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罪犯，不會手拿引爆器跟警察講半天的道理，然后等到他再想起去摁下開關的時候，才發現炸藥被人家拆除了。

他們只會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摁下引爆器，然后拉著你談判，把在場所有人的最佳逃命時間全部浪費。

而拉爾斯-艾爾-古爾，就是這么做的。

他的女兒塔利亞，在他出發前，就被派遣去運送設備機器，只要機器到達指定位置。

那些通過下水管道在哥譚市各個地方流動的恐懼濃縮液，就會被蒸發。

屆時哥譚，將陷入真正的黑暗，所有人內心里的恐懼，將被釋放。

而在基里安-洛布的指令下，走上街頭，維持秩序的警察，首當其沖。

一共3500名警察，攜帶著各式武器，在恐懼毒氣的影響下。

他們會無差別開槍。

而現在警察最多的地方，是富人區，是市政廳，他們現在正在保護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人。

所以，這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地獄笑話。

凱恩紀念大橋。

吉姆-戈登穿著警用防彈背心，他躲在車門后，攔住了一群法爾克尼家族的渣滓。

他們布置了炸彈，炸毀了大橋，但不知道為什么，在離開的時候，發生了沖突，他們內訌了。

所以現場被分割成了三方勢力，以吉姆-戈登為首的防暴警察，他們人多勢眾。

但是沒有重火力。

如果探照燈也算的話，那他們倒是有好幾臺這樣的大家伙。

而另一邊，是以阿爾貝托-法爾克尼為首的家族嫡系，還有以卡拉-維蒂為首的從芝加哥過來的維蒂家族成員。

這些都是她丈夫的人，她過來幫助哥哥羅馬人，她的兒子約翰尼-維蒂，替她哥哥賣命。

就因為他們是家族之血。

但是今天，約翰尼-維蒂沒有按照時間過橋，阿爾貝托這個陰險的家伙，連這點時間都不愿意給他的表親，他下令炸毀大橋。

但是她的兒子還在外面！

這是一切的導火索，但是現在說什么都晚了，臭條子，將他們圍在了這里。

為首的是戈登，他們互相認識，打過交道，都知道對方是什么德性。

“放下槍，舉手投降，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看看你們身后，你們斷了自己唯一的退路，現在只有投降……”

回應戈登的，是一連串如同炒豆子一樣的槍聲，點76的AK步槍，他們手里還有RPG火箭筒，還是反坦克裝甲型號的。

所以戈登他們只能將車停在大橋的水泥墩邊上，依靠地形進行攔阻。

阿爾貝托戴著面具，在橋上的，所有法爾克尼家族的成員，臉上都戴著面具。

他們雖然被攔截，但是卻一點都不驚慌。

他們在等，在等哥譚陷入恐懼，在等對面警察屆時自行崩潰。

一共五臺探照燈，對準了大橋缺口，將他們這幫黑幫份子的眼睛都快照瞎了。

該死的戈登，臭條子，這是他的主意，但卻出奇的好用。

“聽見沒有，阿爾貝托，你這條毒蛇，你的表親約翰尼還在外面，你就急著炸了自己的退路，現在大家都走不了了，等吧，你這該死的毒蛇！”

阿爾貝托面無表情，他臉上的藍框眼鏡，似乎約束著他的本來面目。

“吉姆，為什么他們都戴著防毒面具，聽廣播里，哥譚市與外界連接的大橋，還有公路，都被切斷，我現在內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是新任的警探，哈維-布洛克，他是個胖子，嘴上老叼著雪茄，戈登沒有回應。

因為他心里也有股不祥的預感，就像黑烏鴉的翅膀籠罩了哥譚，就像早上的日歷表翻到了十三。

他們說不定真要開始走霉運了。

“嘭嘭嘭！”

身后一連串爆響，吉姆戈登回頭望去，身后馬路上一連四五個下水道的井蓋，被沸騰的蒸汽給沖上了天。

地面震顫著，黃色的煙霧，開始從下水道里向上彌漫！

在場的警察們，紛紛握緊了手中的槍，他們內心不安在此刻到達了頂峰。

而與之相反的，是對面的黑幫份子，一個個發出興奮的怪叫。

他們明白這是什么，盛宴即將開啟。

“你們死定了，臭條子！”

“呸！等著一會兒挨槍子兒吧，哈哈哈！”

新一輪的火力壓制，他們甚至不再躲藏，有的人站了起來，戴著黑色的防毒面具，抱著AK步槍，向警察方向瘋狂掃射！

下一秒。

“嗡——轟！”

一個黑色的龐然大物，伴隨著引擎爆裂的推進聲音，飛過他們所有人的頭頂。

它是從被炸斷的大橋另一邊飛過來的！

阿爾貝托、卡拉-維蒂、吉姆-戈登，還有哈維-布洛克等等，所有警察以及黑幫份子，都驚訝地看著這頭黑色的野獸，它咆哮著沖進人群。

一輛警車被瞬間撞飛，后面的警察幸好提前躲了過去。

槍聲都停了。

蝙蝠戰車的蓋子彈開，冒出一陣白煙。

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黑色的戰甲上布滿了刀割的痕跡，以及分不清的血跡，還有劇烈摩擦出的白印。

但是更多的，是坑坑洼洼的彈坑。

該死的，他像是剛參加二戰回來的，黑色的盔甲到處都是破損的傷痕，猶如一道道該死的勛章，彰顯著他的武力。

披風甚至直接缺了一片。

探照燈下，黑色的蝙蝠站在車上，他看過來的目光讓人遍體生寒。

吉姆-戈登看著那道身影，內心止不住的翻騰。

他們見過！

就在那天扎斯被剁成肉醬的晚上，他站在窗口，看到了，但是他沒聲張。

整個警察局，就只有他知道蝙蝠做了什么。

羅夏沒有管身后那些渣滓手里有什么步槍，或者什么重武器，他看向所有警察里的吉姆-戈登。

然后他走了過去。

“這是針劑，當地面這些煙霧不斷上升到，被你們吸入的時候，它也許能壓制住你體內的毒素，發下去，然后去保護城市里的普通人！”

羅夏拿出的針劑，是一開始就準備好的。

那晚，喬納森被他召集，在羅德蘭地鐵站，他用過恐懼毒氣，然后被面罩收集，數據庫分析。

這些針劑，是解毒劑，也是他曾經的后手。

“一共一百五十支，分發給你信任的人。”

羅夏看向站在戈登身后的警察，他們中，沒有弗拉斯的身影，如果他今天也在，羅夏不介意直接清理他。

戈登看著針劑，咽了口口水，他沒有問，為什么是他，因為這是沉甸甸的責任。

他看向身后街道，果然，之前那股不祥的預感，發生了…

那些被沖開的井蓋，黃色的毒氣在不斷上升、彌漫。

那些警察先是看著羅夏，然后轉過頭看向戈登，他們聽到了，他們也愿意以戈登為首。

哪怕此時警車廣播里，不斷傳來基里安-洛布這個警察局局長的吼叫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