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木、昴日、武曲……”
任良眉頭緊蹙,豎起手指一一清點著自己所知活躍于游戲之中的星神。
但任良硬生生回憶一遍后,卻是并未發覺有與眼前仙元相符的仙神。
“看來是于游戲開服之前,便已魂飛魄散,方才不曾聽聞。”
任良無奈搖頭,出言猜測道。
甚至如果按游戲設定背景而言,恐怕陳氏這人的隕落,應當還與任良這副身軀的原身脫不開干系……
“不過眼前這道仙元,倒是來得恰逢其時。”
收回腦中飛轉的雜緒之后,望著眼前星符,任良又不由眉頭一挑,不禁喜上眉梢。
在應付過背后可能有融合道種之人的陳爍星之后。
任良自然便早可修行自己從道種中所獲取的【九曜天罡訣】以及【周天無垠星宿典】這兩門仙法。
但奈何這兩門仙法可謂玄妙至極,哪怕任良已算得上資質不俗,但也是頗有些難以下手。
足足耗費幾日光景,也只是勉強將【周天無垠星宿典】入門,堪堪開始轉化真氣。
更別提近已可稱為神通術法的【九曜天罡訣】……
面對這門神通,任良頗為欲哭無淚,頗為幾分自己當初于藍星讀大學之時,上數學課的狼狽模樣。
特么每個字都看得懂,怎么放一起就不認識了?這都是啥呀……
好在瞌睡來了枕頭。
若是將眼前星符中的仙元煉化,應當足以支持任良將兩門仙法神通修至入門之境!
到時方可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脫胎換骨,一飛沖天!
不過任良眼前卻是不打算立即將其煉化,否則任良先前早已如此施展,何必如此大費周章,藏于鞋底。
“呵呵,不急,還沒榨干最后一絲價值呢!”
任良冷笑一聲,面容冷峻,把玩著手中星符。
先前任良費盡心機,想方設法讓自己那便宜師尊盡快出發將道種上交榕南道總司,自然不是無緣無故。
若是楊熙坤不離開揭陽府,前往總司所處的五羊府。
任良又該如何里應外合,將其蹤跡泄露給陳爍星,好勾引其半路劫殺呢?
既已決定將對自己而言,暫時已無價值道種拋出吸引火力。
任良自然也要借此博得更大的利益才是。
僅僅拜入楊熙坤門下,獲取到一本殘缺的四品功法,可全然不夠滿足任良的胃口。
與其讓頭頂多一位生性多疑、貪婪成性的便宜師尊,不如讓其早死早投胎!
如此一來,任良也可于時局動蕩之時,乘火打劫地大撈一筆。
甚至,或許還可以借此直接奪取揭陽府權柄,也并非沒有可能……
任良目光幽幽,嘴角笑意更甚,戲謔開口:
“驅虎逐狼……但若虎是病虎,狼是餓狼,閣下又該如何應對呢?”
任良這倒也并非虛言。
畢竟楊熙坤雖為一府之主,但卻是毫無背景而言,更是垂垂老矣、壽元將近。
而陳爍星卻是風華正茂,年紀輕輕便已修至五氣朝元之境,背后陳氏更是還有天人存在……
再有自己里應外合,假以任仲之名,將楊熙坤外出路線、時間泄露于對方,有意算無意……
“呵呵,師尊,弟子會銘記你的犧牲的。”
任良眉頭一挑,不由喃喃道。
如此一來,也可減緩道種異狀被發現的時間。
如今九曜道種內的仙法真意已被自己煉化,尋常武者縱使拿于手中,仔細端詳也難以發現端倪。
但若是于融合道種的天人面前,卻是瞞其不過,故而任良此舉也是一舉兩得。
借以陳爍星之手去劫殺便宜師尊楊熙坤,哪怕因此使得道種落至對方手上,但晉陽道距揭陽府可謂路程遙遠。
中間甚至還間隔多道,縱使是陳爍星日夜兼程、風餐露宿地趕路,至少也得個把月方可抵達。
來回便是將近三四個月,如此光景,到時任良早已天高任鳥飛了,再無后顧之憂……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如今便只差我那師尊決定離去行程,我再借口回一趟任家,好讓‘二叔’通風報信……”
任良把玩著手中星符,喃喃自語,笑容燦爛!
……
日轉星移,轉眼間,便是兩日之后。
此時雖是夜間,但楊熙坤府中,卻是頗為難得燈火通明,任良、楊呂等人也皆是畢恭畢敬,候于一旁。
而楊熙坤此時難得換上一襲勁裝,身后跟隨著幾名侍衛,竟皆是足以充當一家之主的罡氣之境。
任良父親生前也只不過是這般境界,但也亦將任家推至揭陽府內的中等勢力。
但于楊熙坤面前,卻也僅僅只是可隨意調動的侍衛、統領罷了。
而楊熙坤也果真是人越老越怕死。
哪怕經過任良的誤導,使得其認為覬覦道種的人僅僅只是聚罡境界,但仍不安心。
出于穩妥,還是動用職權,抽調了城中統領,遵其命令,一同護送至寶前往總司所處的五羊城處。
不過此時任父那位老友倒是并未出現于此,任良對此也并不意外。
畢竟林亦主管的乃是城衛一事,還需將其留于城中鎮壓宵小,以免后方空虛,禍起蕭墻。
楊熙坤縱使抽調麾下,自然也不會命其一同前往,倒是免得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當然,任良的慈悲心也僅僅勉強局限于所識之人。
其余人等……與我何干?
“如今時辰已至,那為父便也不再耽誤,前往五羊城一趟。
爾等便安心于城中留守,若遇緊急情況,便立即點燃府主法符,封閉城門,待我回來,可知曉?”
楊熙坤雙手負于身后,目光如炬地盯著正卑躬屈膝的楊呂,鄭重吩咐道。
“是,孩兒知曉!”
楊呂也并不多言,跪地抱拳奉命。
而楊熙坤觀其這般模樣,也是頗為滿意地點起頭來,隨后又將目光轉向楊呂身旁同樣畢恭畢敬的任良身上。
“至于任良你嘛,聽聞楊呂說你于他處挑選數日,始終未尋得合意武學,這可未免有些貪高求快了。”
楊熙坤微微搖頭,頗為痛惜地勸誡著任良。
此時的楊熙坤,倒是難得有幾分傳道授業的恩師風范。
不知情者,怕是還以為其等二人定是師徒情深。
“是,謝過師尊教誨,弟子感激不盡。”
任良也并未與其爭論,而是借坡下驢,俯身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