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的李六已是得意之極,他明顯是在炫耀自己的功勞。再看一旁的郭二,倒是變得拘束起來了。“行了,我們要去吃飯了,小美人會等急的。”李六就這樣一臉壞笑的推門而去,好像他才是今天的主角兒。此時的大家突然變得沉默起來了,唯有晚間的風在吹拂著窗欞響動。是羨慕,亦又是嫉妒。是呀,誰不想早日實現“脫光”的夢呢?
九月末的涼意變得愈發凝重起來,諾大的校園猶如是被山泉洗滌過的,于水花和青石的碰撞間飛入了星辰。或是遠離了市區的喧囂,這座隱匿于郊野村落的象牙塔正以獨特的視角來記錄著季節的變換。剎那之間,我仿佛聽到了后山的落葉聲。高大的白楊重影月下,翠綠的枝條褪以青澀。浩瀚的空穹深而清澈,卻被流星的擦拭點亮了夜色下的秋晴。風從遠方吹來,那村中的小路縱橫于胡巷之間。淡淡的燈火透過窗臺的寧靜,隨著狗吠的低沉漸漸變得模糊而朦朧。我大口的吸吮著這甘甜的空氣,甚至忘了當下的煩惱。每一次吞吐都是如此的富有韻意。在秋天的季節里,我就這樣迷失在了青春的拼圖中,任由它來變化著當下的生活。
臨睡前,孬三又鬧起了肚子。為此,他連續去了好幾次廁所也不得解脫。“吃土,陪我去拿點藥吧?我請你喝脈動怎么樣?”這只鐵公雞突然抖動起身上的羽毛道。我本就不是一個愛占便宜的人,索性搖頭不應。再看阿越和阿鄭,則紛紛側身假寐,各自裝起了死狗。“哎呦,你個沒良心的,是誠心的見死不救呀。這才幾天的功夫,就開始翻臉不認人了。”孬三像是個帶著怨氣的婆娘,開始喋喋說個不停。他一邊抱怨,一邊放屁,竟能做到兩個嘴巴同時出氣了。“哎,哎,快聯系那個小保安,他不是說因為自己的瘋爹欠我們的人情嗎?現在到了表現的時候了,趕緊給他打電話,對,讓他幫我去拿藥。”孬三像是靈光乍現似的,竟然想起那個小保安了。
說起那個小保安,倒是把他給忘了。這幾天沒有出過大門,便是難以再見了。面對孬三提出的無理要求,我斷然拒絕,畢竟上次已經夠麻煩人家了。可好事者阿越卻突然來了精神,“吃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那小保安既然說了要替父還人情,可那人情也不是你一個人的吧?那可是我們三個用命換的!”面對阿越的反駁,我倒也不再客氣:“上次你倆喝成死狗,是誰把你們送過來的?難不成讓人家做牛做馬一直伺候著?太過分!”
就在我們陷入爭吵之時,阿鄭突然接話道:“你們說的那個小保安是不是高高瘦瘦的哪個?”“是的,難不成你們認識?”我略帶疑問道。“認識倒算不上,只是偶爾看到過他騎著電車兼職外賣的活兒。就是大門外的那家飯店,好像是叫什么小橋流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