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此處如此安靜。”好似在一個結(jié)界之中…
一切都變慢了。
繼續(xù)向前走,前方有個竹屋,容紓心突然跳的越發(fā)快了。
屋外圍欄緊閉,看不見屋內(nèi)光景。
“請問有人在屋內(nèi)嗎?”
心跳加速的感覺隨著容紓的聲音逐漸消失,變得穩(wěn)定。
竹門也隨之打開。
亭內(nèi)種著一顆柳樹,樹下放著一把搖椅,一男子躺在椅子上,黑發(fā)散落。
“不知閣下何人,可有打擾?”容紓直覺告訴她,面前的不是一般人,乃是修煉之人。
一旁的竹桌上正烹茶,發(fā)出咕嘟咕嚕的聲響,容紓好看的眉皺了起來,她怕唐突了。
“走近些。”
思慮片刻之間,容紓便灑脫走去。
男子瞇著眼,薄唇緊閉,一身白衣并沒有系好,隨意的耷拉著。
此刻領(lǐng)口微開,露出雪白的鎖骨,蒲扇在修長的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
容紓有點(diǎn)看迷糊了,這個男子真真有股魔力,讓她移不開眼。
“真俊俏啊。”
容紓嘆道。
男子聽聞嘴角微微上揚(yáng),睜開了眼。
那是一雙狐貍眼,褐色的眸子好像會吸人般,他盯著容紓看,容紓不由得向前。
蘇漓笑道:“這位小姐好大的膽子。”
容紓猛然回神,剛剛靈魂深處一直喚著她走過去,走過去。
但此時近距離,蘇漓的聲音,讓容紓突然覺得熟悉。
容紓后退數(shù)步,拱手道:“不知是國師,是容紓之錯望國師恕罪。”
看著容紓后退,蘇漓劍眉皺起道。
“小沒良心的,我好歹也養(yǎng)了你一年有余。”聲音帶著些許沙啞。
…………?
容紓呆愣在原地。
“還不過來?”
蘇漓不耐煩了,伸手將容紓吸來,容紓看著湊近的臉一時很慌亂,玉指往前推去,卻碰到蘇漓裸露的肌膚。
容紓小臉煞白。
完蛋了完蛋了……
她做了什么!她的手做了什么?不對啊難道不是蘇漓把她拉來的嗎?
蘇漓道:“還不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我怎么知道你是誰!不過手感真的很好,怎么感覺很熟悉…
“嗯?”
蘇漓看著容紓呆愣愣的盯著手看,不由得習(xí)慣性的拉起玉手往自己脖子去。
容紓驚的小臉蹭紅,看的蘇漓怪好笑的。
“小狐貍?這么快忘了我?”
容紓冷靜了下來,聞著蘇漓身上淡淡的茶香,猛然想起那個夢。
那個青年身上也是這個味道,那個人喜歡抱著她睡,而她喜歡摸著他的脖子。
“你…你是夢里的恩人?”
“想起來了?”蘇漓戲虐到。
容紓小臉的紅暈還沒褪去,惹人憐愛的桃花眼不敢盯著蘇漓,悄悄的把手拉了回來。
都怪那只狐貍是個臉盲!她進(jìn)入那白狐里也成了臉盲!
容紓站了起來。
“嗯?”
蘇漓有點(diǎn)不爽,這小狐貍收走了爪子,可不知道他為了尋她可是費(fèi)盡心思。
“恩人的恩情容紓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可容紓現(xiàn)在不是狐貍了…不可以逾矩了…”
蘇漓嗤笑了聲,你倒是怕逾矩,還不如當(dāng)初那樣,是一只蠢狐貍。
“好。”
“不要恩人恩人的叫,怪難聽的,叫我蘇漓。”一口一個恩人,叫的連感情都沒有了。
而此刻的宴會上————
太后正在察閱。才子乃是匿名想得賞識,而貴女是實(shí)名得頭籌,頭籌由太后娘娘賞賜。
“俯水枕石游魚出聽,臨流枕石化蝶忘機(jī)。”
好字!這字蒼勁有力,如野馬般奔騰。
配上這詞真是相得益彰,是誰家的女娃?
容紓?
定是那容家嫡女,太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將門之后的韻味,與那嬌滴滴的容枚真真是無一相同。
忘卻了一切凡俗的巧作機(jī)心,自由恬淡。
太后娘娘會心一笑,這姑娘很像自己年輕時候的心性,那容枚哪有這姑娘好?
太后望著自家孫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當(dāng)初她是想撮合齊豫和芷窈的,誰知芷窈再三推脫說自己不想卷入朝堂,這倆孩子都是她看著長大的,也不好強(qiáng)求。
說誰到誰就到。
下一頁便是芷窈的。太后望著臺下坐著的紫衣少女,滿臉疼惜。
“蒼松翠竹真佳客,明月清風(fēng)是故人。”
蒼松翠竹是真正的佳客,明月清風(fēng)是故交老友。
倒是分辨不出哪個更好…
二皇子那側(cè)已選出頭籌了,太后思索片刻便在嚴(yán)公公耳邊說了個名字。
“公布榜首———”
嚴(yán)公公尖細(xì)的嗓音傳來,容紓不知何時已經(jīng)入座。
剛剛她聽到翠兒似在喚她,她只說自己要出恭,不讓翠兒跟著。
“小姐!你去哪了,真真嚇?biāo)琅玖耍舯蝗说弥闼阶噪x開宴席,是會被戳脊梁骨的。”
“好啦好啦,你小姐我不是乖乖回來了?”
剛剛和恩人好說歹說恩人才放她歸來,這一回來還要和小丫鬟斗智斗勇么。
該怎么報答恩人呢?
可…恩人已是國師,身居高位,什么也不缺,怕是不需要自己報恩了。
罷了!只要恩人有事,我必兩肋插刀,在所不辭!
翠兒還想說什么,容紓就趕緊道:“要公布榜首了,你快聽!”
“護(hù)國大將軍嫡女——容紓。”嚴(yán)公公拖著嗓子,接著繼續(xù)公布才子處的榜首。
“容紓?”
芷窈輕念,這么久以來她只知道容枚,何時蹦出了容紓?
“難道將軍府不是只有容枚嗎?”
“是啊…這容紓又是誰?”
貴女們的討論聲此起彼伏,容紓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么久以來,她好像很少參加什么宴會,每當(dāng)要去時總有些特殊狀況。
原來她被容枚已經(jīng)算計(jì)如此之久。
“本次頭籌——灑金翡翠鐲。”嚴(yán)公公
“灑金翡翠?那可是上等的寶貝。”
“嘶——”
“太后娘娘的頭籌向來都是極好的。”芷窈輕笑,沒有什么羨慕的,她從來就是該得什么就是什么。
容紓起身,白皙的肌膚隨著,霜色鎏金儒袍在陽光下熠熠發(fā)光,每一步像是踏在人心尖尖般,二皇子也不由得看呆了眼。
【哇,仙女。】
太后娘娘轉(zhuǎn)頭看著自己呆呆的孫子,搖了搖頭,她的本意確實(shí)是不想他與容枚靠的太近,但若是容紓那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