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眼前的這朵金色的鳳陽花驟然化為了飛灰,顧遠一怔,愣住了。
然而其他人見此卻忍不住驚訝出聲:
“這是什么情況,好端端的,鳳陽花怎么會變成了飛灰?”
“是啊,難道有人眼紅石之軒的收獲,所以暗中動了手腳?”
“不會吧,這是誰干的?簡直就是損人不利己啊!”
說話間,看向了申云屠。
要說最有可能搞破壞的,也就是這家伙了。
也有人見多識廣,解釋道:“應該不是人為原因,這鳳陽花被封在沉香石內已經時間太久了,因為某些原因,可能早已經枯萎,其中的藥力也已經消散,本就到了崩潰的邊緣,所以才會在剛才切出來的時候,化為了飛灰。”
“原來如此......”
“不過遇到這種事情,這石之軒也是倒霉,好不容易切出來一件寶貝,結果還成了這樣。”
“倒什么霉?剛才這位石公子可是接連切出了兩件重寶,隨便拿出來一件換成靈石,賣了你都不值這些錢,就你這樣還可憐人家?”
眾人議論紛紛。
顧遠沒有說話,似乎仍有些反應不過來。
但其他人不知道的是,就在剛才鳳陽花化為飛灰的剎那,一縷奇異的生機涌入了他的體內。
這股生機直接涌入了他的丹田之中,其中好似還蘊含著某種特殊的異力,引得顧遠的尸魔真氣都在蠢蠢欲動,似乎準備將其煉化并吞噬掉。
只不過謹慎起見,顧遠并沒有催動真氣將其吞噬,而是先以寂滅刀光將其護住,準備事后再細細研究。
有圍觀之人搖頭惋惜:“可惜了,這鳳陽花的價值雖然比地黃珠稍遜一籌,但也是難得的寶物,要是能保存下來該多好啊。據說此物具有一種類似傳說中的神鳥鳳凰的涅槃之力,雖然遠遠不如,卻也能讓人脫胎換骨......”
旁邊另有人接過話來:“我倒是覺得沒什么可惜的,賭石看的就是眼力和運氣。任何人都不可能運氣一直好下去,也不可能一直運氣壞下去,正所謂十賭九輸,這種情況太正常了。不過這朵鳳陽花既然灰飛煙滅,石之軒這一局是不是敗了?”
“那倒不一定,看看姓申的能切出什么來,不需要太過貴重,哪怕是一枚銅子兒,也能贏過這一局。”
顧遠對于眾人的議論充耳不聞,只是看向申云屠,淡淡道:“現在,輪到你了。”
申云屠心中舒爽快意,顧遠剛剛切出東西來,他其實是頗為不爽的,但眼看顧遠切出的靈花化為了飛灰,他心中的壓力頓時一松,暢快不已。
不過他也不敢大意,指尖溢出靈光,開始切起了面前猶如一顆巨型骰子的沉香石。
唰唰唰!
伴隨著光芒閃爍,巨型骰子的一角被切下來,化為了石粉,里面空無一物。
申云屠動作不停,指尖靈動一繞,另一個角也悄然粉碎,灑落一地。
他動作輕柔,越來越慢,而色子石也越來越小。
所有人都盯著申云屠的動作,屏住呼吸,目光緊緊地盯著他的動作,在這一刻,沒有人說話。
不多時,巨大的骰子石已經變成了拳頭大小,地上是一地的石粉。
而這顆石頭也變成了玉色,瑩光閃閃,明顯非同一般。
圍觀的眾人微微嘩然,猜測其中隱藏著某種寶物。
切到這里,申云屠信心十足,自認為勝券在握。
咔嚓!
隨著申云屠指頭一掠,這塊石頭被徹底切開,從中裂開。
接著便有一縷玉光從中飛出,散發出氤氳光華,縹緲輕盈,令得周圍的人渾身通體舒坦,感到一陣輕盈。
申云屠有些激動,連忙打出一道云霧神通,將這一縷玉光籠罩,免得再跟顧遠那樣出現什么意外。
可讓他失望的是,當他將玉光籠罩住后,這縷玉光也在迅速地暗淡,消散。
不多時,便化為了星星點點的光點,消失在了空氣中。
有人搖了搖頭,惋惜道:
“可惜啊,這縷玉光應該是某種寶物的雛形,只是尚未孕育出來,提前出世,所以現在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是啊,看樣子若是真正孕育成型,必然也是一件至寶,實在太可惜了......”
一些靈物乃天地孕育,需要經年累月的時間來汲取日精月華,天地元氣,才能成型,申云屠切出的這個顯然時間尚短,不足以孕育成功。
顧遠輕笑一聲:“看來申道友的運氣也不怎么好啊。”
申云屠沒有吭聲,但臉色不太好看。
本以為將要切出一件寶物來,可現在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他自然是頗為失望和憋屈。
好在,這一局兩人皆是沒有切出什么東西,也算是打成了平局。
不過下一局,他若是再無法勝過顧遠,那今天的賭石,他可就真的要失敗了!
敗給個顧遠的結果,便是要自廢一條手臂。
這個賭注其實不算重,但以他的身份而言,他根本承受不起,更丟不起那個人!
接下來,兩人繼續選石。
顧遠這一次并未選擇剛才的那顆棋子石,而是朝著一個方向走去,打算另選些石頭。
這內園之中的沉香石著實不少,既有生靈形狀的石頭,比如虎首狼形,青魚飛鳥,也有樹形石。
顧遠一一查看,仔細斟酌,最終在一塊形如金元寶的沉香石面前停了下來。
這塊沉香石足有半人多高,石皮表面甚至微微泛黃,配合這種金元寶形狀,分明給人一種沉重、堅硬、珍貴的感覺。
而在顧遠的感應當中,這塊沉香石內部,似乎隱藏著一縷淡淡的鋒銳的氣機,只是這股氣機并不算強烈。
至于其他石頭,在他的感應中比這塊金元寶石都還不如。
而且顧遠的尸魔本能也告訴他,這塊石頭并不簡單。頗有一種剛才他遇到龜形石的感覺。
于是……
顧遠拋下了靈石,毫不猶豫地說道:“我選擇這塊沉香石!”
顧遠此時很平靜,也很淡定。
他與申云屠的賭斗,三局中的前兩局,已經一勝一平。
接下來的一局,哪怕是敗給了對方,最終的整個賭斗,也不過是平局。
是以,顧遠根本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