在乎那三千靈沙,連忙追過去。
喬家。
一個人匆匆跑到主院,他正是之前人群中的一員。
那人將消息告訴主君。
這主君便是喬家的家主喬布朗。
聽聞如此消息,喬布朗先是直呼不可能,但是仔細回想這幾天內城中的事情,那份肯定就加上一個問號。
“你說爭奪那人喊道那劍是劉家劉豐敏的配劍?”喬布朗突然開口問道。
下人連忙點頭。
聽到肯定的回答后他低頭沉思,他很清楚,這次劉家兄妹出去所帶的兵器里根本沒有木劍,這消息還是自己兒子傳回來的,不會出錯。
那為何有人假造一把木劍出來呢?
回想今天早上那道通報和染血的斷劍,一個想法呼之欲出。
喬布朗頓時呆在原地,他在思考要不要通知劉家……
思索一番后,他快步來到書桌上,提起毛筆在紙上分開寫出幾個字,隨后交到下人手中。
“你從家族密道離開豐菏,前往劉家,將這封信交給劉家家主!
記住,除了劉家家主誰都不能看到這封信!”
下人點點頭,將信塞進懷里隨后消失的黑夜里。
……
在豐菏內城中,因為一把木劍讓原本平靜的內城開始焦躁起來,空氣中彌漫著名為貪婪的氣息。
“老夫已經停在順脈十年了,我還有幾個十年呢?”
道袍老人嘆息著低下腦袋,下一秒一股兇悍的氣息瞬間爆發,身上的道袍瞬間化為碎片,露出夸張的肌肉。
“道之所存,唯爭一字,貧道不過順天應人罷了!”
說完消失在道觀中。
而如老道士這般情況的在豐菏不在少數。
……
荒野之上,一個瘦弱的身影正穿梭在樹林之中,其身后緊跟著兩人黑影。
這瘦弱身影便是喬家下人。
“朋友,聽哥一句勸,逆天而行對你和你身后的勢力都會是滅頂之災。
你猜我們是誰,我們是穆府中的人!”
“劉家已經是擱淺的魚,斷翅的鷹,與其跟著他們死不如停下來,哥哥給你一條活路!”
然而不管兩人怎么說,前面那瘦弱的身影始終沒有停下的跡象,反而速度越來越快。
兩人心中惱怒非常,他們是溪渠幫而非穆府的人,來此便是防止豐菏內有勢力告密。
沒想到在他們二人嚴密監守下,居然還讓這只瘦猴子跑出來。
想到自家老大的吩咐,二人連忙加快速度,他們不想再經歷一次剝皮抽筋的事。
前面那人同樣苦著一張臉,若不是他修煉關于速度方面的功法,還真跑不過這兩個人。
察覺到他們速度加快,他不得已壓榨最后一絲靈力,沖向劉家所在方向。
因為他知道,自他出來的那一刻就沒有活著回去的可能了。
嘴角滲出鮮血,他的眼睛依舊盯著前方,哪怕身體已經開始崩壞,他臉上也沒有一絲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