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陸勇則是不解地摸著頭,看著喜怒無常的任良頗為困惑。
家主這是瘋了?
而任良也無為陸勇解釋的念頭,只是自顧自樂著。
如此大的一塊血魂核晶,哪怕是游戲中后期,也是極其難得,價值連城。
多出些許銀兩又如何?
哪怕是將任家盡數(shù)抵押,只要能換取此物,任良都是甘之如飴。
區(qū)區(qū)八十萬兩,若是其等曉得此石真正效用定是悔不當初,捶胸頓足。
仙材豈是凡間金銀俗物可比?哪怕千萬兩,也是有價無市!
當初游戲之中,任良也僅是偶然得到一塊巴掌大小的血魂核晶,便助益頗多。
為此也是招來數(shù)不勝數(shù)的玩家劫殺自己,只求爆出此晶,使得任良備受其擾,有苦難言。
但沒想到如今卻是陰差陽錯之下,于揭陽府這等偏僻之地。
僅僅花費些許錢財便獲得如此份量的血魂核晶,著實是意外收獲。
當在場眾人皆在嘲笑任良打腫臉充胖子,殊不知任良亦在心中譏諷其等有眼無珠。
至寶于前卻不知,著實可笑。
“不過嘛……”
但想起先前陳庭的挑事之舉,任良笑容稍斂,眼簾低垂,開始敲擊著桌案,心中思緒飛轉(zhuǎn)。
自己先前擺明已是與陳爍星撕破臉皮,自然也以為陳庭乃是有意刁難自己。
還在憂愁一旦過火,又該如何收場。
畢竟縱使任良舍得將任家正副家業(yè)盡數(shù)抵押變賣而出。
但如此大手筆,顯然難以再用斗氣好面的借口敷衍過去。
到時引起他人對于血魂核晶此物的懷疑,那可便橫生事端了。
故而任良甚至都做好準備,如果對方不依不饒,自己便只能虛晃一槍,主動送信過去警告陳庭。
“如果逼迫更甚,那便別怪任良出手將五氣丹抵押給珍寶齋了。
到時五氣丹落到府主手中,那可才真是羊入虎口,休想讓其吐出了……”
陳庭想必如果不想回去之后被陳爍星活活打死,定然會知難而退。
但如此一來,難免打草驚蛇。
故而能如此收場,即便多耗費些許銀兩,任良也已是頗為滿意了。
“看來陳庭只是單純?yōu)榱诵箲嵎讲湃绱藧盒奈遥珔s又曉得我?guī)Я硕嗌馘X財而來……”
任良喃喃自語,聯(lián)想一二,頓時便大概猜測出來龍去脈,冷笑一聲,殺意凜然:
“看來光砍個手還是難以讓我那位二叔安分些點呀。
看來他既然不喜歡神雕大俠這個身份呀,要不讓他當個無頭騎士試試看?”
畢竟先前自己前往祖父以及三房打秋風之時,并無掩飾,難免走漏風聲,讓二叔窺得一二。
雖說自己下令門房,不得手令不可外出。
但難保先前任仲被陳氏拉攏之時,沒被授予其他溝通傳訊之法。
而任仲出于報復(fù),又暗中傳訊于陳庭。
故而先前陳庭才會對于自己的籌碼極其了解,非逼得任良大出血方肯休……
而一旁的陸勇雖然聽得云里霧里的,全然不懂什么叫神雕大俠,什么又叫無頭騎士。
但其光從任良不善的語氣中也判斷出此事原來乃是任仲于背后搞鬼,使得家主不得不多斥巨款,方才得償所愿。
“什么!是那狗東西整的?俺要殺了他!”
陸勇頓時大怒,當場便挽起袖子,恨不得立即回府,將任仲大卸八塊。
那他娘的可是三十萬兩啊!
哪怕任家一年流水,也不過于此。
當初陸勇嘗試管事之時,“僅僅”不慎虧去幾萬兩,都自覺有負任父厚望,差點羞愧自盡。
如今眼見因任仲之故,使得任良白白多三十萬兩。
陸勇自覺心如刀絞,立即暴跳如雷,不斷于屋中來回踱步,摩拳擦掌。
“停,冷靜一下……別跺了!
已經(jīng)要賠一個窗框了,你這是打算再讓我賠個地板不成么?”
于任良呵斥聲中,陸勇方才冷靜下來。
不過其的這番動靜也著實夠大。
連臨近廂房都隱隱約約能聽見劈哩叭啦之聲。
不過其等還以為乃是任良無奈狂怒之舉,正譏笑不已,倒是為任良打足了掩護。
“你先勿輕舉妄動,二叔我還另有要處。”
任良緩緩睜眼,吩咐起陸勇。
自然并非任良突然婦人之仁。
而是經(jīng)過短暫一番思索過后,任良發(fā)現(xiàn)與其弄死任仲,還不如留著。
【或許到時能利用這條線,將那黃衣男子釣出來……】
任良眼露兇光,笑容森冷,不寒而栗。
連一旁的陸勇見狀,都不由一顫。
“家主又在盤算什么陰謀詭計?笑得怪滲人的……”
……
后續(xù)拍賣之物雖價格皆遠在那血魂核晶之上,更是不乏眾人哄搶之物。
但有珠玉在前,眼前的這些“歪瓜裂棗”,任良也不由覺得有些不堪入目,故而便也不再出價,起身便走。
于眾人戲謔的目光中,任良領(lǐng)著陸勇出屋,故作惱怒地匆匆離開大廳。
而隨著任良二人剛剛踏出拍賣大廳,一名中年男子立即便快步走來,朝著任良輕笑,朗聲道:
“任少,在下唐一,忝為珍寶齋掌柜。
這便是您拍下的玄精石,可需我齋派人替您送上門,還是您直接帶走?”
唐一容貌平平無奇,但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卻是給人些許奸滑精明之感。
唐一揮揮手,便有兩名壯漢將玄精石搬來,置于任良面前之地。
“無需勞煩閣下,我等直接帶走便是。”
任良俯下身來,于唐一不解的目光中在玄精石上敲敲打打一番后,方才起身對著唐一說道。
“此乃七十萬兩的銀票,剩余十萬兩,待在下回去變賣一番產(chǎn)業(yè)后,再送來貴齋,不知可否?”
接過任良遞過來的厚厚一沓銀票,唐一僅僅只是大概撥弄一番,便已確定具體數(shù)額。
“可,任少記得便是。”
對于任良所說,唐一也只是點頭準許,并不擔憂任良日后賴賬。
更是不曾讓任良寫下欠條,便讓二人徑直離去。
【可真是財大氣粗呀!】
一貧如洗的任良見狀,也只能于心中感嘆一聲。
隨后便讓陸勇抬起玄精石,二人緩緩走出珍寶齋。
走出之后,任良還戀戀不舍地轉(zhuǎn)頭望向身后金碧輝煌的珍寶齋,眸中神色不明,口中低語。
“這特娘的想干上一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