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聲音,這樣的開頭和劉子鵬劇本里的沒有差別。
“里面有人嗎?開門!我在林子里迷路了!救救我!求求你讓我進去,開門!”
我們連忙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因為恐懼而發出什么聲響。
可我沒注意到,我的劇本上浮現了新的文字,足以殺死屋里面所有人的文字。
【六號被聲音蠱惑,趁其他人不注意,打開了門。】
在所有人都提心吊膽的時候,王行川突然瘋了一樣沖到了門口并迅速拉開了門。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我們都沒有反應過來,只是黑夜里,一道銀光閃過,伴隨著王行川的一聲慘叫,打破了我們好不容易維持下來的鎮定。
“跑!”江友一聲怒吼,我們連忙往不同的方向跑,這木屋看著不大,但好在房間多,我和江友迅速跑到一個房間里面將門反鎖,拉著桌子抵住門。
其他人躲去了哪兒我不知道,我只顧得上自己了。
我沒有看清門外的東西是什么,也不知道王行川是生是死,但那一聲凄厲的慘叫徹底擊潰了我的心理防線。
我怕了。
手里的劇本掉在地上,風翻開劇本的頁片,最終停留在最后一頁,上面清楚的寫著:六號被聲音蠱惑,拉開門,被門外的它們殺死。
王行川死了,這次是真的死了,我并不懷疑劇本上顯示出來的內容的真實性,一如當初的劉子鵬劉子碩和孫鑫,他們都按照劇本上的方式死了。
原來王行川的結局早就出現了,只不過我們都沉浸在恐懼里沒有發現。
江友氣喘吁吁的坐在地上,他也慌了,王行川就這樣死在我們面前,而那種情況王行川為什么會去開門?
他不明白,可我明白,王行川被蠱惑了,孫鑫也被蠱惑了,這劇本讓我們死我們絕對逃不過,它有成千上萬種方式取走我們的命。
王行川死了,就剩我、江友、李耀、齊瑾,就剩下我們四個人了。
可奇怪的是,如果說對方是按照號碼來殺人的,為什么王行川死在了李耀前面?
這其中一定還有別的問題。
我們兩個膽戰心驚的熬過那一晚,第二天一早外面沒了動靜我們才出來。
李耀不見了,王行川死了,齊瑾躲在另一個房間里一宿,什么也不知道。
我連忙看了我的劇本,上面并沒有出現李耀的死亡方式,所以我想李耀應該是還活著的。
我們走到門口看著王行川的尸體,他身上的傷口猙獰,就像是被野獸一爪拍死的,傷口深可見骨,血肉往外翻卷。
齊瑾被嚇壞了,哆哆嗦嗦的跌坐在地。
“我們得離開這兒……我們得離開這兒!我們得離開這兒!這兒有東西!有東西在殺人!我們得離開這兒,我們得離開這兒!”
齊瑾情緒徹底崩潰了,江友連忙拉住他:“你現在離開有什么用?回去等死嗎!”
齊瑾瘋了,一把甩開江友的手紅著眼睛怒吼:“外面等死也比在這里被吃了強!你們不走是吧……你們不走……我走!”
齊瑾跑出去了,江友連忙追了出去,可齊瑾卻特別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江友沒能追上他只能先回來,以免自己再迷失方向。
我看了看手里的劇本,齊瑾的結局出現了……
這次只有簡短幾個字。
【橫死林間。】
齊瑾死了,只剩下我和江友。
或許是一晚上的提心吊膽,我們兩個昏昏睡去,等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回到宿舍了。
和他們那天晚上一樣,我和江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來的,關于離開那里回來的記憶沒有一丁點,而我們也不清楚那樣的環境下我們兩個是怎么睡著的。
劇本不見了,我和江友的都不見了,我們依舊不知道李耀是生是死。
————
回憶到這里,方亦愁容滿面,長離也慵懶的伸了個懶腰。
“唉~這個故事可真長啊,現在看來活著的只剩下你、江友和失蹤的李耀,其實我還是很好奇那個墳墓,燃燭許愿~沖一根蠟燭許愿有什么用啊,跟我許愿才有用,代價也小,不如你試試向我許愿?”
方亦愣了愣。
“你的愿望很簡單,弄清楚他們的死因同時也保住剩下三個人的性命,我可以幫你,不過達成愿望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我要的是你的血,不多,一小瓶就夠了。”
說著,長離將一個只有拇指大小的瓶子擺在了桌面上。
“喏,瓶子也不大,一點兒血而已,你不會有任何損傷,依舊會健健康康的,而你和你的朋友還能活下來,這筆買賣可不虧,劃算的很。”
方亦心動了,能活的話誰會想不明不白的死?齊瑾和李耀他和江友已經報了失蹤,可找了好幾天也沒有任何線索,人就像是憑空消失的。
而那木屋他們依舊找不到,翻遍了整個林子都沒能找到那木屋。
“你真的能查清一切嗎?”
在方亦心里,弄清楚那幾個人怎么死的更重要,他需要真相,人不該死的不明不白。
長離眼神堅定,醉意也一掃而空,噙著笑意望著他:“能。”
只是一個字,但是她堅定的眼神卻讓方亦認為她可以做到。
“那血我現在給你?”
“不用,等一切解決了我會跟你要的,交易嘛,總得我達成了你的愿望才算生效,這個鈴鐺你先拿著,掛在你們宿舍的門上,還有這個。”
她把一只碧玉鈴鐺和兩枚銅錢放在了桌子上。
“這兩枚銅錢是在道館里受過香火加持的,在我找到那木屋之前,你們兩個得先活著才行,拿著吧,貼身帶著,洗澡的時候就掛脖子上,千萬別摘下來,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們聽不聽我的話了。”
方亦認真的將東西收好,將其中一枚銅錢直接掛在脖子上,沒有繩子就拆了鞋帶,總之保命要緊。
“這雨下個沒完,看著就讓人心煩,我先回去了,等我找到了你說的木屋我會來找你的。”
長離沖他擺擺手,邁著慵懶的步子離開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