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 重生之我在六零當后媽
- 一夜南梔
- 3249字
- 2024-08-12 00:48:19
房間里,一天大腦高速運轉的夏語冰,一直沒有醞釀出睡意來。
“吧嗒,吧嗒”輕微的拖鞋摩擦水泥地的聲音,讓這寂靜的夜里,彌漫著絲絲的緊張氣息。
黑影像夢游著魔似的,看不到房間的事物和周圍的情況,只看黑夜中,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夏語冰所在房間的門把手,右手伸得直直的,一步一步只見他的手也越伸越近。
黑暗里,好似只能聽到房間內外,心臟怦怦跳動的聲音。
“咔嚓。”門外傳來輕輕扭轉門把手的聲音。
“咔。”把手扭到一半,竟然不動了,門竟然從里面鎖上了。
夏語冰蓋在被子下的身體,已經僵硬得沒有了知覺。
“嘭。”的一聲她突然坐了起來,雖然在自己家里,但是說不緊張也是騙人的。
她側過耳朵,認真傾聽著門外的動靜,猜測著外面的人到底是誰?為了能聽得更清楚一些,她甚至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瑪德。”門外那貨輕罵了一句,又再次不死心地輕扭轉門把手。
“咔嗞,咔嗞。”門鎖中金屬相互扭絞聲音,黑影周圍的空氣正一點點稀薄,氣溫在一步步升高。
“滴答,滴答。”黑影的汗珠滴落在了地上,在這個夜晚使這個聲音一下子被放大了百倍。
“老夏!”
就在黑影擦掉額頭的汗珠后,大手又再次伸向門把手時,突然一道壓低的女聲響起,驚動了門前的夏冬陽。
阮虹快走幾步,直直地看著陰影中臉色詭譎的男人,她的手氣得不停地抖動。
而夏冬陽囁嚅著雙唇,瞬間不知要怎么跟媳婦解釋,他現在的怪異行為,那個秘密自己都瞞了二十年了,現在怎么反而這么沉不住氣了,也許鬼迷了心竅,也許豬油蒙了心,也許夏語冰今天的舉動,讓他突然失去了一直以來的沉穩。
“你給我死回去。”
阮虹看著男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不自覺壓低的聲音又沉重了幾分。
“我讓你回去,你耳朵聾了嗎?”
夏冬陽臉色瞬間一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便恢復如常,猶豫了一下便跟著阮虹回到了他們的屋里。
房間里沒有開燈,只有縷縷月光透過窗欞射到了房間內。
所以夏冬陽一進來,就看到阮虹正怒氣沖沖斜靠在炕上,不停地用右手揉著自己的胸口,一看就是氣得不輕。
房間里的夏語冰,在聽到外面沒有動靜后,才緩緩地躺回去,明明知道他們是什么樣的人,就不應該再有所期待了。
一股暖流從她的角一滴地滑落,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只能用手狠狠地捂住自己的嘴,不讓它發出一絲聲響,只是嘴里涌出的都是苦澀的膽汁,剎那間鼻子一酸,兩行淚珠啪嗒啪嗒,連成串兒地滾落下來。
身體哭得不停地抽搐,等她真正平靜下來后,已經是半個小時后的事情。
一夜過去,第二天清晨。
夏家人這一夜睡得都不算好。大門外家家戶戶陸續傳來了響動。
而夏家各個房間也傳來起床的聲音,阮虹也開始起火燒飯做早餐,準備去各自的單位上班。
等夏家人都收拾好自己,卻發現夏語冰的房門還在緊鎖著。
“語冰,快點起床了,要睡的話,就吃了早餐再睡啊。”阮虹一邊敲著夏語冰的房門,她一邊圍上圍裙,昨天晚的事情,也不知道這丫頭知不知道?她就自然用溫和的態度和語氣,想把閨女給哄哄好。
“篤,篤。”阮虹又敲了兩下,房間里依然沒有人回應。
“啪嗒。”她直接試著扭了一個把手,房門竟然開了。
一眼看到,房間非常整潔,一打開房門,一股淡淡的清香伴著清晨的涼意,穿過房間撲面而來,窗外的晨暉一股腦放肆地擠進房間里,投射到了窗前的那張書桌上面。
只見書桌上正大光明擺放著一張信紙,而信紙的左角被一個印著“勞動最光榮”的白色搪瓷杯子壓著。
書桌的正前方,就是一張木質的單人床,床上的被子整齊地疊好放在床尾,而粉色的印花床單則沒有一絲褶皺,像沒有人睡過一般。
阮虹一看便匆忙幾步朝書桌走去,她急促地拿起桌上的信紙,強迫自己將注意力霎時集中在了紙上,阮虹不敢置信地看著信紙,一個個秀雅而工整的小字呈現在了眼前。
“我先回學校了,給我點時間,讓我冷靜一下,勿念。女兒:夏語冰。”
“老夏,你快來呀!出事兒了。”
阮虹那聲已聽不出原來聲音的嘶喊,從夏語冰的房間里傳來。
“唉,這么大年紀了,還是這么不穩重。”
夏冬陽一邊無奈地搖著頭,一邊背著手朝房間走去,一雙平靜無波的雙眼里,蘊含著淡淡的鄙夷和指責。
夏冬陽徑直走到了阮虹的身旁,從她手中接過信紙仔細閱讀,此時的房間里寂靜的針落可聞。
阮虹的心瞬間提了起來,她屏住呼吸,一直在等夏冬陽的反應,這樣她才好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結果夏冬陽只是低頭認真地看著信紙的內容,看完信出乎意料的并沒有大發脾氣,他只有無奈地抖了抖手上的信紙,就坐在了夏語冰床邊的椅子上。
“孩子她媽,這丫頭大了,心思也多了。”
從夏冬陽進房間到現在,他只說了這句意味不明的一句話,所以都以為老夏家有話語權的人是阮虹,其實只有他們兩口子自己知道,夏冬陽這個人才是真正地印證了那句“會咬人的狗不叫”。
“老夏,這丫頭我們還去不去學校找她回來?”
夏語冰從小就是一個特別乖巧聽話,而且還成績優異,不讓家長操心的孩子,也是大院里面一直以來“別人家的孩子”的長大。
可是誰能想到一直都聽他們兩夫妻話的孩子,這次竟然失心瘋地不但解除了婚約,還一大早離家出走了。
夏冬陽明白阮虹話里面,那另一層的含義,他的右手拇指從食指掃到小指,再從小指掃到拇指,卻沒接阮虹的話。
阮虹看到了夏冬陽的動作,知道這是他遇到難題時,思考對策時的下意識動作,也就不指望他能有什么反應。
于是就自顧自地接著說道:“老夏,你看看這次退婚的事情,這死丫頭主意越來越大,以后真的怕越來越難管束了,再這樣下去從她身上,我們可什么都撈不到了。”
說到這,她唏噓了一聲,長嘆了口氣,又接著說道:“她模樣好,大學,以后工作肯定也體面,這不,她昨天剛退婚,今天早上我燒飯的時候,隔壁的李嬸兒就跟我打聽來著。”
夏冬陽原本是不想回應阮虹的話來著,聽到這句話他就實在忍不住了,是他這兩天聽到最好笑的笑話,真的是好笑得緊。
他便直接地回了阮虹一句,“她還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她的那三個兒子,老大死了老婆,現在是廠子第三車間的一個小組長,還有兩個半大的孩子,比咱丫頭大了十幾歲。那老二現在還是車間的臨時工,天天遲到早退,不務正業的,都二十好幾了,誰家敢把閨女嫁給他。這老三,比丫頭小了一歲,就是個街溜子。這樣的人家,愿意出多少彩禮,我都不會同意的”
“切。”說完話的夏冬陽,直接切了一聲音。他又不是眼瞎,又不是腦子有問題,他這么個值錢的閨女,嫁給這種人,他們還真想得美。
不過就是看他閨女退婚了,想貪個便宜,看看有沒有機會把夏語冰這個金娃娃娶回家罷了。
阮虹一點兒沒有意外夏冬陽的敏銳,能一眼看出李嬸兒家的把戲,也能明白她心里的打算,直接把她要說的話給堵死了。
也不知道為什么,以前面對自己的這個小閨女,她是很有成就感的,她想打想罵,這個閨女都不敢有一點兒反抗,而夏冬陽唯一要求,就是不能讓別人知道。
但是從昨天經歷了這場退婚開始,她莫名就有點害怕這個閨女了,尤其對上她那雙看透一切的雙眸時,她就覺得氣短心虛。
“孩子她媽,我是個什么樣的人,這么多年了,我相信你很清楚,你心里的想法,我明白。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你不能擅自做主安排丫頭的事情,如果被我知道了,那你就不要怪我,不顧多年夫妻之情了。”
夏冬陽慢悠悠地把話說完,輕柔低沉的語調,與平時沒有任何不同,可阮虹卻感覺到一股涼意,一點點從尾骨蔓延開來。
夏冬陽看到阮虹愣在原地好一會,看來是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這才嘆息了一聲,起身背著手朝堂屋走去。
夏語冰離開了夏家后,坐上了最早一班去學校的公交,向京市大學駛去。
下了公交車,她到大學附近的那家早餐鋪子,點了一份青菜粥。
熬了幾個小時的粥,湯汁開始變得濃稠,粥里夾雜著青菜碎末,陣陣清香充斥著夏語冰的鼻腔。
夏語冰飽餐了一頓帶著濃郁米香的粥后,開開心心地進入了大學。
她今天要去辦兩件事情,一個就是把學校分配給她的工作轉手賣掉,另外一個就是讓學校給她開一個離開京市的證明,她要在老夏家反應過來前,趕快離開京市,躲得遠遠的。
夏語冰今天為了快點兒辦好這兩件事情,出門得也早,而她也算運氣好,這兩件事情辦得也挺順利。
而京市另一邊的司錦年,也終于辦理好了調動的各項手續,準備離開這個讓他感覺到窒息的城市。
正準備回家時,他就接到警衛員小劉的電話,那個他躲了半個月的人,現在正在家里等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