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神牛吃了幾枚珍稀神藥后,靈覺感知似乎更準了。
它既然這么說,三座山峰里就必然有其他人存在。
此時,段墨后背已經冷汗淋漓,這里竟真有其他人存在。
他立刻想到那一座座絕世大墓上的盜洞。
“真的碰上了…這人到底是誰…”
腦海里,贏木的面孔和那名從深淵墓地里爬出的女子出現。
下一刻,段墨又覺得不太可能。
贏木應該沒有這么逆天才對,而那名女子就算有跟來也是在后方,不可能繞到前方來。
突然,段墨一怔,想到五色神牛說的是有“人”在里面。
“小角,那人的氣息,是和我一樣的人族?”
意念中,五色神牛肯定的回復,說就是一個人。
段墨這才松了口氣,隨后沉思起來,在想著要不要悄悄過去看一眼。
他心里實在好奇,想目睹一下這人的尊容和身份。
片刻后,他下定決心,將自己和五色神牛的氣息嚴嚴實實遮住。
一人一牛從地面上輕手輕腳的前進,慢慢摸到三座山峰的邊緣處。
隨著靠近,山峰里開始有聲音傳來。
“哐嚓哐嚓…”
富有節奏的聲音在空曠山峰間回蕩。
不僅如此,段墨似乎還聽到了吭哧吭哧的粗重喘氣聲。
聽了一會后,他才探頭探腦伸出頭,向三座山峰里面望去。
映入眼簾的一幕讓段墨瞳孔驟然一縮。
一名身著古樸青衫的中年道士,手持一柄看似普通卻泛著淡淡光澤的鐵鍬,正有節奏的挖著腳下的土地。
中年道士身上的青衫沾了很多土,發髻用一根簡單的木簪挽起,幾縷黑發在掘土時隨風輕揚。
真的是一個人,還是個從未見過的同門道士。
段墨心中噗通噗通跳著。
古戰場降臨在這片禁地的時候,絕不可能有這名道士。
也就是說這人是從其他地方來到這里的。
他有點激動,有心想出去打個招呼問個詳細,又怕過于魯莽。
就在這時,那名掘土的中年道士突然停下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隨后慵懶的聲音傳來:
“那小崽子,看夠了就過來幫道爺我挖挖土。”
段墨受到驚嚇,急忙把頭縮了回去。
他靠著山峰邊緣,心臟怦怦跳動,好像被發現了?
“小崽子別躲了,你那心跳聲都快能把地下的人震出來了。”
慵懶的聲音再次傳來,段墨苦笑一聲,只能帶著五色神牛走了出來。
“晚輩段墨,同屬道門,見過前輩。”
他面色嚴肅,朝中年道士遠遠行著道門禮儀。
中年道士目光掃了過來,看到五色神牛的時候愣了一下。
“五色神牛?原來是你小子,摘星老鬼的真傳弟子?”
“煉虛期帶著一頭化神期牛犢子,就敢踏進這里,嘖嘖…”
聽到中年道士的話,段墨也愣了一下。
“前輩認識我師尊?還請前輩告知名諱。”
“道爺我啊…落天書院三院長之一,玉虛。”中年道士很爽快,報出了身份。
玉虛疑惑道:“你小子這點修為怎么沒和你師尊在一起,跑這里來了?”
“玉虛前輩,我來到這里實屬意外…”
段墨苦笑著,將古戰場如何降臨到這里,以及一路怎么走來簡要說了一下。
隨后,他反應了過來:“前輩是說我師尊也在這里,這里是蒼州太行山天坑?”
玉虛忽然笑了起來。
“道爺我真想看看你師尊知道你出現在這的反應,哈哈哈…”
笑完之后,玉虛也說了起來。
這里確實是外界所說的太行山天坑,他們兩人現在身處的地方,就是天坑最的深處。
古元并沒有深入天坑,而是在天坑外圍和落天書院另外兩名院長把控著全局,怕天坑外圍的古神遺骸暴動。
“玉虛前輩,古神遺骸深處好像沒有,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段墨問出了心中疑問。
玉虛撇撇嘴,隨意道:“無數年前參與永久黑暗層一戰的古神一族。”
“古神一族天賦異稟,在那一戰后滅族了,不過好像事有蹊蹺,才全被埋在外圍處,所以他們怨氣很大。”
段墨這才恍然大悟,隨后想到另一個問題。
“玉虛前輩,這些古神遺骸,包括我之前說的那名女子,若吸取了足夠的生命精氣,他們能復生嗎?”
玉虛冷笑,道:“復生?要是真能復生,那還不亂套了。”
“古神遺骸說到底就是具尸骸罷了,只是沾染了冥族氣息,在地下歷經多年生出邪氣變成邪物,吸取生命精氣只是它們本能,也是力量來源。”
“至于你說的那名女子確實有點不同,這么多年肉身還沒毀去,應該和她功法有關系,如果她當年本源沒有熄滅干凈,是有一絲復生可能的,不然也只是一具厲害點的邪物。”
玉虛一口氣說了很多,還給段墨解答了贏木的問題。
贏木的情況又有不同,是屬于被上古殘魂吞噬或占據軀體,算是半邪半人的存在。
具體要看贏木的神魂是被全部吞噬還只是半吞噬融合。
“小子,道爺給你說了這么多,你也該干活了。”
“去,把前面那片土地給我挖挖,等挖到其他顏色的土層就停下。”
玉虛把鐵鍬遞到他手上吩咐著,隨后走到其他地方忙活起來。
看到手上的鐵鍬,段墨心中慌了。
“玉虛前輩,我不會挖盜洞啊…”
“哦?你小子竟然知道叫盜洞?別磨磨蹭蹭的,使勁挖就是。”玉虛的聲音在不遠處傳來。
“這里也沒有墓碑啊前輩,我們是在挖什么?”段墨更慌了。
“你懂個雞兒,這里才是這片天坑葬地中最大的墓。”
玉虛在不遠處研究著三座山峰:
“看到沒有,這里三面環山,是以山為碑,應該葬了一位圣境在這里,搞不好這片天坑就是這位弄出來的。”
冷汗已經浸濕了段墨后背,他倒吸一口涼氣,顫顫巍巍道:
“玉虛前輩,用我這小身板來挖圣境的墓確定沒有問題嗎…”
玉虛揶揄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
“你小子就和你師尊一個德行,都這么怕死。”
“道爺我在各處大墓中橫沖直闖幾千年,哪回出了問題?”
“這才地表而已,使勁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