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拷打
- 從窮鬼樵夫肝成極道魔君
- 明月難歸
- 2407字
- 2024-08-21 23:41:50
長刀摜體,痛得秦思遠眼角一抽。
劇烈的疼痛,讓他從驚愕中回過神來。
袖口一甩,一把匕首落入手中,陰冷刺向許道脖頸,試圖找出甲胄的縫隙。
許道左手一抓,一把抓住鋒刃,反手削去秦思遠四根指頭。
“啊!”
凄慘的叫聲在林間回蕩,許道眉尖一挑:“這點疼都受不了,你怎么修行到今天的?”
思索一瞬,他左手抓住秦思遠的腰,右手捏住脖子,左右一擰。
咔嚓。
脊柱斷折。
秦思遠直接昏迷過去,許道像是提著一個破布娃娃,走向迷霧中的鐘行。
鐘行仰起頭,看到許道手中的秦思遠,嘿嘿一笑:“敢拖老子下水,老子偏不給你報信,陪老子一起死了算球。”
隨意丟下秦思遠,后者腦袋撞在地上,清醒過來,一刻鐘前各懷鬼胎的兩人面對面躺在了一起。
一人陰笑,一人恐懼。
退去石甲,露出冷厲的面龐,許道從懷中摸出抑血丹,塞進兩人嘴里。
“小子,別費勁了,老子什么都不會說的,要不是想看你收拾秦思遠,早就自爆了。”鐘行露出譏諷之色:
“不如你先把姓秦的炮制一遍,老子看開心了,說不定會回答你兩個問題。”
秦思遠破口大罵:“老東西,你找死!許……兄弟,你把他弄死,想問我什么我都回答。”
許道搖頭,他把這兩人丟在一起拷打,本就有讓他們相互攀咬的目的,
現在一句話沒問,兩人就先對罵起來。
不過,說兩人是仇人也沒毛病。
如果不是秦思遠威脅,鐘行早已逃之夭夭。
如果鐘行倒下時,能提醒秦思遠一聲他的橫練功夫,秦思遠也有機會逃離。
結果兩人死咬著互相挖坑。
他蹲下身,平靜道:“一個一個來,別急,送你們走之前,先問點消息。
太平道的可以試試,氣血逆沖自爆是吧,看看有沒有用?”
鐘行表情一僵,閉目片刻,嘴唇翕動睜開眼:“你……太平道沒有軟骨頭。”
“那就先拿你試刀……”
刮開鐘行上身衣物,匕首一劃拉,血液噴濺到對面秦思遠的臉上。
秦思遠眼神慌張躲閃。
鐘行咬緊牙關,嘴唇發白。
許道從懷里再拿出活肌散,將白色粉末倒在傷口上,鮮血肉眼可見的止住,鐘行卻五官抽搐,發出一聲半是哀嚎,半是怪笑的尖叫:
“你……你放的什么?給個痛快!”
把活肌散往滴血的匕首上抹勻,許道再次劃拉一刀:“讓你身體更敏感的好東西,我問什么,你答什么。”
“問……快問!”
鐘行感覺傷口爬滿了密密麻麻的小蟲子,撕咬拉扯著他的血肉,不光是痛,那種深入骨髓的麻癢,讓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撓。
越撓越癢,越癢越撓,本來只有淺淺一層的傷口被越撕越大,那股麻癢卻還沒有絲毫緩解,直欲把他吞噬。
“亂血是什么?”許道問出第一個問題。
這段時間查閱古籍醫書,許道沒發現亂血的任何線索,沒想到,今天居然在太平道嘴里聽到這個名字。
“先給我水,洗洗傷口!”鐘行一邊抽冷氣一邊解釋:
“亂血,是圣教在研究的一種體質,起源我不清楚,教內稱亂血者為道種,地位特殊。
探秘司曾經下過密令,一旦發現野生亂血者,各分舵要立即上報,配合探秘司抓捕亂血,這消息香主級別的人都知道。”
許道心頭一冷,“野生”一詞一出,不難看出太平道對新生亂血者的態度。
至于所謂研究,以太平道尿性,大概率是圈養起來,進行各種人體試驗。
大幽范圍內,要論及對人體的了解,太平道當屬第一,畢竟這邪教不知屠殺了多少生人進行試驗。
竟然連奪人根骨的功法都搞出來了。
“太平道有很多亂血者?”
“不少,虞州我認識的一位副堂主就是亂血者。”
許道重重吐出口濁氣,眼神凝重。
看來太平道對亂血的研究已經達到了一定層度。
如果自己身懷亂血的消息走漏,恐怕會引來太平道強者的追殺。
甚至連投降加入的機會都沒有。
一個新生亂血者,移植到信得過的教徒身上,顯然比吸納進組織培養簡單多了。
之前他和太平道的沖突,算是各司其職,天塌下來還有青鬼門頂在前面。
但太平道這么重視亂血,甚至頒布專門命令,如果他體質暴露,面對的壓力,絕對比現在恐怖得多。
難道剛過了幾天好日子,又得跑路東躲西藏?
七宗,高高在上,隨便出來幾個比師父厲害的真人,自己又能往哪躲?
許道心頭沉重。
“是不是怕了?”
鐘行露出猩紅的牙床,想笑,馬上被那股連綿的麻癢刺激得倒吸涼氣。
許道面無表情,又往他胸口捅了一刀:“太平道和無極派談的什么勾當,無極派會愿意幫你們擄人出城。”
“圣教在積蓄力量,時機成熟即起義成立道國,無極派不過為王先驅,棄暗投明。”
“狂妄。”
太平道的打算和許道之前的猜測差不多,他不再看鐘行,扭頭看向秦思遠,露出一絲淡淡笑容:
“秦校尉,你這么想要我這身根骨,你說我該怎么回報你才好?”
“饒我一命,我……我有大用……我給你當臥底,有我在,我們聯合把楚天奇干掉,以后青云城你說了算!”秦思遠惶恐,眼中全是對活下去的渴望。
“連死兩個校尉,無極派不會罷休的,我活著比死了有用。”
許道陷入苦思,半響后點點頭,誠懇道:“確實,殺了你后患無窮,我不該殺你。你看看有什么可以買命的。”
“求活的時候,可別舍不得東西。”
秦思遠仰面看著頭頂的黑影,吞了口帶血的唾沫,瘋狂點頭:“許兄弟,你放了我,我給你銀子,一萬兩……對了,通明靈目,我可以給你修行方法。”
許道搖頭:“不夠。”
手中匕首揚起,在秦思遠胸腹間比劃著,秦思遠肝膽俱裂,慌忙道:
“我,我還有一粒洗髓丹,能幫助煅骨突破洗髓,我給你,全都給你!不過,你得先放我回去,我帶你去拿。”
他從小錦衣玉食,在山上長大,出入有奴仆護衛,從來只有他虐待別人的份,哪里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被拷打。
若非和太平道合作涉及隱秘,他也不會單獨涉險。
重重算計,最后還是在一個易筋小子手里翻了船。
許道輕笑:“沒想到,你還藏了不少好東西,再加上那門《血海煉骨真經》,這趟也不算白忙和了。”
扯下一塊破布,用水袋里的水潤濕,輕輕蓋到秦思遠臉上。
“你干什么?!”秦思遠瘋狂掙扎。
許道顰眉,捏碎秦思遠四肢,緩緩往面巾上澆水,平靜開口:“別急,時間還長,洗髓丹、通明靈目、煉骨經,幾樣東西秦校尉什么時候想起來放哪了,我什么時候給秦校尉一個痛快。”
“校尉可千萬多堅持點時間,不然難消我心頭之恨。”
“嗚嗚嗚……”
對面,鐘行瞪大眼睛,呼吸沉重的看著秦思遠痛苦掙扎,笑容燦爛。
陰森密林,濃稠迷霧,不見人影。
只有凄切慘叫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