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用一把名為“人類”的手槍抵在了羅夏的腦袋上希望他投降，希望他屈服，要不然就身敗名裂，被唾棄，被詆毀，被質疑！

但羅夏只是抓住槍口，然后對準了自己的眉心，他朝著所有站在他對面的人說：

“開槍！”

………

鮮血在演講臺上肆無忌憚地盛開！

從高空俯視下方，它更像是一個答案，一個刺眼的，赤裸的，血淋淋的答案！

周圍猛地陷入死一樣的寂靜，先前的騷動更像是突然被一只大手給捏成虛無。

那些維持秩序的警察、站在周圍聽得滿腔怒火的市民、坐在下方因為最近動蕩心中開始有了怨言的所有人。

此刻都像是鋸了嘴的葫蘆，他們臉上的表情，無一例外，都是震驚、然后各式各樣的疑惑！

因為蝙蝠殺了市長！

那道黑色的身影，像是為了印證先前安東尼口中所說的話一般！

‘這就是你們想要的答案！’

‘這就是我給出的選擇！’

蝙蝠只是站在那里，他的眼神僅僅是掃過，就好似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嘶吼：

‘你們這些懦夫，現在還輪不到你們來審判我！’

這只蝙蝠當著哥譚所有商界、官員政要、社會精英人士的面殺了他們之前推選出來的市長！

一個義警竟然敢公開挑釁他們制定的制度??？

這簡直就是視這個國家的法律于無物！

那些普通警察們在第一時間就拔出了腰間的配槍。

但是GCPD的局長戈登，只是抱著胳膊站在演講臺下，他的目光帶著巨大的壓迫感掃視著四周。

最近，在戈登這個家伙的身上，出現的變化實在是太多了。

他的目光充滿了威懾，這才導致那些警察沒有立馬扣動扳機，他們疑惑地著看著自己的頂頭上司。

那些警察帶隊中尉、隊長，紛紛看向戈登，但是他依舊沒有動作。

在他身后，站著人高馬大的瑞克。

大碼制服都塞不下他的肌肉。

“開槍?。∧銈冞@些拿著納稅人錢的廢物！”

“我讓你，朝他射擊！”

一個晃悠悠的老頭站了出來，他拄著文明棍，年紀看起來比阿爾弗雷德還要大。

這么大的年紀，不好好的請幾個菲傭在家里老實呆著，還強撐著出來參加演講，或許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他的兒子死在了昨夜。

他的家族到了需要他的危急時刻！

一只即將步入墓地的老貓頭鷹。

“我們每年繳納那么多的稅錢，給你們提供各種福利，你們就是這么對待我們的嗎？”

“就是！這座城市到底怎么了，它該有的文明與秩序呢！”一些人站了起來，他們向著身邊的警察發出抗議。

一些甚至是議員、法官、市政廳的官員，他們有的直接向著身邊的警察下令：

“開槍！你們這些廢物，我以XX議員的身份命令你，開槍！維護哥譚！”

一些意志不堅定的警察沒頂住壓力，他們直接扣動了扳機。

“邦邦邦邦！”

子彈稀稀拉拉地打在蝙蝠的身上，黃銅色的子彈頭撞擊在黑色的蝙蝠盔甲上。

它們連一些白色的印記都沒打出來。

就紛紛掉落在地上。

如同下一場雨，丁零當啷丁零當啷的。

而羅夏只是看著下面這些反對他的人，他知道，他沒有必要向這些廢物解釋。

安東尼-加西亞，被小丑處決的視頻還在GCPD的檔案室內。

今天站在這里演講的，其實只是一個冒牌貨。

或者說，連冒牌貨都不算！

剛才羅夏檢查了尸體，臉頰下顎、頭皮、脖子、瞳孔。

非常高超的換皮技術，那張臉下面，只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臉。

他不是安東尼-加西亞，但他肯定也不是小丑！

羅夏清晰地記著那張臉，那張癲狂至極的臉上，每一處微小的細節，都印在他的腦海里。

小丑！

“這就是你們的市長！”羅夏單手拎著那具熱乎的尸體脖子，他將那張普通到極致的臉懟到了哥譚時報的攝像里。

哥譚市，無數此刻正在收看電視節目的人，都陷入了沉思。

“不，是你動了手腳！”

那個老頭再次用文明棍敲著身前的靠椅。

“鐺鐺鐺！”

“我們的安東尼市長倒在了演講臺上，但我們只看到了他倒下去，至于在臺上發生了什么，你這只喪心病狂的蝙蝠自己心里清楚！”

“你有那么多手段，你掌握著那么多科技跟新奇的玩意兒，但是你始終騙不了我們所有人！”

那些開槍的警察看了一眼他的同事，而那些始終站著沒動的警察則是默默與他們分開站立隔開距離。

現在誰不知道，GCPD的戈登局長，他只用自己人。

而他對自己人的定義，就一條：服從命令，聽話。

他做什么，你跟著做，他沒做什么，你就不能做。

何況這種聽別人的命令開槍的，那以后在GCPD里就更不用混了。

演講臺下群情激憤。

好像讓他們抓住了蝙蝠的把柄一樣，準備大做文章。

這些聰明人，一直以來都沒有搞清楚一件事。

那就是站在他們面前的蝙蝠，從來就不是一個會遵守他們制定的規矩的人。

羅夏只會聽從他自己所認為的正義！

他可從不是一個什么遵紀守法的家伙！

“太吵了！”

下一秒，人群中，剛才還在煽動對立的老東西，就突然被炸成了肉沫。

鮮血與碎塊兒，“Pong！”

將他周圍煽動地站起來的人都淋了個遍！

世界仿佛再次被摁下停止鍵。

哥譚，第一次認識眼前這只黑色蝙蝠，原來他并不是什么可以輕易就能脅迫的存在，他不需要那些可笑的認同感，尤其是這些平日里通過規則占盡了便宜的家伙！

有人認同，自然也有人感到威脅開始反對。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非黑即白，陣營對立，沒有中間一說。

就像臺下的GCPD的警察，此刻都站成了涇渭分明的兩隊。

但是羅夏認為這很有必要！

就像他的黑暗也容不下眼前這些渣滓一樣！

………

哥譚市的犯罪巷，一處陰暗的房間內。

一個穿著淡紫色風衣的家伙，手上拿著一把匕首，在電視機前走來走去。

在他對面，端坐著企鵝人科波特、羅馬人法爾克尼、黑面具羅曼-西恩尼斯。

一眾哥譚現存的黑幫頭目，因為小丑聚在了一起。

當然，除了需要上庭指控羅馬人的薩爾維托-馬羅尼閣下，就只剩下他不在這里。

但是小丑做好了一切準備，他等待這一天很久了！

電視內，當出現‘普通市民’被炸成肉沫的那一刻，籠罩在哥譚上空的蝙蝠恐懼，才真正達到了可以調和的濃度。

小丑見狀毫不猶豫地按下頭部裝置的按鈕。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