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虎真驚訝的表情讓許道暗暗得意。

他淡笑一聲：“弟子體質覺醒后，不光修行速度提升了，突破的瓶頸也在松動。感覺……資質提高了少許。”

資質，即修行速度，突破瓶頸速度。

修行沒有瓶頸，這是許道最大的秘密，他不會向任何人透露。

但改變一下說法，適當提升自己的價值，還是可以的。

接下來，他要面對很多敵人，無極派、太平道，以及下山的青鬼門門人。

譚師是他唯一可以借助的力量。

將欲取之，必先與之。

“亂血，究竟是什么體質？”譚虎真神情驚異。

許道思索道：“應該很特殊，不然太平道不會那么重視。

不過需要大量妖魔血肉精華才能加快修行進境，正好太平道在飼養妖魔，下一步我準備拿他們開刀。”

“你自己把握吧，這種修行速度和戰力，只有幾種傳說中的體質可以比擬。”譚虎真沉默良久，嘆息一聲：

“福禍相依，早點突破煅骨，把斬魄刀傳承給你，了卻老夫一樁心愿。”

許道聽他語氣低沉，猶豫片刻，緩緩開口：“師父，我知道你隱藏修為，蟄伏多年，肯定是在等向慕容老鬼報仇的機會。

給弟子點時間，我會親自把慕容老鬼綁到你面前。”

譚師對他不光有傳道之恩，還庇護他度過了最弱小的一段時期，甚至在他觸怒幾大勢力后，還愿意認他這個弟子，而不是劃清界限。

于情于理，許道覺得自己都該承諾點什么。

“好好修行吧，等你到煉臟，就知道了，煉臟之上，沒那么好對付的，那已經不是武夫的境界了。”譚虎真不置可否。

“煉臟之上，有什么不同嗎？”許道好奇。

“再之后的境界，叫作蛻凡，自此和凡俗武夫是兩個世界的人物。”

許道把境界名稱記在心里，并不氣餒。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蛻凡對他來說并不遙遠，憑他出類拔萃的天賦，堅韌不拔的意志，再加一點微不足道的面板輔助，總會有到達的那一天。

“有點累，師父，我先回去了。”站起身，許道拱手告退。

“去吧，好好修養。”

走出譚府，回到家中，許道躍上房檐，遠遠眺望青云城各坊。

幽暗的城市擇人而噬，偶爾傳來一聲怒吼慘叫。

今夜，青云城改弦易轍。

“睡覺，明早清點收獲。”

輕飄飄落在地上，許道精神萎靡。

進房，踢掉鞋襪，蜷縮進柔軟的被子，許道一秒入睡。

接連三場戰斗，肉體的傷痛加上精神的疲憊，讓他這一覺睡得無比深沉。

……

次日清晨，生物鐘將許道準時叫醒。

簡單洗漱后，他打著哈欠推開院門，意外看到游慶義、彭應、馮震三人像三尊門神，筆直站在自家門口。

許道挑了挑眉：“守了一夜？”

“我等分內之事。”彭應揉了揉臉，拍拍手，身后十個黑衣漢子，兩兩一組抬著五個大木箱走上前。

箱子落地打開，露出黃金銀票、珊瑚瓷器各色珠光寶氣物事。

彭應恭敬道：“按照您的指示，昨夜我查抄了楚府、秦府，這里面大半是從兩家抄出來的，還有一些不好攜帶的已經上了封條，總共計價白銀十三萬三千二百兩，這是賬冊。”

許道接過賬冊，隨便翻了翻。

條目很粗糙，只有個明細估價，考慮到是連夜清點出來的，勉強能接受。

果然，還是殺人放火來錢快。

這么多銀子，靠他自己賺，不知道要賺到猴年馬月去。

上次累死累活宰十幾頭妖魔才換到一萬兩銀子，相比起來，宰人來錢可快多了。

拿起裝銀票的小匣子，許道心情大好。

“其他的，也幫我換成銀票。”

“是，大人。還有一事……”

“說吧。”

“秦府有個老管家，被侄子檢舉，對魏捕頭出手的人里有他，幸虧昨晚游幫主出手，才把他擒下。”彭應拉了游慶義一把。

游慶義咳嗽一聲，適時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愿為大人效死。”

“辛苦。”許道不咸不淡應一聲，“把人送到江大人那里，問問他的意思，記得，別弄死了。”

有這么個人證，到時候青鬼門問起來，勉強能敷衍過去。

“遵命。”

彭應退開，馮震拎著一個布袋抓緊上前：“大人，這是昨夜取下的血肉精華，上面最大的那顆是煅骨虎心。”

“送廚房去吧。”許道往院子里指了指：

“剩下的血肉，那頭煅骨虎魔送到坊東胡安堂去，其他都送到珍寶軒。”

妖魔血肉對武者來說是大補之物，每年春狩都會有數量不少的妖魔尸骸流入藥材市場。

許道打算送一頭虎魔給胡安堂，略微報答胡先生一直以來對他的照顧。

反正他現在財大氣粗，少一頭沒什么影響。

而且，對付太平道他還需要胡先生幫忙，就當預付酬金了。

想到對付太平道，許道摸出捕快令牌，丟給游慶義：“你拿著我令牌，到衙門讓他們出一份告示。”

“告示內容寫什么？大人。”

“就寫，太平道誘拐百姓，以活人飼養妖魔。縣尊楚大人、城衛司秦校尉揭穿陰謀，慘遭太平道刺殺。凡青云城百姓，檢舉太平道邪教徒一人，賞銀三兩，檢舉一處窩點，賞銀百兩。”

三兩銀子，對許道來說不多，但太平道接觸最多的是什么人？

窮苦百姓。

一條消息就能換到三兩銀子，可能前腳太平道還在窮苦人家傳道，后腳就被賣了換銀子。

財帛動人心，太平道那些邪教徒是死腦筋不錯，但沒入教的可就沒那么強意志了。

許道要讓整座青云城，布滿他的眼線。

“就先這樣，你們回去做事吧。”許道看到白師兄哈欠連天從遠處走過來，打發走幾人。

白會武走近，嘴里嘖嘖有聲打趣：“師弟，真威風，現在青云城里你算是說一不二了。”

“師兄別調侃我了。”許道把他拉進院子，反鎖好門：

“那幾本秘籍幫我找到了嗎？”

白會武從袖子里掏出三本薄冊子，一根卷軸，點點頭：“按你說的，昨晚我親自去找的，秦家找到兩本，楚家找到一本。”

許道把三本秘籍攤開，分別是《血海煉骨真經》、《通明靈目》。

前兩者都在預料之內，最后一本卻讓他萬分驚喜。

“《龍吟鐵布衫》？這是鐵布衫上位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