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不動聲色地混了過去，只見山洞內火光沖天，甚是駭人。
“族長？”
跟在他身后的幾名獸人不明所以地看著火光：“好端端的，怎么著火了？”
他們可什么都沒干。
“回去幫忙。”
今天的目的達到了，曜也沒有多做糾纏，有條不紊地安排撤退。
局勢混亂，誰也沒注意到這些狼獸人，一行人安然無恙地來到另一處山洞。
山洞逼仄昏暗，只有入口處透出一絲微弱的光。
想到那些雌性一直關在這里，不少人拳頭攥出聲響。
大多數雌性只是呆呆地看著他們，眼神麻木。不管他們怎么說，都沒有一絲反應。
只有小部分昏睡著的雌性被他們喊醒，眼里閃爍著激動的淚花。
“求求你，救救我們。”
“這些人怎么回事？”
曜指了指一旁麻木的人群。
無人應答，一時陷入僵持。
最終有一個雌性努力鎮定下來，磕磕絆絆地解釋清楚。
自從她們被抓過來后，每天都要喝一碗奇怪的水，喝了后就會陷入昏睡。
她們來的晚，喝的不多。但這些雌性已經喝了很多年了，神智已經不清醒了。
這時洞口傳來一陣聲響。
說話的雌性臉色瞬間蒼白，身子幾乎站立不穩，離她最近的狼獸人連忙上前把她扶住。
“快走，他們來挑人了。”
感受到懷里身體的顫抖，狼獸人小心翼翼地安慰：“沒事，我們會救你們出去的，不要怕。”
“是那些鬣狗來挑人交配了，我是來的最晚的，喝的水少，我前面的那些雌性都被他們拖出去，然后遍體鱗傷的回來，沒過多久肚子就鼓起來了。”
雌性越說越崩潰：“有些人已經懷了好幾胎了，精神越來越不正常。”
那些水有問題，幾乎是以雌性的壽命為代價來產下孩子，但她們卻無力反抗，只能眼睜睜看著身邊人變得行尸走肉一般。
門口的腳步聲離他們越來越近。
雌性閉著眼睛，緊緊蜷縮成一團，兩排牙齒打顫。
怎么辦？怎么辦？
曜示意眾人躲在角落里，不要出聲。他則躲在暗處，伺機而動。
“唰。”
來人輕而易舉地避開曜的攻擊，轉而將他按在原地。
“族長？”
“宮雀？”
借著微弱的火光，眾人看清了來人的模樣，有些驚訝。
“你們怎么還沒走？”
宮雀放下手里的骨刀，疑惑道。
鬣狗一族現在亂成一團，無暇顧及此處，她就想來看看，沒想到會遇到他們。
“現在就走。”
曜松了一口氣。
這座山洞里起碼有五十多號人，但意識清醒的雌性也就那么四五個，其他人都遭了毒手。
看著眼前這一幕，眾人對鬣狗獸人的恨意達到頂峰。
“祭司會發現我們的。”
雌性緊緊攥住獸人的胳膊，神色慌張：“每次我們出逃都會被抓回來。”
明面上這里看管不嚴，實際上都在祭司的掌控之中。
“他已經死了。”
宮雀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都露出驚愕之色。
那個詭異莫測的祭司就這么輕輕松松死了。
曜他們知道宮雀的本事，對此并不意外，只是驚訝一族的祭司會死的這般無聲無息。
宮雀沒有解釋，只是讓他們快點離開。
聞言，一行人不再猶豫，帶著幾個雌性迅速離開山洞。
天亮之前，他們成功與放哨的狼獸人匯合。
“走。”
曜化作巨狼，仰天長嘯。
他們得趕緊走，已經在這里耽擱許久。
“嗷嗚。”
身后的巨狼高聲回應，腳下步子飛快。
就在他們離開不久，終于有獸人發現祭司死了，立刻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
“族長，大事不好了，祭司死了。”
“什么？”
鬣狗族長神色疲憊，他剛組織族人救火，忙的焦頭爛額。
糧食一事已經夠他慌一陣子，又突聞這個噩耗，當即承受不住，跌落在地。
“族長。”
此時又跑來一名鬣狗獸人：“有雌性逃跑了。”
種種噩耗加在一起，鬣狗族長怒急攻心，頓時暈了過去。
剩下的鬣狗獸人一個個皆是臉色煞白。
他們鬣狗一族要完蛋了，他們無比清晰地認知到這個事實。
祭司死了，族長氣暈過去，能暫代族中一事的二族長又遲遲未歸，群龍無首。
這些年他們鬣狗一族不知惹怒了多少部落，消息傳出去，肯定會有人趁機報復。
這下全完了。
另一邊，已經離開的宮雀一行人正在趕路。
因著柔弱的雌性，他們的速度慢了下來。
直到天光徹底大亮，他們才回到一直棲息的山洞。
“族長回來了。”
聽到聲響，在山洞的人紛紛上前迎過去。
“這些人是？”
青好奇地看向那幾個躲在宮雀身后的雌性。
族長不是去偷襲鬣狗一族的嗎？怎么還帶回幾個雌性？
“從鬣狗那救出來的。”
曜一如既往地言簡意賅：“青，你帶她們先安頓下來。”
異獸早已退離，他們也是時候回去了。
“好。”
青爽快答應，當即要從宮雀身后把這些雌性拉出來。
但她們一個個都不肯走，只要稍微靠近一點就尖叫。
青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很是郁悶。
她也沒干什么，怎么這些雌性一個個跟瘋了一樣？
宮雀試探著向前走了一步，身后的雌性忙不迭跟了上去。
“這是把宮雀當救命稻草了？”
樹看得咋舌。
聽到這句話，曜身后的獸人心里有些不平衡。
明明人是他們救的，怎么她們偏偏認準宮雀？
青從隨行的獸人口中問清楚情況后，原本的郁悶霎時轉化為同情。
關在那么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這么久，每天都灌下奇怪的水，沒瘋已經很好了。
“這些鬣狗，簡直無法無天，對雌性都能下這么毒的手。”
青恨恨道。
“他們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想到宮雀的那句話，曜搖了搖頭。
鬣狗一族仗著他們有祭司，行事張狂，惹怒了不少部落。如今他們族中祭司一死，其他部落的獸人肯定抓住這個機會動手，就算他們僥幸不死也要脫層皮。
這下可有的熱鬧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