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曉璇穿著一身素凈的短袖和長裙，白色的布料給人感覺柔軟而舒適，肩上挎著印有黑色斑點的小白包。

臉上畫了一層薄薄的淡妝，相當自然，但陳歲還是看得出來。

“你穿得這么正式？”秦曉璇愕然，看看陳歲，又低頭看看自己。

陳歲不語。事實是他身上這套西裝能同時兼顧防御，清潔，保溫等等功能，還會根據他的身形自動調節貼合的形態。老實說，他這輩子都不想穿別的衣服了。

“有什么不妥嗎？”陳歲朝身旁瞥了一眼，秦曉璇發給他的地址是一處他以前想都不會想的豪華餐廳。

“沒什么，這很好。”秦曉璇上下打量著陳歲，連連稱奇，“你的表現超出我的預料了，咱們進去說話。”

“有預約了，五號包廂！”她朝前臺的接待人員招了招手。

“這邊請。”前臺的接待人員露出一個標準的職業化微笑。

進入五號包廂，恰好是兩人座，里面的裝潢恰好能讓人一眼看出它的尊貴，但又不會給人太緊張的感覺。

桌上已經擺滿了菜，每樣菜上都飄著熱氣，顯然是剛剛做好的。

門一關上就與外面餐廳隔絕開來，也許是方便秦曉璇講一些比較隱秘的事。

“你沒什么不能吃的吧？”秦曉璇問道。

“沒有，桌上的菜都挺好。”陳歲搖搖頭道。

“那就好，那我就邊吃邊說了。”秦曉璇落座沙發上，給自己和陳歲分別倒了一小杯香檳。

陳歲也落座，發現沙發比他想象中還要柔軟，“你說就好。”陳歲夾了一筷子面前的牛肉。

“其實你那天進去之后還發生了好多事……”秦曉璇故作神秘道。

“什么事？”陳歲像是捧場一樣問道。

陳歲認為，在別人講故事的時候，多問問“什么事”，“接下來怎么樣了？”總是不壞的。

“問得好。”秦曉璇點點頭，像是十分受用，她接著又壓低聲音道：

“那天你進去之后，大約十來分鐘，成千上萬只人形怪物從那棟廢樓里沖了出來。”

“沒事吧？”陳歲一驚，他想起廢樓下起血雨后密密麻麻涌出來的怪物，不過既然秦曉璇能在這里安然地講述這些，應該是沒造成什么大的影響。

“那些怪物大多都是入門級和一星。”秦曉璇聳聳肩，“那天為了預防異界突然陷落，不止左叔和各個部長守在那里，我們還請來了一位六星S級異能者。”

“那些小怪大多剛沖出門口就被消滅得干干凈凈。”秦曉璇用手在自己脖子前比劃了一下。“不過我們一開始真的嚇壞了，以為你在里面出了什么事。”

“還是劉部長最先開始安撫大家，因為他一直堅信通道后的強大異界遠遠不只這個程度。”秦曉璇繼續道。

“沒出事就好。”陳歲應和道。

秦曉璇卻搖搖頭，“沒那么簡單，這次事件只是一個小的縮影，放到全國范圍內，類似的異常發生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有的被控制住了，另外的就暴露在人們眼前。”

說到這里，秦曉璇拿出手機，向陳歲展示起一個英文網站。

《自然》雜志，陳歲嘗試著辨認，但其中有些學術性單詞對他來說還是太過深奧。

“平行宇宙……混合？”陳歲費力地閱讀著。

“你再看看這個。”秦曉璇收回手機，切出另外一個頁面，這會陳歲閱讀起來就從容多了——因為那是官方的中文頁面。

“關于不同宇宙相融的猜想……”陳歲一驚，連忙向秦曉璇確認道，“你的意思是？”

“沒錯。”秦曉璇鄭重地點點頭，“全世界已經默契地達成一個認識，也許不久后，異界，同調者此類事物就要真正暴露在人們面前了。”

“這個世界會大變樣，可是又有誰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她隨即又嘆了一口氣，“有專家推測，異界侵襲的次數會越來越頻繁，程度也越來越嚴重，你也稍微做好準備吧。”

“還有一件事，就是關于那把飛刀。”秦曉璇接著道。

“這個。”陳歲手一抖，銀色的飛刀像是變魔術一樣從他指尖憑空出現，“它發生了某些變化”

“咦？”秦曉璇看見飛刀上發亮的紋絡，有些驚疑不定地將飛刀接過，“不一樣了？”她也是同調者，當然能看見飛刀發生的變化。

“品階竟然提升了，怎么會這樣？”秦曉璇無比驚奇道。

“沒錯”陳歲點點頭，“我似乎進入到一個銀發少女的夢里，那個少女自稱……”

“范海辛！”

“范海辛？”聽到這里，秦曉璇的表情終于不再淡定。

“這把飛刀……”秦曉璇細細打量著飛刀上亮著藍光的花紋，“一開始確實是我想辦法從獵魔人那里替你借來的。”

“獵魔人是什么？”陳歲問道。

“獵魔人的組織與我們安寧傘差不多，但是組織形式大有不同。”秦曉璇解釋道，“異界也好，同調者也好，在很久以前就已經出現，只是這幾年變得越來越頻繁。”

“獵魔人是海外一個自古代一直流傳下來的組織，他們的人數沒有那么多，通常很少集體行動，但每一位獵魔人的實力都很強。”

“那位少女自稱是最強的獵魔人。”陳歲疑惑道，“所以這把飛刀真的是你從她手上借來的？”

“不！”秦曉璇搖搖頭，“我確實聽說過從前有位天賦異鼎的少女奪下了范海辛的頭銜，這飛刀原本也是屬于她的武器。”

“但她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一開始我向他們借的是其他東西，我也沒想到他們會將這把刀給我……”秦曉璇沉思著。

“更關鍵的是，幾乎在你從那里出來的同時，借給我這把刀的那個人忽然聯系我，告訴我你可以把這把刀留在身上。”秦曉璇的神情有些嚴肅。

“用的順手的話就給你好了。”銀發少女的話再次在陳歲耳邊響起。

“也許她真的是范海辛。”陳歲思?道，“可她究竟為什么消失，我又為什么會進到她那詭異的夢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