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上的人紛紛看向大哭的我,沒有人給我讓座,我蹲在蹲在角落,毫無形象自顧自的哭著,停下來,快停下來!我根本控制不了我的情緒。為什么會這樣,內心很平靜,但是我控制不了我的身體。渾身發抖發麻。我翻出包里的手機,給醫院護士臺撥了過去。
“喂…你好…我是宮怡薇…我今天…約了心理醫生…我現在…在地鐵上…我不知道…怎么了…突然間的…情緒崩潰了…哭的根本…停不下來…”
“你身邊有人嗎?你帶了藥嗎?趕快吃藥。盡快趕到醫院來。”
護士一邊安慰我的情緒,一邊詢問著我的情況。現在需要有人提供情緒價值來安撫。我這失控的狀態,掛了電話后,把隨身攜帶的藥塞進嘴里,就著吐沫咽了下去。轉頭又撥打了第二個電話。
“小叔…你跟我…聊天,我這會兒…好像是抑郁癥…發作了,情緒失控…在地鐵上…大哭起來,我根本…控制不住…哭的不停。小叔…你說點…兒什么吧…安安慰慰…一下我。”
“…嗯…我…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我該說啥?”
嘟…嘟…嘟…
信號不好電話中斷了,我僵硬的坐在地上,捂著嘴巴,希望聲音能小一點,到站后直奔醫院。
醫生見到我也有些慌亂,幾個護士扶著我,我哆哆嗦嗦的,坐在凳子上,醫生再次強調了讓我住院的事情:
“你現在已經的情況很嚴重了,需要住院。你長期處在高壓應激的環境中,對于治療是有害無益的,父母是應激源,必須阻斷”。
我坐在醫院的走廊。考慮著這兩天我爸比較穩定,轉出ICU進入加護病房。休養直到各項指標達到做手術標準。關于我住院問題,不可能住院的,我給我爸請的有護工,我可以不用來醫院。電話溝通就可以了。
就在這時匆忙趕到醫院的小叔,轉頭看見我。兩步并一步的走向,我帶著一身的寒氣,一把擁我入懷,什么也不說,就這么靜靜的抱著我。這是我有史以來第一次,來自長輩主動的擁抱。很溫暖,不想離開。在這世上,除了奶奶就是小叔最親,最懂我,任何事情沒有指責,只有理解:
“小叔,你就多抱我一會兒吧…”
讓我在你懷里感受下片刻的安寧。我把剛剛醫生對我說的話和對我爸安排仔安排告知小叔。他默默的看著我。還是希望我能堅持到。我爸手術之后在住院。我什么都沒說,低著頭。
接下來的日子,我遵從醫囑按時吃藥,堅持每周去看心理醫生1-2次,不去探視我爸。有事跟護工微信上溝通,就這樣過完新年,緊接著來到我爸手術的日子。叔叔們對我的監督溫和許多。一切看似像好的方向發展。
但偏偏這個時候親媽的電話不約而至。電話里面我媽依舊是高傲的姿態,傲嬌的語氣。對這五年間的斷聯,毫不在意。照舊讓我滿足他各種要求。給了個高高在上的臺階,讓我往上爬。我聽著電話里面咄咄逼人的語氣,內心就像有把加特林對著品對著平靜的湖面瘋狂突突。
分分鐘攪動著我脆弱的神經。我內心的小受在咆哮。我說:
“我病了,得了很嚴重的抑郁癥。媽,你能不能關心一下我?”
“媽,你有多久沒抱過我了?”
“媽,你多久沒帶我看過病?”
“我生病了,婆婆都知道陪我去醫院看看。”
在我記憶中,這些事情我媽好像從來沒做過。我媽對我的好都不及婆婆的1/10。說到這里。我媽還在自顧自的提要求。依舊不在乎我的感受。也不管我病的有多嚴重,她都聽不到。她只在乎現在此時此刻我能不能回去看望她。從來不反駁父母的我第一次拒絕。第一次回擊,第一次歇斯底里。現在的我不想再給父母提供任何情緒價值。
掛了電話之后,我又一次陷入了崩潰。我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原來我媽真的當我是工具人。當初為什么要生我,真的是意外嗎。哭吧!控制不住就控制不住吧。哭累了總會睡著的。
我把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心理醫生。心理醫生邊聽邊嘆氣。一次治療中就嘆了三次氣。醫生再三強調,
“你不能受刺激,自己要把自己保護好,一定要隔離父母。”
長期的睡眠不足,精神恍惚,我的耳朵聽到了醫生說的話。但是大腦沒有做出相應的反應。每天強忍著自己打起精神。去處理各項與我爸相關的事宜,過年都過得索然無味。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睡著覺。不被驚醒。也不早醒。
終于我爸的手術圓滿成功。現在在加護病房治療。想著可以喘口氣的時候,正與醫生商量我住院相關事宜時,突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