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他，你這個該死的面具變態！”身后，一個年紀看著很大的白人老頭，從褲腰里抽出來一把手槍。

他是鐵十字曾經的創建者之一，老約翰，也是當下羅夏捏在手里的小約翰的父親。

那是他唯一的孩子，他們并肩走過很多年。

街頭犯罪，壯大幫派，無惡不作。

老約翰在街頭待了近六十年，他見過太多特殊情況，什么怪事都碰到過。

就連下水道里的傳說，所羅門-格蘭迪，他都見過不止一次。

所羅門-格蘭迪，星期一出生……星期日下葬。

那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

就跟現在這位一樣，老約翰就沒見過，有誰能在左手被打穿的情況下，還能右手單手拎起來一位最起碼兩百多磅的成年男人。

“該死的，你們的眼睛都瞎了，是嗎？快去把那個孩子抓回來！”老約翰手中的槍口依舊對著羅夏的腦袋。

他口中的孩子，正是想跑又被人圍回來的杰森。

杰森拖著扳手、撬棍，被人逼到了車尾，他已經很久沒吃過正經的食物了。

瘦小的身體，連懷里的扳手跟撬棍都快拿不動了。

為了吃的，他鋌而走險偷盜車的輪轂，那嶄新高檔的輪轂，在雨中都閃著亮光。

這車一個輪轂賣出去，他這一年估計都不愁吃飯的事情。

但任何事情都有風險，杰森只是沒想到小約翰的視力這么好。

隔著人，下著大雨，他都看見了他。

真是倒霉！

“告訴我，你現在看到了什么！”羅夏的面具貼近小約翰，那上面的黑色墨跡，伴隨著呼氣聲不斷變化。

“不不不，”小約翰害怕地叫出聲，他雙腳離地，恐懼在此刻達到了頂峰。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老約翰驚訝地看著這一幕，“法克，看來你是真不怕死，你當我手里拿的是什么？”

手槍的擊錘被掰開，老約翰進行了最后警告，“快放下他，否則我現在就用這把手槍打爛你的腦袋！”

見他連頭都不回，老約翰朝著他果斷開槍。

“邦邦邦！”

一連三槍，兩槍身體，一槍頭，老約翰曾經參加過越戰，他是一名老兵，但他從戰場上下來就患上了ptsd。

最終，是哥譚的街頭救了他的命。

只有在哥譚的街頭，老約翰才能睡得著，才不會發病。

雨天開槍，火藥出膛，槍口的煙霧變得明顯，但當煙霧散去，那個戴著面具，穿著風衣的人，雙手插袋依舊完好無損的站在原地。

而在他腳下，老約翰看見自己唯一的兒子，躺在血泊之中。

兩槍身體，一槍頭，結結實實地打在小約翰身上。

他額頭那個.44的俄式子彈孔，在他后腦處炸開一個大的缺口，血漿腦漿呈飛散型崩了一地。

為什么呢？這是為什么？

老約翰呆在原地，唯一的兒子死在自己面前，讓他徹底喪失了活下去的動力。

從現在開始，他的人生，將與那些曾經死在他手里的普通人一樣，毫無意義。

雨中，羅夏吐出一口細長的白氣。

【被動蜘蛛感應（生死危機版）】

剛才，他正是靠著這個，在對方開槍的瞬間提前做出了反應。

側身，讓開，然后像是知道子彈軌道一般，單手擒著小約翰擋在前面。

然后就有了接下來的這一幕。

他轉身的動作，以及提前預知子彈彈道的這一幕，也全落在了躲在車尾的杰森眼中。

小杰森看著面前蒙面人的背影。

風衣，窄邊帽，面具，面對十字幫插兜的淡定，此刻深深印在他幼小的心里。

羅夏側頭，看見這小子拆了他的輪轂，然后被人堵在了這里。

“小子，把我的輪轂給我裝上，還有被你拆掉了的螺絲，我一會兒可不想走著回去。”

杰森怔怔地看著他，然后反應過來，立馬埋頭去找螺絲，哪怕他一開始只為賣輪轂，所以那些螺絲早不知道被他扔哪里去了。

就算這樣，他也若無其事的向羅夏保證道：“您就放心吧，尊貴的先生，我一定會給您的車原封不動地裝回去。”

“保證它跟原先一模一樣。”

羅夏相信了他的鬼話，因為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處理。

像鐵十字幫這種街頭幫派，因為目標群體是普通人，最多涉及街頭的毒狗與拉客的夜鶯。

所以重武器幾乎沒有，有也是在老窩里放著生銹。

相比于熱武器，他們更喜歡狼牙棒、釘錘、鐵鏈，這種重型冷兵器。

因為只要一拿出來，那些普通人就會被嚇得抱頭鼠竄了。

而像羅夏這種怪物，他們就從沒有碰到過。

所以周圍的鐵十字幫成員，此時見情況不對，都有了撤退的心思。

但他們今天遇到的是羅夏。

下一秒，還在原地失神‘懺悔’自己兒子的老約翰，看著逐漸靠近他的身影。

果斷將手中的槍口塞進了自己的嘴巴里。

老約翰就從沒見過能在這么短的距離內，連躲他三槍的人，不僅躲了，還將他兒子放到了他的槍口之下。

對他的死亡審判，早在老約翰下那個該死的戰場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只不過因為兒子，他硬拖到了現在。

“轟！”

尸體向后倒去，吞槍是向后倒的，因為那枚子彈是從他后腦勺一瞬間崩出來的。

其他人一哄而散，但是羅夏并不著急，今天一個都跑不了，一個都不會落下。

南，150米，轉彎巷口，背心壯漢，鐵十字幫派，頭被硬生生塞進墻上的水管缺口，死因：窒息。

東，400米，女，獨臂義肢，鐵十字幫派，腰部被垃圾桶鐵蓋子的鈍邊斬開，死因：失血過多。

北，620米，紋身男（2），鐵十字幫派，兩名紋身男手腳下半身被人打成水手繩結，死因：內臟破裂。

吉姆-戈登看著每一具尸體跟前的笑臉硬幣，并將其扔給了自己的助手。

“純手工磨出來的，一共十六枚，開個檔案吧，鐵十字幫覆滅，綽號：笑臉殺手。”

就在助手點頭記錄的時候。

吉姆-戈登似乎腳下踩到了什么東西，他低頭看去，那是一枚不屬于這個地方的螺絲。

…………

“喬納森，告訴我，這是什么東西？”

貝恩看著手下遞過來的黑色盒子，“它就放在你最看重的配方下面，蝙蝠標記？”

依舊被倒掛著的喬納森：“就是一個小玩意兒，紀念品，沒什么意義。”

“哦，是嗎？”貝恩拿手中看了兩眼，然后他蹲下將那個小玩意兒貼在喬納森的耳邊。

“撥過去。”貝恩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說道。

在眼前這副肌肉賁張，血管虬結如樹根的軀體內，住著一個聰明的靈魂。

“你在說什么，我不明白。”喬納森裝傻。

在一邊，是已經被捆起來的阿卡姆瘋人院內喬納森所有的同事。

其中包括哈莉-奎澤爾，還有阿卡姆瘋人院的院長。

“砰！”

其中一個同事，被貝恩輕松扭斷了脖子。

“一分鐘之內，你不撥通，就會有第二個，然后是第三個，第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