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門空降的女領導，竟是搶我男友的人。

為報復，我睡了她喜歡的奶狗實習生。

結果奶狗對我窮追不舍，一心想轉正：

「沒關系，做背后的人也沒關系。」

01

打工這么多年，空降領導的事不是沒遇到過。

只是沒想到，領導竟是蘇沫。

部門歡迎會的時候，大家圍著她又是鼓掌又是賠笑。

我的腦海里卻浮現出，大學時，宿舍給她慶生的場景。

那天蘇沫打扮得精致亮眼，問我給她準備了什么禮物，我告訴她：

「沒準備。」

她白眼一翻罵我一句窮鬼，然后指揮其他人來翻我的書桌。

我默默看著，什么也沒說。

直到她們拿走了許毅送我的項鏈。

「還給我！」我去爭搶，卻被推倒在地。

「喲，好嚇人！」她裝模作樣地拍拍胸口，「你還有這么貴的項鏈，假的吧。」

她把項鏈直接從樓上扔了下去。

「啊——」我不禁發出驚呼。

而其他人都發出夸張而尖銳的笑聲。

我推開人群下樓去找，像個傻子一般鉆進樹叢，卻再也沒找到那條項鏈。

……

「把她的工位換到那兒去吧。」

如今的蘇沫依舊指點江山，一個眼神就可以隨意處置我。

于是我的工位被換到廁所對面，那個位置常年空著，雖然有保潔打掃，但也有薄薄一層灰。

看我收拾東西，沒人敢多說一句。

我也不敢說，就像大學時被欺負的每一天。

我曾經很希望我的竹馬男友許毅能為我出頭，狠狠教訓欺負我的人。

可那時他在國外交換，我時常聯系不到他，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他和誰在一起，也不知道他想不想我。

等他終于回國，我卻被蓄謀已久的蘇沫鎖在陽臺上。

「有人嗎！有人嗎！」我拼命呼喊，卻無人應答。

我的手機也不在身邊，只能無助地敲門。

天已經漆黑，我又冷又害怕。

不知過了多少個小時，才終于有人聽到我的呼救。

「怎么搞的姑娘，你還好嗎？」

「沒事，謝謝您……」

我對門衛大爺簡單道謝后，第一時間查看了放在桌上的手機。

可是，手機上沒有任何消息。

我消失這么久，許毅竟一條消息也沒發給我。

我感到巨大的失落，隨后撥通他的電話。

「嘟——嘟——」

電話那頭傳來的竟是蘇沫的聲音。

「……」我的心跳停止了，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他睡了。」蘇沫故意壓低聲音，滿是嘲諷。

我后來時常回想起項鏈墜樓的那一幕，就像我和許毅的感情，急轉直下。

從來沒有人為我出頭，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

02

「不行，組長換位置不方便我溝通。」開口的是部門的實習生周然。

周然剛進組不久，平時是個低調的大男孩，現在這樣不合時宜地發言可一點不像他。

少說幾句吧，我心里替他捏把汗。

蘇沫看向這位實習生，出乎意料地沒生氣，想來要是大學的時候，早就指著鼻子開罵了。

「不用找你組長了，有什么問題問我就好。」蘇沫笑得燦爛，「別客氣，我就在那兒。」

她指了指自己的辦公室，媚眼如絲，接著扭腰進去了。

這女人又發什么燒，我心想。

此后，我儼然從部門組長變成了部門助理，天天給蘇沫端茶送水、收發快遞。

這些瑣事占據了正常的上班時間，正事就只能加班干。

部門那位實習生倒是仗義，總是留下來陪我。

「組長，你看這個數據對嗎？」

「組長，你累嗎？」

「組長，你餓嗎？」

我提醒他實習沒有加班費，他滿不在乎，說回家也無聊，不如陪我聊天。

我說你和我聊天影響我工作，他就閉麥了，一直等我忙完，才從電腦屏幕后面豎起腦袋，像小狗一樣看我。

我知道他的心思，但沒有回應。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現在需要的是工作，是錢，不是愛情。

03

一次，蘇沫工作上出了紕漏，卻把鍋甩給我，讓我去陪客戶吃飯。

「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說不定你就傍上大款，麻雀變鳳凰。」

辦公室里，蘇沫一邊補妝，一邊輕蔑地掃了我一眼。

「這也是為你好，好好表現吧！」她站起身，拎起她的名牌包包下班了。

而我雖然一百萬個不愿意，但也只能照做。

我在衛生間草草化了妝出來，被周然撞了個正著。

「你還不下班啊？」我問他。

他難得見我化妝，看著我的臉愣神：「組長，晚上有約會嗎？」

「我倒是希望有。」我翻了個白眼，把蘇沫的事告訴他。

「那怎么行！」周然的語氣充滿正義。

「你說不行有什么用？」

「那我和你一起去！」他忽地把臉湊過來，把我擠在他和身后的墻壁之間，眼神充滿了堅定。

我下意識扭過頭，心卻撲通撲通跳：「那……行吧。」

……

鬼知道我喝了多少才擺平了蘇沫的爛攤子。

雖然周然一直竭力幫我擋酒，我也喝得暈暈乎乎。

「你休息吧，現在看我的。」他輕撫我的后背，在我耳邊輕聲說道。

觥籌交錯間，不知他和客戶說了哪些話術，對方竟然在我的基礎上又追加了幾單。

「好，給你面子！來！喝喝喝！」

「謝謝老板！合作愉快！」周然儼然一個成熟的打工人，和客戶你來我往。

散場后，周然邀功一樣湊過來，我仿佛能看到他身后不停搖擺的尾巴。

「組長，我厲害吧！」

我笑著給他豎起大拇指：「可以的，周然，前途無量！」

見我走得東倒西歪，周然就過來扶我，有力的手臂圈住我的腰，像夏夜的晚風一樣酥酥癢癢。

……

04

第二天，蘇沫買來甜點分發給大家，慶祝自己搞定了客戶，績效獎金大漲。

「不是江夏拉的單子嗎，昨天我和她陪客戶到半夜呢。」周然坐在椅子上懶洋洋地轉過來。

我連忙拽他，示意他別說了。

蘇沫明顯臉色一沉：「是嗎，你們一起去的？」

「對呀，多虧了江夏，我算是見識了什么叫業務能力。」

部門里沒人敢接話。

只見蘇沫擠出一個陰沉的微笑，拿起一塊蛋糕朝我遞來：「那謝謝你了，江夏，吃蛋糕吧！」

她笑得明媚，而我看到的，是陰險。

「謝謝。」我伸手去接，蘇沫卻抓好空擋松了手，蛋糕啪一聲掉在地上。

「……」

「哎呀，你怎么不拿穩呀？」蘇沫驚訝地捂住嘴，夸張的美甲反著光，「可惜沒有多余的啦，你下次再吃吧！」

「……」

「還是說你們誰不想吃了要分給她？」蘇沫又轉向眾人，語氣平靜卻帶著威脅。

大家面面相覷，沒有回應。

算了，我都習慣了。我暗暗嘆氣。

「把我的給組長吃吧。」這時周然發話了。

蘇沫看他一眼，眉頭緊皺像是生氣了，但嘟起的嘴更像是撒嬌。

「哎呀，」她嬌滴滴地拿起一塊蛋糕遞給周然：「你不吃嗎？聽說你喜歡吃蛋糕，我特意給你挑的！昨晚也辛苦你啦，嘗嘗看嘛～」

我震驚于蘇沫的變臉速度，看男人和看女人有兩副面孔。

令我失望的是，周然起身去接了。

「那謝謝領導了！」

蘇沫的嘴角止不住上揚，我看到她的手指輕輕拂過周然的手指，心里莫名難受。

可是周然突然松了手。

蛋糕毫無預兆地砸在蘇沫的高跟鞋上。

「呀！」蘇沫驚呼一聲，萬分嫌棄地甩腿，試圖甩走上面的奶油。

「哎呀，可惜了！」周然一臉痛惜，然后又滿不在乎地聳聳肩，「看來我沒口福了，算了，我也下次再吃吧。」

蘇沫這下狠狠瞪了一眼周然，我以為她要罵人了，但她深吸一口氣，不失禮貌地笑了下，扭頭走了。

待她關上辦公室的門，我默默蹲下收拾起地上的蛋糕。

周然也挨著我蹲下。

「我幫你。」

我看他一眼，嘆氣道：「你呀……」

我怕連累他。

他突然在我鼻子上抹了一把奶油。

我驚訝道：「你干嘛！」

他笑笑：「看不得你被欺負。」

不知為何，看他笑，我也笑了。

05

在我立功后的績效評級中，我拿了F。

蘇沫直接宣布我被開除了，用她一貫傲慢的語氣。

得知消息后，我躲在樓道里難過了很久。

是的，像個沒用的小丑。

沒人知道即使忍受刁難，我也需要這份工作，我需要錢。

但我知道，從我決定和許毅分手的那天起，就注定要承受這一切。

「你要分手？」

「是。」

「江夏，你沒失憶吧！不記得我們的協議了？」許毅的眼神里滿是難以置信和輕蔑。

「記得，我已經把我所有的錢都給你了，剩下的，我會分期還你，直到還完。」

「還完？你還得完嗎？！」許毅覺得我瘋了，他興許從沒想過我會離開他。

「總會還完的。」我冷靜而堅定。

「不行，我不同意！」他大手一揮，似乎這樣就能給事情下個定論。

我覺得好笑，他為什么不同意呢，他的脖子上甚至還有蘇沫留下的吻痕。

他已經很久沒和我聊天、吃飯、做情侶該做的事了，現在卻要和我說不同意。

「協議只說三十歲和你結婚就不用還錢，但我不想結婚了，所以我會還錢。」

「……」長久的沉默之后許毅發出了冷笑。

「你會后悔的，江夏，你根本離不開我！」

此時的許毅覺得，錢能困住我一輩子。

我這么一個貧窮、卑微、愛他的女人，不可能離開他。

他太看得起自己了，又或者說，他太看不起我了。

從那以后，我按時把錢匯到他的賬戶，除此之外，我們再無聯絡。

而現在，錢確實成了問題。

……

回到工位，周然見我似乎哭過，非常生氣。

「我去找她！」他握緊了拳頭。

我趕忙拉住他：「算了，為了我可不值得搭上你的錢途。」

「我才不在乎！你走了，我也不想待了！」

「你少來，好好干，你沒看出領導對你有意思啊？」

「切，惡心！」周然不屑地癟嘴。

我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他眉頭緊鎖，沒有反應。

我又忍不住揉了下他的腦袋。

他回過神來看我：「姐姐，再摸幾下。」

這聲姐姐叫得我瞬間臉紅：「干嗎叫姐姐……」

「現在不是組長了，所以叫姐姐，姐姐姐姐姐姐，舍不得你走。」

「……」

可惜，蘇沫這時走了過來。

「晚上請大家喝酒，慶祝這次績效大家都取得了滿意的成績！」

「江夏，你也一起來吧？」她瞇著眼轉向我，我知道，她想看我笑話。

我沒什么心情，本想拒絕，但看到她看周然的表情，便又改了主意。

「行，一起。」

06

包廂里，大家逢場作戲地說著場面話，而我心不在焉地喝著酒。

一晚上蘇沫都在往周然身上靠，她香肩半露，故意湊到周然耳邊說話，然后咯咯地笑。

我此時有些醉了，瞇眼看著周然。

他比我小三歲，工作中沒怎么注意他，總覺得還是孩子，現在仔細看看，還是頗有姿色。

酒吧里很熱，他把袖子卷起，露出好看的小臂線條，青筋微微凸起，領口也解開了，鎖骨若隱若現，整個人和平時辦公室里的樣子很不一樣。

周然被蘇沫擠得沒地方讓，索性站起身來借口和我旁邊的同事換了個座。

蘇沫立即射來憤怒的目光，我不予理會。

「怎么過來了，不陪伴你的佳人了？」我的嗓音沙啞，自己都嚇了一跳。

「你才是我的佳人。」周然直勾勾地看我。

糟糕，是直球。

我有些心動，假意喝酒做掩飾。

他輕輕按住我的手：「我剛一直看你，你喝太多了。」

我沒太聽清，疑惑地看他，他湊到我耳邊又說了一遍。

氣息打在我的耳邊，像那天晚上他摟著我時的酥麻。

我看向他，眼神落在他上下起伏的喉結，然后任憑自己的臉頰貼到他的脖頸。

他的耳朵刷一下紅了，很可愛，剛剛還在打直球，撩一下就臉紅。

「我有些醉了。」我輕輕說。

他低頭看我，那么近，若有似無地，我已經能感覺到他的氣息。

于是，喧囂都在我們周圍消失。

我看到他舔了舔嘴唇，亮晶晶的，誘人的。

我感到口渴。

周然吻了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