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市北區，大多是普通人社區。

一處無人的高樓頂部。

戈登站在蝙蝠身后，他目光深邃地看著對方背影。

披風殘缺，盔甲破損，血跡雖被雨水沖沒了大半，但是這一夜，看著并不是平常的一夜。

哥譚也是，現在能活下來的人，都在這一晚經歷了太多。

“你救了哥譚。”戈登開口打破沉默。

此時，在兩人身前，那些毒氣已經消散，消防車重新開上了街道，有了這個前提，哥譚市才能真正開始自愈。

一些新聞媒體的采風車，為了明天的頭條，在街上狂踩油門，這其中，就有哥譚時報等多家知名媒體。

“不，哥譚的黑暗遠比你我想象的要大得多，而今晚只是一個開始。”

戈登心里想著，他終于開口說話了。

但是這內容卻讓他不敢置信，“有這么嚴重嗎？”

“我是說，未來會發生比今晚還嚴重的事情？”

羅夏望著遠處的黑暗，腦海里，想起黑框里出現過的詞匯，拉撒路之池，復活，刺客聯盟。

他不明白，難道被撞成肉渣，也能復活？

但是黑框里面就是這么描述的，羅夏嘆了口氣，下次應該把他們這些老鼠的尸體都焚燒成灰，然后全沖進下水道里才是。

吉姆-戈登，羅夏咀嚼著這位警探的所作所為，最近，關于戈登的行動，他都看在眼里。

至少他是被黑框選中的人，羅夏想起戈登被他影響時的描述：黑暗在他的內心發芽，他認可了你的做法，或許這座城市需要的是一位懲罰者，吉姆-戈登，哥譚市未來的警察局局長。

這是一位伙伴，至少哥譚市的GCPD不能掌握在無能者的手里，就像今晚一樣。

在哥譚市北區，起初幾乎沒有救援力量，除了戈登他們這些從凱恩紀念大橋上下來的警察。

要知道北區人口是遠比南區密集的，但顯然，他們不是以此為衡量標準，而是以財富。

“會的，吉姆-戈登，未來，你會需要我的，而我也會需要你的力量。”

“我，嗎？”戈登心里一個咯噔，他結巴著，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地方會被對方需要。

“GCPD。”

“但我現在只是一個警探，能真正幫到你的地方不多。”

羅夏想起基里安-洛布那個肥碩的家伙，與羅馬人勾結，在冰山會所里，他們肆無忌憚。

“不，你將會成為GCPD的局長。”

吉姆-戈登這回是徹底愣住了，他聽懂了蝙蝠口中的每一個字，但是連起來，他又沒明白意思。

他這是要讓我當GCPD局長的意思嗎？可是基里安-洛布還活得好好的，就算他今晚死了（其實這不大可能，以那頭肥豬膽小的性子）也輪不到自己來當局長啊？

沒有人會支持他的，最主要的是，沒有富人會支持他的。

吉姆-戈登當時能從芝加哥被調到這里，就是因為他得罪了太多的有錢人。

要知道，在美這個萬惡的資本社會里，要遵守法律的是窮人，而繳納大部分稅收，以及出錢讓議員參政競選的都是有錢人。

甚至連GCPD的主要福利，都是他們提供的。

這些富人，不會讓一個要制裁他們的人上臺的，尤其是這個人的名字還是吉姆-戈登。

“可是沒人會支持我的。”

“會有的。”羅夏扭頭。

戈登看著對方堅毅的眼神，他又突然開始相信了。

也許呢，他要是現在就成為哥譚市的警察局局長，也許哥譚就沒這么混亂了。

在兩人身后的屋頂上，架著一盞巨型探照燈，羅夏拿著一枚蝙蝠鏢遞過來。

“打開探照燈，作為聯系，我剛才將這里買了下來，以后這里只有你能上來。”

“什么，你剛剛買了什么？”戈登疑惑地接過那枚蝙蝠鏢。

然后探照燈突然照射向天空，強烈的射光，在夜晚的天空照出一個巨大的圓圈，而在其中，一只蝙蝠黑影栩栩如生。

“買下這棟大樓，這個決定只花了我不到一秒鐘的時間。”

仿佛內心里有個聲音在告訴我一樣，后一句羅夏藏在心里沒說。

但光是前一句，就夠讓戈登在原地咯噔了。

“買下了一棟大樓？”戈登震驚地抬頭，但是此時的天臺上涼風陣陣，哪里還有什么蝙蝠身影。

羅夏消失在黑暗里，他打開蝠翼，在哥譚的上空滑行，剛才與戈登的探照燈約定，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喬納森。

他給他的蝙蝠通訊器，成了今晚這件事的導火索。

或許用探照燈這種原始的聯系手段，會更好也說不定。

今晚，他還有一件事需要去做。

羅馬人，冰山會所，所有在場的哥譚市渣滓，你們最好現在就替自己向上帝祈禱，因為這將會是你們最后一個晚上。

羅夏準備讓一切黑暗在今晚終結。

先是警察局局長，然后是參議員，法官，還有黑警，這些蛀蟲甚至比那些黑幫的危害還要大。

但就在他前往GCPD總部的時候，一道身影從高空落下，他潛伏在黑暗中，如同老練的獵人。

黑黃色的金屬面具上是極致的冷酷與黑暗，他等這只小蝙蝠很久了，從那節該死的列車開始。

他就潛伏在暗處，因為軍方的設備那件該死的微波發射器，被一群老鼠給掉包了。

不僅如此，還被一些下水道里的臟東西，給用在了哥譚市里，原本斯萊德的任務，是清理那些偷盜者。

但是，有人搶在了他的前面，不僅完成了他的任務，還完成的非常完美。

他喜歡對方的手段，那種殘酷，對黑暗毫不留情，該死的，就該這樣。

斯萊德甚至在想，當時捏住那個臭娘們兒扔出列車的是他自己。

但可惜，軍方改造他的第一次實驗任務，為了測試他的穩定性，不惜將他緊急空運過來。

但是來到這里，卻沒有交手對象。

沒有數據結果，實驗就不會終止，雖然斯萊德也不想這么做，但是小蝙蝠，誰讓你搶了獵物呢。

斯萊德-約瑟夫-威爾遜，喪鐘，現服役于軍方，是一名改造人，他的大腦開發了近90%，身體各方面素質更是達到了人類巔峰。

他甚至還擁有恐怖的愈合能力，是一位頂級戰術、格斗大師。

是美軍方手里的一把利刃。

“轟！”

結結實實的一擊！

出其不意，迅如閃電，而且是從暗處、高處的偷襲，羅夏避閃不及猛地被抽飛出去。

那節伸縮鐵棍，末端帶著電弧，在喪鐘手里，上下翻飛，在空中的每一擊，都充滿了力量的美感。

而他身上的金屬裝甲，明顯不遜于羅夏身上的這種私人訂制版本。

線條流暢，輕盈，且不乏力量感。

羅夏的則是粗獷到了極致，尤其是在經歷幾場大戰后，更是如此，再加上黑暗騎士勛章的能力，讓他哪怕在空中承受如此重擊。

都第一時間，伸出胳膊格擋下對方后續的進攻。

伸縮棍的電弧在他殘破的面甲上翻涌，瞬間照亮兩人貼近的面甲。

黑黃色的冷酷，與純黑色的堅毅，在空中，瞬間，開始了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