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翌絮叨著，李喧反手一拍：“你吐槽的那個榜一，給主播留言了。說他手里有一些品質很好的牛羊肉，但是需要主播自己去取。”

“這個榜一……不會是個騙子吧？”歐翌不信。

李喧也有點懷疑，于是提議：“主播答應了，還很感激。我們到時候跟著去，就知道榜一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可能是怕自己忘了，尹東當即拿出本子和筆，把榜一給的地址抄下來。由于攝像頭的角度，等于把地址主動提供給了李喧和歐翌。

離尹東去取肉還有一天時間，李喧和歐翌經過討論，打算利用時間差，去那個地方“踩點”。

……

天陰沉沉的，像要下雨的樣子。李喧開著車穿過麻浦大橋，來到尹東抄下來的那個地址附近。

李喧下車、抬眼四顧，與一江之隔的南岸那繁華的景象比起來，眼前的江北貧民區依舊是一片破敗。

這種地方，會住著隨手就能給出大額打賞的人？李喧不禁懷疑，尹東抄地址的時候是不是抄錯了。

前行百米，路旁有家便利店。李喧進去買了瓶水，順便拿出寫在便簽紙上的地址問路。店老板搖頭，說沒聽過這地方。

李喧繼續往前走，幾番打聽才來到一條小巷口。據剛才問過的路人說，李喧要找的地方，應該離現在站的地方很近。

站在巷口，李喧沒有貿然進去。抬頭看了看天，太陽已經破開云層；可當李喧再次看向小巷，總有種陰仄仄的感覺。

為了不打草驚蛇，李喧最終沒有進入小巷。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剛一轉身便注意到路旁有個監控正對著小巷入口。看著這個應該還處于正常使用中的監控，李喧想到一個辦法。

回去后，歐翌問起“踩點”的情況，李喧大概說了下。

“能夠大方打賞那么多的人，不可能住在貧民區，我覺得那里也許是個倉庫。而且存放肉類的倉庫肯定是冷庫，才會讓你有陰仄仄的感覺。”

歐翌的話有一定的道理，在邏輯上也能自圓其說。可李喧仍覺得小巷不太對，至于哪里不對，只能期望那個監控能給點驚喜吧！

到了尹東取肉的這天上午，李喧并沒有跟蹤，只在的住處守著。

上午十一點左右，一只鳥從開著的窗戶飛進來，停在李喧手邊。

鳥剛通過窗戶飛走，門禁系統響了，歐翌應約前來匯合。

一進門，還在換鞋的歐翌就問李喧：“東西拿到了嗎？”

李喧拿出一只U盤輕輕搖晃：“本人出馬，沒有拿不到的東西！”

U盤插上電腦，系統自檢后，屏幕上多出了一個盤符。雙擊進入，李喧點擊里面的視頻，進行播放。

因為監控攝像頭不是高清的，視頻有一些模糊，但不妨礙觀看。視頻開始后，李喧拖動進度條，直到尹東出現才停下。

當視頻恢復播放，尹東出現在監控攝像頭的鏡頭里，沿著路往前一直走到李喧踩過點的那條小巷口。

尹東站在巷口，居然對著面前的空氣說著什么。由于攝像頭在高處，俯拍之下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更令人驚異的是，他身后不時有人路過，但這些人卻都對尹東熟視無睹。

對著空氣交談了四五分鐘，尹東伸手做出接東西的動作，之后離開。離開前他還對著前方鞠躬表示感謝，可實際上他的手里什么都沒有！

這個尹東肯定有問題，而那位給他大額打賞的榜一更有問題，這是此刻李喧和歐翌心中共同的念頭。

“下一步計劃是什么？”歐翌徹底沉浸在做私家偵探的感覺中。

這段視頻，讓李喧聯想到那位暫時蟄伏起來的、應龍的“老朋友”。而歐翌的第一反應，則是這個尹東會不會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李喧再度開車去現場，這次他做了一些準備，打算和歐翌一起進小巷看看。

到了現場，兩人呆了！面前哪里有什么小巷，就只有一堵墻！

兩個人再三確認，眼前的的確確是一堵墻，墻后面是另一條路。李喧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自己第一次來“踩點”的時候就被人給騙了！

晚上的直播，尹東對觀眾宣布他將于明晚烹制剛拿到手的上好羔羊肉。這時那位榜一又留言，說他可以提供更好的地方用來直播。

獲取到新的地址，李喧和歐翌趁夜開車趕往。到了地方一看，是一處無人居住的別墅！

李喧當場決定，明晚就在別墅附近等尹東來，歐翌舉雙手贊成。

人是回了家，李喧的心卻定不下來。那個連他都能騙過去的榜一，真實身份越來越朝他猜測的方向靠攏！但愿明晚的行動能順藤摸瓜，把這家伙給找出來！

人一旦有心事，就很難睡得著。李喧躺在床上，把明天的計劃在腦海里過了一遍又一遍，就怕有遺漏的地方。

手邊，快要暗下去的手機屏幕亮起，一條新信息跳出：方便的話上一下Kakao好嗎？

李喧點開Kakao，再點開聊天界面，給林允兒發消息：今天的戲拍完了？

林允兒：嗯，可以休息了。

李喧：祝一切順利！

林允兒：謝謝，我先睡了，晚安！

李喧：晚安！

和女友說過晚安，李喧重新設定一個單獨的鬧鐘。鬧鐘設定好，才把手機放到枕邊上充電。

……

當鬧鐘響起，李喧睜眼轉頭，天已經亮了。他關掉鬧鐘、翻身起床，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床鋪，然后沖進衛生間。

坐下吃早餐時，李喧在手機上看一些神神怪怪的視頻，這是他的愛好之一。

李喧邊吃邊看，視頻還沒看完就脫口爆出中文經典。

“我艸，某網游里的變羊術不會是照著這個抄的吧？”

手機上正在播放的視頻不長，后三分之一是一段文字說明：造畜術，傳說中的旁門左道。古時就有人以此術將孩童變成猴或者狗，拉到街上賣藝賺錢；又或是將人變成牛羊牲畜，當耕具或者肉類變賣。

旁白適時解說：“或許有人不明白，就算古時候真有人掌握這種方法，為什么要把人變成牛羊？其實這不難理解，亂世人不如太平狗這話應該都聽說過，古代亂世時的一條人命還真就不如牛羊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