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之前即興的詩，我發覺這世界愈發難測了，許是今時明日，一個健碩的人忽然暴斃；或因娼之所悟，忽然從良。在不濟是因忽從自我良好發覺本面丑惡，這世界的無常則令我不知所適。

下了鄉也有幾日，本以為此舉是脫“城市”之俗，而結果與先前同樣，仍是每天恍惚地過去，也不曾走動，是盡食嗟來之食。倒慶幸擺脫了先前令我百般繁重的學業，算是好事一樁了。

我好像憶起了早前的朋友，昔時要與我“結為摯友”的那一類人，我使他大可不必，而他卻極熱情而激動地講“我們相見如故，你與我又是同類人，以后若我騰達了，一定是忘不了你，而有困難，倒也好照應。”我是極為感激的，現在想來，騰達倒是不必了，我自詡并非勢利之人，而他轉頭又與他人去交好了，說的大抵也是同樣的話。

世事無常，有時也難免不怨自己，一生里盡交猢猻。在我的一篇作品《墓志銘》里也寫了類似的話。

桌上的閑談，誰家養了些雞，誰家的老人西去了，又是誰家的家門不幸，兒女不敬老人的，又有因外有情人離婚的，說的越慢，我吃的也就越慢。

“這飯不中吃么？”我一個姨奶問。她因此停下了說話，我緊道沒有。我想我要知曉這些事，也會拿來閑說么，也會。我剛提的那個朋友，早已和他人抱怨不止一次了，他卻并非愧對了我。我明于人與人其實都是相同，而正因它的相同，世事才因此無常了。

子予二〇二四六月三十

第二章無題

末期的試題，我本不愿作協文章，而對大略上的唯心所寫出的，以及運用我所摒棄的文筆的，仍是無可忘懷。

有人曾教過我，人生是以“虛”字當頭，我想文章也是如此。作文嘛，無異于編，而編好編壞，權憑本事。有人是“本事過硬”，得了分，不應稀奇的，還有類人，編不出，不想編的，那無異于“落榜”了。慶幸的事是有的，畢竟現今社會沒有“落榜”一說。考上了的，也更不是中舉了，看著人和人像是平等了。往后對于編的作用，則更講究。

信口胡謅的人，我之前班里就有，結果則是被奉為了幽默之人了。有人說，小孩子，不懂事，開些玩笑罷。對于教堂，我一直以為更像是個減小的社會，而那些“風光”的人，有的是靠了錢財家境的，先不論真假，對于那些胡謅的，容忍更是極高，甚至有的將其變為了榜樣。其實人與人，就是虛虛實實，實實虛虛的，有些地方，旁人則也難說。

天晴的久了，就應打緊。防不住，陰時刮妖風。

第三章舊事

對于舊事闡述的多了，也就不免對往日充斥著歡欣，像是文人的話“有時也不免落寞。”

陳舊的瑣事更無須在提，而閑讀名著時卻不免對其作者的緬懷，因已逝去的偉人的文字仍舊那般地鮮活，似乎代替了他的音容般存活在世。（前言）

百年前以少救多的新文學，正因吶喊喚醒了沉睡的人們，而對于那些甘愿繼續沉睡的，亦然是不想醒來的，則是束手無策了。因在難以自救的年代，救人更是多么高尚的呵。

在大家都得救的年代，自然是用不到吶喊，自然更無關乎民初大義，生死存亡，似乎早應摒棄掉所遺留的學問了。

利字當頭的社會里，魯迅先生所說的人吃人更顯現出來。我想在百年前，我應是隱在人群中鼓掌的，而現今，又是隨眾去吃其他人的。社會里的主要沖突，事實上就是底層對于底層的剝削，底層對于底層的蠶食，這事怎能怪不到食人者的頭上，而卻無外乎底層人的爭斗了。

當今世界，文學救得了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