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天空微微亮時車隊中便有人起身燒水做飯,寥寥炊煙在晨霧中升起。
等太陽升起后,便有陸陸續續的木車脫離車隊駛向遠方,而留下來的木車則搭建起過道用的木橋,將木車連接起來。
午后等眾人收拾完一切后,劉溫才宣布啟程。
而留下來的這批人也將是劉家以后的附屬家族了。
車隊駛至渙河橋頭之時,石橋之上早已經站滿人,為首之人正是那名王管事。
“來人可是劉溫一族?”
王管事身旁站出來一個高瘦男子,對著車隊朗聲問道。
聞言劉溫從才隊中走出來,面對數百人的注視他面不改色,反而從容行禮。
“正是老夫,不知大人擺此陣仗是為仇怨,還是己私?”
“仇怨如何,己私又如何?”
王管事將面前的人拽開,走到石橋中央,看著面不改色的劉溫一行人眼中閃過一抹贊嘆,不過片刻后變成殺意。
而面對他的殺意,劉溫卻視若無物,同樣走到石橋前。
“若為仇怨,恐怕迎接在下的并非只有閣下了!”
“不錯,老夫此行不為仇怨,與豐菏眾多勢力并無干系,更與穆府毫無關聯!
只為友人報仇而已,今日過后,某與劉家因果兩空!”
劉溫看著四周除了他們外無一凡人,便知道是有人告密了,如此之下王管事才能做足準備。
不過這又何曾不是劉溫的算計呢,古人說的好,打的一拳來免得百拳開。
正面將王管事擊退,便是劉家入駐豐菏的名片。
“既如此,那便手底下見真章吧!”
王管事負手立于江河之上,身后的修士手持各種武器沖向車隊。
劉溫同樣負手而立,面上神情自若。
那些人剛跨過石橋,見他一副淡然模樣,皆躊躇不前,懼怕他背后藏有暗器。
“各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至吾跟前,是為何故啊?”
說著劉溫放聲大笑,笑聲豪放不羈,仿佛眼前的敵人如一群土雞瓦狗一般。
“殺了他!!!”
眾人身后的王管事面色陰沉,怒吼道。
聞言眾人持刀來到劉溫面前,不過還沒有等他有所動作,一根巨大的尾巴直接將他砸飛出去。
隨后一條碧綠色的青蛇從他身后緩緩探出頭,如玉石般的鱗片在陽光下仿佛翡翠般散發耀眼的光芒。
巨大的豎瞳下是滿是利齒的嘴巴,吐著一條猩紅的信子,陰森的注視著石橋上的眾人。
“開靈境妖獸,如果這是你囂張的倚仗,那么你劉家就得葬身在這千鈞橋上!”王管事哈哈大笑。
劉溫看著有些招架不住的小青,心中暗嘆一聲,也不再磨蹭,讓玄霸和小白出來。
吼吼吼……嗷嗚嗚嗚嗚……
嘹亮的狼嚎從四面八方響起,伴隨著狼嚎一只只顏色各異的野狼來到車隊旁邊,為首的是一只巨大的銀色狼王,其額頭有一道彎月印記。
而僅僅展現出來的野狼便有近千只,而且為了應付王管事,劉溫甚至不惜消耗藥水培養狼群,如今的野狼每一頭都臨近化妖的實力。
王管事看著如此之多的野狼,感受它們的實力后,原本平淡的表情閃過一抹異色。
剛要開口諷刺,渙河開始奔騰起來,一座山峰從河中浮現出來。
感到濃郁的妖氣,王管事不敢大意直接離開渙河,返回河對岸。
就在他離開之后,無數水箭射向石橋上的眾人,還沒有從狼群的震撼中回過神的眾人連忙狼狽抵擋。
見攻勢嚴峻,眾人且戰且退,劉溫也沒有要乘勝追擊的打算。
王管事握住射向他的水箭,手掌一捏將其捏碎,臉上在無之前的信誓旦旦,眼神陰翳的盯著對岸那個老頭。
“你的確讓我有點出乎意料,不過僅憑借三只開靈境妖獸和一群野獸,就想渡過這渙河嗎?
老夫可是順脈境圓滿啊!!”
說完王管事不再等待,雙腳一蹬沖向劉溫。
見裝劉溫嘆息,終究差一點,千元的大招蓄力太久!
如此他便不再等待,抽出水刀迎上去,同時三只靈獸同樣沖上去。
橋上眾人見老大都出手,也重新踏上石橋,不過迎接他們的是劉敏和無數野狼。
王管事一腳踹碎水刀,然后一拳將小白擊飛,隨后借擊飛小白的空隙一個橫掃將小青踢飛。
一個照面,一人三妖盡入下風。
“就憑這個嗎,老夫還沒有用力呢!”
說完閃身來到劉溫后背,手中出現一把鋼刀,周身靈力震蕩,巨大的威勢凝聚到鋼刀之上。
看似許久現實不過片刻的功夫,劉溫看到了那把刀,但是身體卻反應不過來。
嘭……
劉溫直接從半空擊飛撞到石橋,巨大的重擊下揚起無數沙土碎石。
半空中的王管事再一次踢飛三只妖獸,看著僅僅退后幾步的鱷龜,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不過片刻他便將目光投向地面。
他能感覺到那老頭沒有死,甚至他的刀都沒有傷到他,擊飛他的不過是力的作用罷了。
果然,灰塵散去后,劉溫完好無損的站在石橋上,包裹周身的藍色水膜驟然炸開,他緩緩走出坑洞。
王管事剛想繼續出手,一股心悸突然涌上心頭,多年以來的信任,他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哞哞……
一聲巨大的龍吟在他耳邊炸響,其勢如驚雷裂天,驚濤拍岸,直接將石橋上的眾人震懾住。
與此同時,一顆巨大的龍首從云層中緩緩探出頭來,隨后是如金似玉的龍鱗,之片刻一頭巨大的四爪金龍盤踞在車隊上空。
而那聲龍吟也驚呆了過來看戲的眾多勢力,他們不得不再次評估劉家的價值。
劉溫見千元來了,縱身一躍來到龍首之上。
而對面的王管事已經震驚到沒有表情了,他無數次告訴自己那是假的假的,但是無論他如何去感應,面前的巨龍都無比真實。
良久過后,王管事佝僂著腰對劉溫鞠躬道歉道:
“犧牲如此之重,我也算報了友人的恩情,今后王某與劉家再無因果,生死不欠!”
說完轉身離去。
而劉溫就靜靜的看著他離去,并非不愿擊殺,而非不能擊殺,王管事作為穆府管事,殺了他于劉家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