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沒找到，不僅如此，可憐的喬納森甚至都沒有一張正經的駕照ID。

他還是無證駕駛……

但剛出發的時候，他內心里其實是抱著拯救蝙蝠的英雄使命感的。

對，他就是拯救大兵瑞恩里湯姆-漢克斯飾演的米勒上尉！

他，喬納森，要開著帥氣到炸的蝙蝠戰車，咆哮著沖進戰場，然后一個漂亮的擺尾，穩穩當當地停在蝙蝠的身前。

然后彈開蓋子，帥氣地問：

“嘿，baby，聽說你碰上了一點…小麻煩？”

他甚至連墨鏡都準備好了！

畢竟這可是拯救蝙蝠！

那個冷酷到極致的男人，他已經成為了哥譚深夜里的恐懼傳說。

所有黑幫份子，都忍不住在暗地里討論的男人。

他一手鎮壓了哥譚下水管道大爆炸事件，是的，在喬納森的眼里，那次整個哥譚市的下水道，都差點被人家給炸上天。

還有貝恩，一個不光長肌肉，甚至還在偷偷長那該死的腦容量的家伙。

又有力量，腦子還好使，看來上帝真是個盲人。

而且肯定是個黑人。

但就是這么一個恐怖的家伙，策劃了阿卡姆爆炸事件，炸死了喬納森所有的前同事，還有部分被關押的精神病。

喬納森唯一的工作，都被貝恩一起給炸沒了。

在哥譚的生活，沒有工作怎么行？他總不能戴著自己的稻草人面具去街上當瘋子吧！

“是的，你確實該這么做?！?

“蠢貨，閉嘴，現在我是老大！”

“要是聽你的，我早就被蝙蝠給剁成肉泥了！”

“你忘了那天晚上的蝙蝠了嗎？就一把生銹的廚房刀，多少下？！”

“我想我們當時應該數過?！?

“三千六百多下，”腦海里的聲音終于沉默了……

然后黑色的蝙蝠戰車，就撞上了路邊的路燈。

“轟！”

外界巨大的動靜，傳到駕駛艙內，只有輕微的震感。

唯有一旁公寓里的超人剛結束與露易絲的燭光晚餐，兩人擁抱著，躺在床上。

“洗澡，shower？”

“你到底給我準備了什么驚喜？神神秘秘的，”露易絲-萊恩笑著，撕扯掉超人身上的衣服。

她的手指滑過他健壯的肌肉，現在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副鋼鐵般的身軀。

她甚至還知道，這副鋼鐵之軀，在一會兒后可能還會再硬一點。

超人拉著露易絲-萊恩的手，走向浴室。

他們光著腳，踩在一地紅玫瑰上，推開門，大號的浴缸就擺在單透窗前，下方就是路口。

紅色的蠟燭、撒著玫瑰花的水面。

一對正處在熱戀中的情侶，互相擁抱著，直到下方傳來一聲巨大的聲響：

“轟！”

“嗞——”輪胎在地面爆發出劇烈的摩擦動靜。

一陣白煙向上飄散。

超人站到窗前，他看著一輛黑色的蝙蝠戰車，在路上歪歪扭扭地逃離了現場。

而在他的窗戶外面，是一根被齊腰撞斷的路燈。

路燈斜著倒下去，燈的一頭，直接撞碎玻璃，插進了浴缸里。

剛才要不是超人一只手推開路燈，露易絲都差點在他眼皮子下面受傷。

而肇事逃逸的‘蝙蝠俠’，只是心有余悸地將油門焊死在腳上。

哪怕他沒有駕照……

哪怕他上路后，好奇地摁來摁去，然后關掉了呼叫的麥克風，以及發射了一枚蝙蝠戰車導彈……

所以阿爾弗雷德生氣，不是沒有原因的，喬納森這家伙被注射了自己的恐懼毒液，然后又被瘋帽匠控制著演童話話劇里的一匹馬。

他雖然沒瘋，但是他的腦袋明顯是出問題了。

“你剛才撞斷了一根路燈？！”

“應該是?！?

“什么叫應該是？??！”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沒忘了我的使命！”

“什么使命？”

“拯救蝙蝠！”

“…………”

他腦海里的聲音再次沉默。

而喬納森一腳油門，直接開進了死亡射手小弗洛伊德的射擊范圍。

雖然他是按照蝙蝠車內的地圖走的，那是最短的路線。

但往往最短的路線，它并不是最安全的路線。

而且像他這樣張揚地在哥譚市里飆車……

“蝙蝠！該死的義警，我只是陪著我的女兒出去度過了一個短暫的假期?！?

“你就將哥譚市打掃得這么‘干凈！’”

死亡射手看著那輛蝙蝠戰車，純白色的面具上，危險的紅十字對準了那頭‘猛獸’的腿。

它在路上狂飆，黑色的涂裝出現在路燈外，瞬間就讓它消失在黑暗之中。

“有錢的家伙，暗夜涂裝，我只在大都會聽說過這種材料?！?

“它還只是在研究階段，你竟然都已經用上它了，軍方都沒你這么迅速！”

小弗洛伊德語氣酸酸的，瞄準鏡內隨著蝙蝠戰車的路徑分析，各種可用彈道，被依次列舉了出來。

他抬起手，“砰！砰！砰！”

上半身隨著子彈的發射不斷更換著方向，三顆子彈也飛向不同的軌跡。

死亡射手可沒有蠢到去射擊它的涂裝。

輪胎、輪胎，還是輪胎。

而且他手中的武器，用的是穿甲彈，薄一點的鋼板都能直接穿透的那種。

用來打輪胎，簡直是大材小用。

三發子彈，在他的瞄準鏡內，都命中了目標。

但是——

黑色的蝙蝠戰車，依舊在路上咆哮著向前瘋狂突進！

“FK！”

死亡射手無奈地罵出聲，連輪胎都用得他不知道的材料。

這又是哪個該死的實驗室里出的該死的東西！

那幫研究博士，就不能歇一歇嗎？

蝙蝠到底給了你們多少錢，才讓你們舍得供出自己的研究成果，而不去拿獎！

不去爭取名譽？

死亡射手在外面羨慕地破口大罵。

但是駕駛艙內的喬納森，則是皺著眉：“剛剛我是碾到什么小石子兒了嗎？

但是不該啊，以我的駕駛技術，不該出現這種問題的。”

小弗洛伊德只是沮喪了一會兒，就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任務，其實在他開槍射擊蝙蝠戰車之前，就已經完成了。

蝙蝠將哥譚市‘打掃’得很干凈。

干凈到他現在一個單子都接不到。

一個子兒都賺不到。

所以他想到了黑門監獄，既然太干凈，那就讓它再臟一點就好了。

死亡射手，小弗洛伊德。

他趴在幾公里外的藏身點，瞄準黑門監獄不斷開槍，反器材狙擊步槍。

他用它轟開了黑門監獄的大門。

剩下來的事情，那些里面的惡棍罪犯們，不需要動腦子，就知道該怎么做。

這是刻在他們血液里的記憶。

喜歡縱火的螢火蟲、火烈鳥弗拉門戈、回旋鏢隊長，以及剛從阿卡姆瘋人院轉到黑門監獄里的——

約翰-康斯坦丁。

一個因殺害女孩被關進雷文斯坎精神病院的瘋子。

他瘋到那里的心理醫生都拿他沒有半點辦法。

然后半個月前，他被轉到了阿卡姆瘋人院，然后阿卡姆瘋人院不出意料的爆炸了。

他再次被轉到了黑門監獄……

然后黑門監獄也不出意料地被轟上了天，天上還有一個飛起來的家伙，不斷在向地面噴火。

一個接一個看著比他還要瘋狂的家伙，從監獄里跑了出來，他們經過康斯坦丁。

一包煙出現在他的手上，是路過的倒霉蛋的。

火光照亮了他發青的下頜，康斯坦丁走上前，在熊熊燃起的大火里點燃手里的香煙。

深呼吸，吐出濃重的煙霧。

“哥譚，這地方看起來可真像一坨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