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玩不過海瑞,只能來橫的
- 攝政大明,從淳安書吏開始
- 小劉大王
- 2438字
- 2024-08-08 22:49:00
“什么!”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滿臉震驚。
連田三六也是一般。
海瑞怎么可能會死?
自己明明已經(jīng)讓齊大柱提醒他了,以海瑞的手段,知道危險的情況下肯定能躲過去。
甚至還能借刀殺人。
怎么,怎么就死了呢?
其他人震驚之外更懵。
尤其是秦青,饒是他這個見多識廣的錦衣衛(wèi),也覺得浙江這是瘋了不成。
“怎么死的?你見尸首了么?”田三六趕緊詢問。
沈八搖了搖頭:“我不敢讓人發(fā)現(xiàn),所以沒敢靠前。可得到的消息是,新來的大老爺見了二老爺后,吃完飯后,就口吐白沫,直接倒地死了。說是得了瘟疫。”
“放屁!”秦青忍不住呵斥:“什么瘟疫能讓人馬上得了馬上死?分明是毒害!臬司衙門的人,手段實在是太卑劣了!”
田三六看了看他,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忍住沒說話。
其實他想告訴老秦,害海瑞的還真不是臬司衙門的人。
此刻臬司衙門的應該回杭州去了。
這是趙班頭下的手。
他可以想象此刻趙班頭該有多么的絕望、多么的手忙腳亂。
以至于連這種瞞天害命他拿手的事,都辦的如此粗糙。
田三六打從沒進縣衙,就知道整個縣衙里的這幫三班六房的頭頭們,除了牢房里的王牢頭外,手里全都有人命。
就十分離譜,看守犯人,最容易弄出人命的牢頭除了敲詐點犯人的錢財外,還真沒弄出過人命。
反而是這些治理一縣的頭頭們個個手上沾滿百姓的鮮血。
這種人命不是尋常百姓們的打打殺殺。
而是利用篡改卷宗,栽贓誣陷的手段把人搞的家破人亡。
趙班頭這個五老爺,乃是個不坐班的老爺,三班全都聽他調(diào)遣,在淳安境內(nèi),那是想害誰就能害誰。
田三六的調(diào)查里,這十幾年來,就有五十多戶人家被趙班頭搞的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之所以之前不動他,是因為趙班頭的勢力很大,自己再有威望,也很難動他,反而容易兩敗俱傷,讓自己喪失對縣衙的掌控力。
至于說接下來,趙班頭必須得死。
想到此刻趙班頭的處境,田三六冷靜下來:“告訴你消息的那人,他親眼見到?jīng)]?”
“見到了!”沈八也跟著恢復平靜:“他是第一批見到的,先是聽到屋內(nèi)有摔碗的聲音,然后趙班頭帶著眾人推開門進去后,就見海老爺栽倒在地,趙班頭上前觀瞧了一下,馬上就說海老爺是染了重疾死了,讓眾人趕緊后退,莫要傳染。”
“然后,然后就讓人去買棺材去了,他就趕緊給我說,我們倆說著,棺材就抬到了縣衙,我就趕緊過來稟報。”
其他人聽出不對勁來。
尤其是秦青,猛然看向田三六,顯然是回過味:不是臬司衙門搞的鬼。
海瑞在淳安出事,不是臬司衙門,那只能是縣衙的人干的了。
縣衙的人,現(xiàn)在可全都是田三六的狗腿子。
尤其是趙班頭這個老捕快,只是瞧一眼就知道是重疾,還不讓仵作查驗,那么短的時間,棺材都拉來了...
浙江的人是瘋了么?謀害朝廷命官,活居然做的如此糙。
簡直不忍直視。
田三六怎么可能承認這事自己是主謀,趕緊搖頭表示和自己無關。
胡亮則道:“小田大人,此時事關重大,我需親自去稟報給胡總督!”
說完,根本不等田三六反應過來,轉(zhuǎn)身上馬而走。
其他人則全都看向田三六。
“三哥,在縣衙那群人眼里,我可是已經(jīng)死了的。若我真下令讓他們毒害知縣,我既然死了,他們?yōu)楹芜€要這么做?”田三六死死的盯著秦青,語氣無比肯定又帶著三分委屈。
一旁的沈八心懸到了嗓子眼,不敢呼吸。
好家伙,小老爺膽子是真的大,當著錦衣衛(wèi)的面撒起謊來是眼睛都不帶眨的。
若非自己知道內(nèi)情,只怕也絕對相信這番說辭了。
秦青看著田三六,緩了一會道:“我也沒懷疑是你,殺了海知縣,你就自絕清流,自絕裕王了,便是你那個老師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走!回縣衙!”田三六見秦青相信了,心里也跟著忐忑起來:海瑞怎么就死了!
...
淳安縣衙。
大堂之上放著一個黑漆棺材。
敞著蓋,十分的詭異。
原本應該躺在棺材里的海瑞,此刻毫發(fā)無損的坐在大堂之上。
棺材旁,跪著一個青衣書辦,渾身顫抖著。
“劉在興!你真是狗膽包天!居然敢下毒暗害堂尊大人!”拖著病體的縣丞田有祿坐在案桌旁的椅子上,顫巍巍的伸手指著跪著的書辦,滿臉怒容。
憤怒的主要原因是,活做的太糙了,案桌上那作為證物的飯菜里的砒霜活活灑滿了一層。
哪怕你用手指攪拌啊,攪拌攪拌也是那么回事啊!
新來的縣太爺是有點虎,可他不瞎啊!
余光更是掃了趙班頭一眼,顯然是恨鐵不成鋼。
十幾年的老刑名了,心居然這么急,不是說要帶著他見感染瘟疫的災民們。
怎么就直接下砒霜了?
這吃砒霜死的,和得了瘟疫死的能一樣么?
趙班頭則滿臉通紅,想要說話,卻沒有發(fā)言的權力。
“小人,小人冤枉啊!”劉在興顫抖著喊冤。
海瑞看著他:“冤枉?這飯菜是你做的,更是你端進來的,這飯菜里的砒霜,不是你下的,還能是誰?”
劉在興憋紅了臉,下意識的向著趙班頭看去。
趙班頭恨聲道:“大老爺問你話呢!”
“我...”劉在興整個人都是懵的,事情完全超乎了他的預料。
下毒這事,確實是縣衙謀害知縣小分隊安排給他干的。
可說的是,晚上的時候,在酒水里下毒。
因為就酒水里下毒,事后酒水容易掉包。
而且不是下砒霜這種吃了死的,而是吃了先腹瀉,很像是得了瘧疾的藥。
這樣,也不會有人懷疑自己,至少趙班頭是這么說的。
誰知...
“來人哪!大刑伺候!”海瑞直接從簽筒里抽出簽子,作勢扔在地上。
劉在興嚇的小臉煞白,當場就尿了。
身在公門,大刑是什么樣的,他最清楚不過。
眼見得趙班頭一動不動,劉在興硬著頭皮哭求:“大老爺,小人,小人著了!”
“且慢!”趙班頭咬牙,海瑞是何等人物,他上午已經(jīng)見識到了。
剛剛又瞧見了,假裝中毒身亡,然后突然活過來,詐出劉在興,隨后馬上升堂,打的他們措手不及。
他現(xiàn)在十分后悔同意老譚要弄死知縣的計劃。
可事到如今,說什么都晚了,得自己把事扛起來了,縱身出列:“大老爺!小人有話要說。”
“哦?”海瑞捏著簽子,看向趙班頭:“趙班頭,你有什么要說的?”
“劉在興謀害朝廷命官,罪該萬死!”趙班頭說著,抽出刀來,在眾人誰也沒有預料中,一刀捅死劉在興。
然后看向門口:“關好門,不準任何人進來!”
“啪!”驚堂木響起,海瑞看向趙班頭:“趙班頭!未經(jīng)審問,你便殺人!你要干什么!”
“兄弟們,玩官的,玩陰的,咱們都不是大老爺?shù)膶κ郑 壁w班頭惡狠狠的說道:“事到如今,只能來橫的!把他殺了!就說是劉在興害的!臬司衙門肯定愿意幫我們把省里的事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