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莽牽著小七月的手走在街上。
這時他敏銳的發現,河陽鎮不知何時多了不少陌生的面孔。
這些人都是江湖人士打扮,有背負著長刀的刀客,有腰懸長劍的劍客,亦或者是手持拂塵的尼姑與手持禪杖的老和尚結伴同行,看著……頗為賞心悅目。
“這些人都有修為,并非是簡單走江湖的人,而是修士。”李莽暗道。
普通人或許看不出來,但他已經成就了法力,還是能感覺出來的。
更何況這些人也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法力氣息。
“怎么一下子多了這么多修行中人,以前這小鎮子可從來沒有過。”李莽暗道。
把小七月送回了明家大宅。
一個侍女從里面出來接,看到小七月之后,頓時松了口氣:“七月你怎么又跑出去了,大家都在找你,下次不要亂跑了。”
“我去找娘了。”
小七月委屈的撅了撅小嘴兒,旋即又突然開心起來:“娘回家了,娘回家了,我去找娘玩兒。”
說完,便跑進了大宅之中,很是開心的樣子。
“七月別亂跑啊,二夫人還未回來。”
侍女趕忙呼喚,然后匆匆對李莽飄飄下拜,表示感謝后,便追小七月。
李莽并未在明家繼續停留,返回自己的道觀。
這次去霧霞村,收獲滿滿。
首先是斬殺白蚺之后,得到了白蚺的精元。
這精元量很大,比那個女僵尸多得多,足以讓李莽進行接下來的穿書之旅。
其次,便是遇到了一位世外高人,那女道姑的漁網襪還在他身上呢。
而且女道姑并未追過來索要,看來是對方覺得與他有緣,有意將這件法寶送給他。
“嗯,一定是這樣。”李莽心里這么想著。
當他回到山頂道觀時。
發現道觀門口,趴著一只渾身雪白的大白狗,正臥在那里曬著太陽。
似是察覺到了有人接近,大白狗立起了耳朵,旋即抬起頭來。
烏黑色的大眼睛望著李莽,且大白狗的嘴巴弧線呈現出上翹的姿態,好似是在看著李莽微笑一樣。
“土豆!”
李莽驚呼,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抱住了狗頭,在懷里揉捏著,很是親昵。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的狗窩就在書屋里面,我和書屋都穿了,你怎么可能沒穿呢。”
“原來你真的跟我一起過來了,這段時間肯定是在到處找我吧,辛苦你了,以后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上一輩子,李莽養了一只薩摩耶,給他起名叫土豆。
多少年的日子里,都是這只薩摩耶在陪著無親無故的李莽,一人一狗形如手足兄弟。
一起吃飯,一起看電影。
李莽沒想到,自己朝夕相伴的大白狗也跟著他一起穿越了。
不過這也很正常,書屋的一切都跟著穿越了,土豆的狗窩就在書屋角落里,肯定也穿了。
不過這狗東西可以啊,居然還帶著肉身過來了。
“別抱我那么緊,我不是什么土豆,本座乃是神獸。”
突然,大白狗說話了,而且聲音是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
“臥槽!你是誰?我家土豆男孩子。”
李莽立刻松開了大白狗,后退出去,戒備的盯著面前的大白狗。
他后知后覺,自己穿越后換了一副身子和面貌,就算他的狗一起穿過來,也不可能聞著氣味找到他,畢竟他身上的氣息早就變了,除非是土豆可以聞到靈魂的氣息。
大白狗站起身來,渾身雪白,毛茸茸的,在陽光下每一根毛發都閃耀著光澤。
“自我介紹一下,本座乃是一只麒麟。”大白狗說道。
“你騙誰啊,你就是一只薩摩耶。”李莽喝道。
這個世界應該沒有薩摩耶這種品種的狗,但也興許是巧合,這只白狗湊巧嘴巴呈現出“微笑”的弧度,故此看著像薩摩耶。
“本座是麒麟。”大白狗意正言辭。
“你都笑了。”
大白狗嘆了口氣,用狗爪子蹭了蹭頭頂:“看,我這不有角的嗎?”
李莽仔細一看,大白狗的頭頂上還真有一對尖尖的犄角,只不過這犄角太小了,被毛發覆蓋住,正常情況下根本看不到。
一只長角的妖犬,焉敢稱呼自己為麒麟?
李莽不置可否,表示根本不相信。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是一只狗妖,要不然也不會口吐人言。
“有人在等你,在你師傅墳前呢。”這時,自稱麒麟的大白狗說道。
“有人等我?”
李莽一愣。
轉念,李莽想明白了,難道是道盟來人頂替老道士的崗位了?
李莽朝著埋葬老道士的地方而去。
老道士的墳就在道觀旁邊,轉過一個彎便能看到。
此刻,在老道士的墳前,一位身著月白色道袍的,背影婀娜的女道姑站在那里,寬大道袍依舊無法遮掩其曼妙曲線,即便是背影,都給人一種驚艷之感。
“我靠!”
李莽看到這身影,下意識的轉身就跑。
“回來。”
女道姑頭也不回的開口。
“哎。”
李莽哭喪著臉轉過身來。
他使勁搓了搓臉,表情控制了一下,滿臉笑意的朝著女道姑走去。
“仙姑,你可是讓我好找啊,我在霧霞村找了你半天沒看見你,就只能先回家,沒想到仙姑已經在此了。”李莽行了一禮。
女道姑轉過身來,五官精致,美艷不可方物。
“真的嗎?難道不是想拐了我的法寶逃走?”她笑著瞇起了眸子。
“哪兒能啊,我是那種人嗎?況且仙姑這么大的修為,我就算想跑也跑不掉啊。”李莽誠懇道。
女道士沒再與之掰扯這個話題,而是正色道:“不用叫我仙姑,我復姓望舒,單名一個‘雅’,與你師傅一樣,來自道盟。按照我與你師傅的交情,你其實該叫我一聲姑姑。”
望舒?
有這個姓氏嗎?
李莽只知道有一把劍叫望舒。
但一想到,如今世界都不同了,這個世界的姓氏肯定和上輩子知道的《百家姓》是不同的。
“其實我來河陽鎮有段日子了,本來是想處理一下你師傅留下的問題,再來和你見面,但得知你去霧霞村降妖,便想去看看你的表現。”望舒雅笑吟吟的打量著李莽。
李莽恍悟。
敢情他和對方在霧霞村并非是巧遇,而是這個女人得知他去霧霞村降妖,特意過去相助的,難怪贈法寶時這么大方。
“原來如此,那侄兒的表現,姑姑可還滿意?”李莽笑道。
“嗯,手段還不錯~~”
望舒雅毫不吝嗇的贊許。
她轉身望向老道士的墳,目光定格在墓碑上,上面連名字都沒有。
李莽忙道:“我對師傅的了解并不多,拜師的時間較短,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便只是在碑上寫下了‘恩師’二字。”
他繼承了前身的殘缺記憶,記憶中只有老道士收他為徒后的經過,而且記憶中也確實沒有老道士的名字。
望舒雅手中的酒葫蘆傾斜,灑出一條晶瑩的水線落在墳前。
“他叫馮坤,修為雖然不怎么樣,但天道占卜術卻堪稱一絕。”
“呵呵,雖說十卦九空,一直被道盟的那些人所取笑,但這最后一卦,卻能真正盜得天機。”
“不然這太歲娘娘的那縷化身藏得如此隱秘,又怎么會被他捕捉到?”
聞言,李莽心中一動,道:“我聽師傅提及過這個太歲娘娘,那是什么東西?是她殺了我師傅?”
“或許是她,也或許是貪圖太歲娘娘力量的其他妖邪。”望舒雅道,隨后看向李莽:“關于太歲娘娘,你師傅對你說了多少?”
李莽苦笑:“可能是我實力太低,師傅覺得我幫不上什么忙,便沒多講。”
“哦。”
望舒雅點頭,喝了一口酒,突然神秘一笑:“想見見她么?”
“見誰啊?”李莽一愣。
“那個娘娘啊。”望舒雅道。
李莽:“……”
這話鋒突轉,讓他猝不及防。
正常情況下,話題都引到這兒了,你不是應該先給我介紹介紹太歲娘娘是什么,有什么來歷等等的嗎?
但望舒雅卻不容分說,拉著李莽離開了老道士的墳前,進了道觀。
進來之后,她指了指其中一個房間,道:“那是你師傅生前居住的房間?”
“嗯,現在我住著呢。”李莽點頭。
“道觀里面有鋤頭或者鐵鍬嗎?”望舒雅又問。
“有,怎么了?”
“拿過來去。”望舒雅神秘兮兮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