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私下尋找蘇曦的身影。

見沒人，留意到蘇淺杏正在和護士交談。

乖乖的站在門口等候起來。

“好，那我先去和小寶解釋解釋。”蘇淺杏不疾不徐的向蘇思瑾這邊走來。

“小媽媽，是大媽媽又拿刀傷害自己了嗎？”蘇思瑾抬頭，情緒不高的看著她。

蘇淺杏蹲下身來與她平視，抬起胳膊來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兒，“護士姐姐剛才說了，說大媽媽去做康復治療了。”

“讓我們別擔心。”

蘇思瑾松了一口氣。

乖乖的折回到沙發前坐下。

安靜了沒一會兒，問：“小媽媽，大媽媽的身體什么時候才能徹底恢復啊。”

蘇淺杏想了一下，她也不知道。

但是又覺得把真相告訴一個孩子，未免太殘酷了些。

臉上扯出牽強的笑意：“乖，應該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了。”

蘇思瑾臉上總算有了笑意。

“餓不餓。”蘇淺杏寵溺的捏了一下她肉嘟嘟的小臉兒。

打開戚風小蛋糕遞給她。

蘇思瑾搖頭，眼睛卻盯著戚風小蛋糕沒挪開一步。

時不時還會吞咽。

“小寶。”

驀地，一道清亮的聲音傳來。

蘇思瑾別過頭望去。

看到是蘇曦。

咧嘴笑出聲，嘴里甜甜的喊著：“大媽媽！”

蘇淺杏起身：“姐。”

蘇思瑾走在前頭牽著蘇曦的手來到沙發前坐下。

許是因為剛剛做過康復訓練的事，蘇曦鼻尖夾雜著汗珠，兩鬢粘連著濕漉漉的頭發，小臉紅撲撲的模樣比前段時間有血色多了。

“大媽媽，你嘗嘗。”蘇思瑾舀起一勺戚風小蛋糕湊到她嘴邊。

蘇曦象征性的嘗了嘗，味道的確不錯。

不過她不喜歡吃這些東西。

“思瑾乖，你先吃，大媽媽想和小媽媽聊兩句。”蘇曦疼惜的撫摸著她的小腦袋兒。

蘇淺杏抿唇：“在來之前，聽護士說最近給你適當增加了一些運動項目，感覺有沒有好很多。”

蘇曦嘆息：“自殺的念頭倒是少了，就是總覺得沒盼頭。”

話落，她別過頭看向窗外。

漆黑一片。

聯想到把蘇氏弄丟的事，實在是沒臉活下去。

至于為什么會接受內服外練的治療方法。

她想，大概是因為只有肉體和心同時累了才能睡個好覺吧。

“對了。”蘇曦目光灼灼的看向蘇淺杏：“網上的報道我看了，你和江漠言是怎么一回事。”

蘇淺杏略詫異。

后知后覺開口：“無非就是陪他去了趟電臺，別多想。”

說完，蘇淺杏捧著杯子喝了口茶水，她壓根就沒有心思戀愛。

何況還是一個有未婚妻的男人。

“嗯？”蘇曦半信半疑。

蘇思瑾蹲在茶幾前正吃著戚風小蛋糕，抬起眼眸來看向姐妹二人。

明顯覺察到了一絲異樣。

“淺杏，不是我逼你。”蘇曦樹立起了防備之心：“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選了他就別選我，選了我就別在和他糾纏不清。”

態度決然又堅定。

蘇淺杏張了張口還想說什么。

蘇思瑾嘴角噙著一絲可可粉來到蘇曦跟前，跟個小大人似的咕噥：“可是每個人都有選擇權利不是嗎？”

話語說的十分柔和，于蘇曦而言宛若一根針深深的刺進了她的肺腑。

一把推開蘇思瑾擰緊眉頭看向她，抵觸的斥責：“這是誰教你的？！”

蘇思瑾嚇壞了。

小嘴一癟紅了眼眶。

“姐，你跟一個孩子較什么真。”蘇淺杏心疼壞了。

將蘇思瑾扯到跟前安慰：“別怕。”

蘇思瑾點頭如搗蒜。

蘇曦胸腔上下起伏，瞪眼瞧著眼前的一大一小，憋了半天揚起胳膊來將茶幾前的東西一掃而空。

啪！

玻璃杯掉落在地面上摔的四分五裂。

一同掉落在地板上的還有帶來的甜品。

“你走，這里不歡迎你。”蘇曦指向門外。

蘇淺杏緊緊的捂著蘇思瑾的耳朵。

她眼前一陣眩暈。

還想開口，晃了晃腦袋，試圖把視線重疊到一起，漸漸的，腳下失去了重心倒在地面不停抽搐起來。

“姐！”

蘇淺杏松開蘇思瑾喊了聲。

醫護人員循著破碎的聲響趕來。

看到蘇曦四肢開始不聽使喚，趕忙上前查看。

另外一名小護士將蘇淺杏和蘇曦推搡到了病房外。

蘇曦扒著門透過玻璃看向里面的畫面，仰頭，眼眶中飽含淚水，自責又委屈：“小媽媽，思瑾是不是說錯話了。”

蘇淺杏怔怔的看著小護士給蘇曦推藥的畫面。

半蹲下身去來安撫蘇思瑾，“你沒錯。不過這是大媽媽一直以來的陰影。等有一天她徹底戰勝心魔了，就不會再懼怕這些了。”

蘇思瑾半信半疑：“真的？”

蘇淺杏向她伸出了小拇指。

母女二人拉勾。

醫生摘下口罩出來了。

蘇淺杏追問：“我姐她怎么樣了。”

醫生唇齒輕啟，“病人是不是在發作之前受到什么刺激了。”

蘇淺杏和蘇思瑾相視一眼。

算是默認。

醫生慢條斯理：“沒什么大礙，抽搐是因為過激導致，往后聊天盡量不要觸碰到她的雷點。”

蘇淺杏頷首。

送走了醫生。

其余兩位小護士要跟著出了病房。

蘇思瑾往里面看了眼。

蘇淺杏牽著她的小手來到床邊，蘇曦睡了。

滿臉心疼幫她整理著兩鬢的碎發開口：“姐，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帶小寶來看你。”

蘇曦睡得安穩，眉頭卻緊皺。

蘇思瑾動了動唇。

上前在輕柔的在她手背上親吻了一下，跟在蘇淺杏后頭兩步一回頭的出了病房。

更不像以往那般坐在出租車上跟個小話嘮似的喋喋不休個沒完。

老實巴交的倚靠在蘇淺杏的身上睡著了。

見車子在小區門口停穩。

蘇淺杏小心翼翼的抱起她下了車。

不疾不徐的走在夜色中騰出來一只手取出鑰匙進了客廳。

后續想起還有合作細節沒有核對。

沖了個澡窩在沙發里忙活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眼皮逐漸有了沉重感。

蘇淺杏沖泡了一杯咖啡抿了口提神。

在后面實在撐不住了，回床倒頭就睡。

次日，迎著晨曦一手牽著蘇思瑾一手拎包出了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