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敗丹房中。
王千衍盤膝而坐,雙目微閉,陣陣靈氣自身上升騰而起,化作一小團靈氣漩渦。
不多時,外面的靈氣緩緩向著他匯聚而來。
隨著靈氣漩渦越來越大,仿佛形成一個巨大的漏斗瘋狂灌入他的體內(nèi)。
隨著靈氣的加速涌入,王千衍也全力運轉(zhuǎn)著玄陽功,體內(nèi)的靈力溪流越發(fā)茁壯。
再次飲下一口猿兒酒,龐大的藥力頓時爆發(fā)出來,在經(jīng)脈中來回竄動,即使他竭力煉化,不斷引導(dǎo)著靈氣沖擊著通向煉氣九層的門檻,經(jīng)脈也隱隱傳來一股脹痛感。
“給我破!”
沒過多久,只聽見體內(nèi)咔嚓一聲輕響,好似壁壘破碎一般。
隨后一股更為強大的靈力在體內(nèi)開始流轉(zhuǎn)不息,身上的氣勢也猛然增強一大截。
“終于突破至煉氣期巔峰了!”
王千衍驀地睜開雙眼,感受著體內(nèi)十分雄渾的靈力,不由感到十分欣喜。
“短短七日,憑借猿兒酒的驚人藥力,竟然直接突破至煉氣期的巔峰,相當(dāng)于跨越了接近兩個小境界,若非親身所歷,恐怕難以想象……”
他嘴角含笑,感知到周身比原先強大許多的靈力波動,如今再對上那個魔靈門的壯碩漢子,想必不會那般艱難取勝。
施展出內(nèi)視術(shù),丹田的暗紅色靈力團微微顫動著,而玄陽火種也如先前那般靜靜飄浮著,只是色澤更為濃郁。
他眼下才二十五歲,便進階至煉氣巔峰,離突破至筑基期也只有一步之遙,但王千衍心中清楚,這一步卻不是那么好跨過的。
盡管借助極品猿兒酒迅速提升修為,為他省卻了數(shù)年苦修的時間,但付出的代價是,他如今的靈力看似強盛,實則內(nèi)里有些虛浮。
畢竟是倉促間煉化藥力得來的修為,根基虛浮也在常理之中,而他所修行的玄陽功更重靈力的精純,眼下境界不穩(wěn),即使嘗試突破至筑基期,成功率想必也不會高。
唯有待他運轉(zhuǎn)玄陽功,將這些虛浮靈力反復(fù)精煉后,才能穩(wěn)固境界。
不過精煉靈力的過程中,他的修為也會有一定程度的縮水,雖不至于掉落太多,但總歸要小心些。
站起身來,王千衍卻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聯(lián)絡(luò)原道人的方式,也不知道對方煉化養(yǎng)魂木的進度如何。
轉(zhuǎn)念一想,王千衍卻想起百草天宗大殿所見到的景象,還有一根尚算完好的龐大圓柱沒來得及探索,不知那又通往天宗遺址的那處宮殿?
索性原道人還未出關(guān),王千衍便打算憑借百草掌令,探索最后一處地方。
熟悉的眩暈感傳來,片刻后,王千衍便來到了一處頗為寬廣的大殿外。
這是一座雄偉的建筑,雖然藏于黑暗之中,但那股磅礴的氣勢散發(fā)而出,十分了得,讓王千衍都感受到了一絲壓迫感。
“竟然是煉器殿!”
王千衍瞇了瞇眼,便邁步走進其中。
進入到大殿中,王千衍稍一打量,這處大殿的表面都覆著一層厚厚的灰塵。
不僅如此,眼前的大殿不似靈丹殿有好幾層,而是分成了好幾個區(qū)域,每一個區(qū)域都是一個小的煉器殿,專門用來煉制各類器物。
時隔多年,不僅噴涌的地火消散,連原本應(yīng)散發(fā)出陣陣熱量的地火房也是一片冷寂。
此刻,煉器殿中一片黑暗,黑黝黝的,看不真切。
只是,這一切對于王千衍沒有絲毫障礙,暗中視物對于他們這些修士來說,沒有絲毫難處,每一個區(qū)域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將所有的一切都記在心中。
在他面前,數(shù)十個溫潤玉石制成的平臺上,除了些許支離破碎的物件,空無一物。
王千衍眉頭微皺,旋即又舒展開來。
據(jù)原道人的描述,那場驚世大戰(zhàn)中,百草天宗這等鼎盛至極的宗門也淪落到如此慘烈現(xiàn)狀,許多強力的法器,甚至是珍貴法寶早就在宗門修士浴血奮戰(zhàn)中被毀去,而剩下的器物想必也隨著百草天宗的消亡漸漸損毀殆盡。
不過王千衍的目光落在這些玉石平臺上的殘缺物件,暗道:“這些法器殘件所用材料與現(xiàn)今修行界倒是大不相同,倒是可以收起來,帶回去研究一二。”
他曾得到一門器道傳承,若是往后有閑暇,倒可以嘗試深入鉆研。
“這里就是主煉器殿嗎?”
很快,王千衍就將四周的小煉器殿觀察完了,來到了最深處的主煉器殿之中。
這座主煉器殿比其他的小煉器殿要大得的多,最少能夠抵得上五個小煉器殿。
而且,這里雖然同樣沒有地火燃起,但他卻發(fā)現(xiàn)了一枚泛著淡淡紫光,類似石頭的奇特物事。
王千衍雖然好奇,卻沒有大意地將它用手拿起來,而是小心翼翼地觀察了片刻,才催動靈力將此物攝入手中。
“似乎是某種靈火留下的火種?”
王千衍喃喃自語,他能察覺到這枚紫色石頭上散發(fā)出的淡淡溫?zé)釟庀ⅲ皇翘^微弱,即使是靈火的雛形,想必威力也不算可觀。
又研究了片刻,實在沒有什么頭緒,王千衍便將此物收起,旋即又繞到主煉器殿的幾間偏房,仔細搜尋起來。
受禁制籠罩,煉器殿內(nèi)的環(huán)境倒未受到多大的損毀,只是隨著禁制的逐漸失效,也不可避免地出現(xiàn)了些許漏洞。
放眼望去,偏房外一片雜草遍布,生機寥寥,荒無人煙,仿佛一片死地。
這已然是王千衍走過的第五間偏房了,可景色卻絲毫未變,好似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令人心生沮喪。
而偏房雖頗為氣派,可都是些尋常物品,他搜尋到現(xiàn)在,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一件完好的法器,難免有些郁悶。
順著一條蜿蜒的小徑,王千衍緩緩走到了第六間偏房處,只是隨意一瞥,卻讓他發(fā)現(xiàn)了些許不同之處。
“嗯?這里有些古怪,門檻、匾額與前五間偏房看似一樣,可若仔細探查的話,這第六間偏房外多了一尊雕像!”
這尊雕像立在門外,與周圍的環(huán)境融合在一起,有種渾然天成的意味,并不顯得突兀。
走近一看,這尊雕像刻畫得極為傳神,其模樣是一名身著青色道袍的男子,其面容俊美無儔,刀鑿斧刻的棱角透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