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任良一拳轟下,那將領的頭顱瞬間便如同瓜果般轟然炸裂,紅的白的,飛濺滿廳。
身旁幾位統領也沒料到任良竟會如此肆意妄為、暴起殺人。
躲閃不及之下,衣物之上都不由沾染上污穢血腥,頓時嚇得七魂不見三魄,連忙手腳并用,連連后挪。
而任良自然不會讓自己剛換的衣服染上污穢,早已提前于周身纏繞罡氣。
故而不止衣物,甚至于拳頭之上,都未染分毫污漬。
“彭。”
任良殺雞儆猴之后,便隨意地將手中那具無頭尸首擲于地上。
隨和望著眼前瑟瑟發抖的眾人,任良笑容和煦,緩緩開口:
“莫慌!如今叛逆已被誅殺,想必諸位應當都沒有異議才是,或者還有?
那盡管提出,在下必洗耳恭聽,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好人。”
眾人聽著任良看似頗為和氣的言語,又將目光落向地面上同僚那凄慘的尸身后。
皆不由深深咽了一口唾沫,連忙點頭,生怕下一步自己便也如其一般摸不著頭腦了。
“大人果真明察秋毫,小人唯大人馬首是瞻,愿身先士卒!”
“大人英明神武,當真是青出于藍勝于藍也,頗有府主風范。”
……
眾人哪里還敢有何異議,紛紛溜須拍馬,各種褒獎之詞層出不窮。
任良見狀也是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
果然歸根到底,還是得以實力為王。
至于那慘死的將領,任良所言倒也確實不算冤屈了對方。
其雖并非陳氏子弟,但乃與陳氏也是姻親關系,其夫人正是如今陳氏家主胞妹,關系匪淺。
故而先前在聽聞楊熙坤臨終下令剿滅陳氏之時,其才會第一時間提出異議,試圖拖延一番,好生圖謀。
只可惜任良先前早已從楊呂問得眼前眾人的背景來歷,自然不會讓其如愿,直接將其殺雞儆猴,以絕后患。
“既然諸位都并無異議,正所謂仇不隔夜,即刻折返領兵,包圍陳府。
我要陳氏滿門死絕,雞犬不留,以祭亡魂!”
任良殺意凜然,悍然下令。
而眾人聞言,也不由被任良殺意所驚。
竟是要趕盡殺絕?
哪怕其間有人認為太過殘暴、心中隱覺不忍,但介于前車之鑒,也不敢出言違背,只能無奈奉命。
“是!”
“遵命。”
……
然而此時任良卻是又幽幽冒出一句:
“此番抄家,所得錢財,五成繳納,剩余五成歸自己所有。”
殺雞儆猴完,自然也得給點甜頭,一手大棒一手甜棗,便是如此。
任良的聲音并不洪亮,反而頗為低聲,但于眾人耳中,卻便好似來自地獄惡魔的呢喃一般,充滿著蠱惑之意。
原本還死氣沉沉、不情不愿的統領們卻是瞬間眼前一亮。
那可是陳氏呀!
雖只是分家,遠遠比不上主家強盛。
但于揭陽府這等小地方,除卻府主之外,便也已是數一數二的頂尖勢力。
陳氏五成錢財……那可是足以令在此場眾人都垂涎三尺。
哪怕是始終于任良身后畢恭畢敬的楊呂,在聽聞任良所言后,也不由于心中感嘆起任良的大方慷慨。
【人比人吶……】
楊呂想起雁過拔毛、獸走留皮的楊熙坤,與任良一番對比之后,也不由低笑出聲,搖起頭來。
正所謂錢財動人心,重利之下,別說殺人全家,就算是賣爹賣娘,也大把人甘之如飴。
眼見眾人于自己“糖衣炮彈”之下紛紛打起精神來,殺意沸騰,任良也是繼續囑咐道:
“屆時你等與我共同襲殺陳氏罡氣武者,憑尸首領功,但需要盡量保存尸身完好!”
畢竟任良還欲借助萬煉珠強行煉化陳氏罡氣武者體內真氣,自然還需保持尸身完整,盡量避免真氣外泄。
至于先前所殺的那名統領,任良倒是并未立即動用今日萬煉珠的最后一次煉化次數。
而是留下部分真氣鎖住其氣海后,便暫且擱置,待改日再取。
畢竟陳氏好歹終究來歷不凡,不保還有何古怪手段,任良決定還是未雨綢繆、有備無患。
任良雖心中思緒飛轉,表面上卻僅僅只是停頓片刻后便繼續出言:
“至于你們手下的士卒,則負責清掃陳氏其余雜碎,不許放過任何一人。
我再強調一遍,我要的是雞犬不留!蛋慌都得給我搖碎,哪怕是蚯蚓,也得給我豎著切!
明白沒有?少一顆人頭,就拿你們的補上!”
眼見任良反復強調此事,眾人也知曉其意已決。
作為投名狀,如果這一戰表現不佳……
前車之鑒的頭顱現在可還東一塊西一片呢!
原本利欲熏心的眾人皆是猛然醒悟,連連抱拳奉命。
而任良見狀便也不再多言,眼神一寒,猛然揮手:
“時不我待,還請諸君同行,為府主報仇雪恨!”
……
此刻揭陽城另一邊,陳府絲毫還不知大難將臨,數名真正掌事之人還正于廳堂內激情討論。
“如今全城封鎖,究竟是不是府主發現了端倪?
倘若真是如此,我等立即便得舉族強闖才是,否則豈不是坐以待斃?”
陳氏二族老面色憂悵,焦急地追問著家主,好似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轉。
家主陳盛此時也是眉頭緊蹙,端坐于椅上。
不過盡管自身也是心神不寧,但陳盛還得竭力表現得沉穩,安撫著眾人:
“莫慌,切莫杯弓蛇影!以星少的能耐,那楊熙坤就算僥幸逃得一命,也定是身受重傷,從何窺得星少跟腳?
況且其若是真知曉星少的身份,就不僅僅只是命統領們封鎖全城,而是包圍我陳府了!”
此時陳盛也不由于心中罵娘。
【特娘的,主家的都是一群廢物,什么狗屁星公子,先前不是說定讓那楊熙坤十死無生么?
這下他倒是好了,逃之夭夭,留我們在這提心吊膽!】
正當幾人被陳盛的故作鎮定安撫下來之時,那二族老卻是不識趣地又潑了一盤冷水。
“但問題是還有那任良呀!
雖按星少所言,其乃是自尋死路,這幾日便將暴斃而亡,神仙難救。
但萬一其破罐破摔,將星少一事告知府主,要與我等同歸于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