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南艱難地睜開雙眼,視線逐漸清晰,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幽靜的山谷中。她掙扎著起身,身體的劇痛讓她眉頭緊蹙。看著藥草還在手邊,才松了口氣。
突然,她看到了一個身影,正是殷未故淵。他靜靜地坐在一旁,正生著篝火,手上拿著兩串烤魚,聽到身旁的動靜,偏過頭去。看到沈秋南醒來,殷未故淵彎唇一笑的將手中烤得焦黑的魚遞給了沈秋南,帶著一股糊味。
“………”沈秋南。殷未故淵挑了挑眉,慵懶開口:“不喜歡?”
看著眼前這一坨,勉強能看出是魚的不知名東西,沈秋南也只得抬手接過,嗓音輕緩的說了聲:“謝謝。”
殷未故淵盯著他看了幾秒,唇角弧度加深,才似笑非笑地說道:“好歹我還是你的救命恩人,對我態度就這么冷淡。”
此時,沈秋南才想起來要問:“淵丞相,你怎么會在這兒?”
內心暗暗想道:總不可能是跟蹤我吧……
殷未故淵懶洋洋的偏頭:“不歡迎我?”隨后又意味不明的說了句:“你得慶幸,剛好我遇到了你。”
沈秋南望著眼前的男人,他一身紫金袍流光溢彩,在篝火的照射下簡直英俊的不像話。
正值初春,積雪并未完全消融,微風吹過帶起絲絲寒冷,沈秋南身體猛地一顫,自從上回在雪地里跪了一個晚上,身體似乎格外怕冷。
忽然他意識到自己只穿了一件里衣,衣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雪白的肌膚大片露出。
意識到這一點的沈秋南原本溫文爾雅臉上染上淡淡紅暈,尤其是殷未故淵此刻正看著自己,更覺面紅耳赤。垂下眼睫,帶著些許不自在開口:“那個…”
話未出口,眼前陡然一黑,幾件衣服被徑直的砸了過來。
殷未故淵用手支撐著下巴,道:“不好包扎,所以其他外衣我脫了。”
的確沈秋南身上所有傷口都被包扎了起來,并且看著包扎精細程度,一定十分嫻熟。想到這沈秋南眼中不禁劃過一抹復雜。
一時間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山谷中彌漫著寧靜與安詳,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映照出他們的身影。這一刻,沈秋南和殷未故淵的目光交匯,仿佛時間都為他們而定格。
沈秋南默默穿上衣服,她抬眸看向殷未故淵,神色誠懇,輕聲說道:“謝謝你,淵丞相。”
殷未故淵略微意外,眼神含著一抹溫柔。沈秋南低下頭,略微思索后道:“待我傷好之后,定當全力協助你。”
不知為何殷未故淵神色又垮了下來:“就這?”
“?”沈秋南一時沒反應過來,不明白他說的還有什么。
殷未故淵罕見的有些惱怒:“算了,沒事。”
“?????”
在山谷中,時間似乎變得緩慢而寧靜。沈秋南和殷未故淵繼續等待著援軍的到來。每天清晨,沈秋南會早早地起床,點燃篝火,去捕魚,又或者去采些漿果。他為兩人準備食物,因為他真的不想第二次嘗試殷未故淵做的食物了!上回那條黑漆漆的魚,他還歷歷在目!
殷未故淵每次基本就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著。有必要時便會和沈秋南幫忙收集木材和水源,為生活提供必要的物資。
白天,他們會在山谷中漫步,探索周圍的環境。到了傍晚,他們圍坐在篝火旁,仰望著星空,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在這幾天里,沈秋南的廚藝技巧愈發嫻熟,被迫養成全能生存。而殷未故淵也毫無心理負擔地接受著這一切,只有極少數幾次才會屈尊降貴地進行幫忙。
沈秋南也問過,他不相信堂堂丞相身邊竟連一名暗衛都沒有,尤其是殷未故淵這種仇家無數的人,但是他卻并不承認,只可惜神態表情他卻敷衍都不能再敷衍。沈秋南沒法只能在這兒慢慢等待援軍。
估摸著時日,之前他派出去的士兵應該也找到了草藥,城內的疫情應該好了大半了。
沈秋南半夢半醒間,隱約聽到周圍有人講話。睜開眼便看到,一位黑衣人正向殷未故淵匯報著什么。看到沈秋南醒來,他便先行一步離開了。
在這生活的幾天,沈秋南面對殷未故淵早就沒有一貫的溫文爾雅了。但是他看見殷未故淵臉色不對,便放緩了聲音問道:“怎么了?”
殷未故淵神奇的又恢復到了往日吊兒郎當的模樣,眉梢微微揚起,慢條斯理的說:“阿秋,你可知城內最近發生了什么?”
這一聲聲的“阿秋”,即使這幾天已經聽過無數遍了,內心還會覺得別扭。
但沈秋南顧不得這一些,他預料一定發生了不好的事,事實也正是如此。
“京城的那些人簽署了巫鱅的協議。”沈秋南心中一咯噔,不可置信道:“你指的是他們同意割洛陽城。”
殷未故淵聲音中帶著幾分惋惜的說:“本想多呆幾天了,看這樣子不行了。”
不是,這是什么很可惜的事嗎?!
在沈南南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殷未故淵直接摟住他的腰,縱身一而起。徑直飛越到了懸崖峭壁之上。上面備好了早就準備好的馬車。
沈秋南直到上來時還感覺不可思議,原來他可以把自己救出去,硬是讓自己荒島求生了幾天是嗎?
縱使溫潤如玉的沈秋南心底也不由升出無語。
殷未故淵看著沈秋南面色沉默,自然也猜到了,他在想些什么。
勾起唇,臉上又重新染上笑意,側目望向身邊的一名影衛,那影衛則是一副了鬼的表情,不可置信的還是那位為高冷不識人間煙火的主子嗎?
只不過良好的職業素養,讓他還是面無表情地上前進行解釋:“是這樣的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