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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怎么誰都想害她

在那些逼仄的時光中,易守辭最期待的就是秦依梨的到來。

他是易家私生子,在那個及其注重血脈純正的家族里面,父親和一個蠻族女子生下了他,才剛剛斷了奶,他就被丟進冷宮里面。

冷宮中的那個李娘娘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易守辭尚在年幼的時候就得知什么是人間煉獄。

8歲那年他忍無可忍,殺死了李娘娘,以為終于得見天日,可又迎來了下人們無窮無盡地摧殘。

9歲,他再次殺人,誰欺負他,他就殺誰。

直到遇到了秦依梨。

秦依梨很好、很美、很明媚,第一次見面怯生生地遞出了金瘡藥,指著他滿身的傷說道:“我這就告訴皇帝伯伯,讓他重重責罰那些欺負你的人。”

第一次,易守辭嘗到了被呵護的感覺。

他迫切地抓住那一道光,哪怕明知不可能。

他的阿梨有一個口頭禪:搞毛啊........

后來終于有一次,秦依梨說道:“我長大了可以嫁給你嗎?”

當然可以。

可是后來秦依梨變了,一夜之間變了嘴臉,不僅和他斷絕了所有關系,還詆毀著他視若珍寶的過去,再也沒有說過那句口頭禪了......

易守辭忽然明白了,這個人不是他的阿梨。

于是他掀翻了冷宮,一步步爬上攝政王的位置,想來看看阿梨的世界是什么樣子的。

可易守辭萬萬沒有想到,他再一次見到阿梨,就是秦依梨請求賜婚。

賜婚?

那時候的易守辭還在想,莫非他的阿梨想給他一個驚喜。

而事實卻給他當頭一棒,他猶然記得秦依梨跪在大殿中言辭懇切的樣子。

秦依梨說:“臣女愛慕司馬將軍已久,愿和司馬將軍生生世世廝守。”

他一賭氣,一道圣旨賜下,全了秦依梨的心愿。

可是他在等啊,在深宮中每一個日夜都難熬無比,因為他沒有等到秦依梨的服軟認錯。

清脆的盞裂聲將易守辭從回憶中喚醒,眼前的秦依梨摔了茶壺,機警地握在手中。

易守辭有理由相信,只要他敢上前,秦依梨一定會將堅硬的茶壺刺入他的身體。

可是明明阿梨都回來了,為什么還這么討厭他?

易守辭慢慢后退,他閉上眼睛,淚水就從眼中滑落。

他可不是放棄了,而是在壓抑即將爆發的瘋狂。

他想將她綁到宮里,綁在自己身邊,讓她哪里都去不了。

秦依梨這才狠狠松了一口氣,就在她要開口的時候,門口卻傳來了腳步聲。

今夜洞房花燭夜,新郎官自然不能缺席。

秦依梨一下子慌了起來,她看向易守辭,面容肉眼可見地慌張起來了。

在古代,這樣的行為可是要浸豬籠的啊。

“易守辭,快走,你快走。”此刻秦依梨可什么都顧不上了,連忙推搡易守辭。

誰知易守辭一把摟住她,壓在懷里低聲問道:“憑什么?”

憑什么?秦依梨一聽這話就火大。

明明是他易守辭不守禮儀,將她拖入這個泥潭里面,現在反過來問她憑什么。

如果不是易守辭的突然闖入,她根本不會有這樣的困境。

秦依梨一腳踩在他的腳背上,易守辭微蹙眉,掐著她的腰開始發力。

秦依梨咬牙切齒,忽然一口咬在易守辭的肩膀上。

易守辭輕蹙眉頭,憐愛的目光落在她的眉眼上。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易守辭看向亂糟糟的喜床。

大門咯吱一聲打開,一身喜服的司馬麟便站在門口。

而房間內,秦依梨坐在床上,紅色的喜被蓋在腿上。

司馬麟的目光從地上碎裂的瓷片移到鮮紅的血跡上,又移到了秦依梨身上,最后落在里側的被子上,雙眼微瞇。

他緩緩走進來,強大的氣場使得秦依梨不自覺地緊張起來,放在被子里面的手也不自覺攥緊。

司馬麟如今23歲,前20年長在邊疆,上陣殺敵歷練而來的煞氣使得一般女子都敬而遠之,偏偏原主頭鐵,只見了司馬麟一面就迷得不要不要的。

“這是?”司馬麟停在那攤血跡面前,疑惑問道。

秦依梨緩緩拿出左手,只見手腕上有一道可怖的傷口,還在累累流著血跡。

司馬麟眼睛微瞇,出口便是嘲諷:“秦大小姐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死乞白賴地要嫁給我的嗎?如今又自尋短見?莫非想用這種手段引得我的注意?”

聽見這普信發言,秦依梨不由得嘴角一抽,“是我要嫁給你沒錯,但你也別對自己太自信,你什么成分論到我為你動腦子?”

司馬麟冷冷一笑,抬手微勾,就見吳管家端來一套酒盞。

吳管家將酒杯放在桌上,深深鞠了一躬后退出。

“秦小姐,你在瞞著我做什么?”司馬麟看了一眼酒壺,聲音逐漸變厲。

秦依梨眉頭微蹙,“什么意思?”

司馬麟一步步走近她,銳利的目光落在被褥的里側。

秦依梨微微咬唇,手掌不由得攥緊被子。

司馬麟冷笑一聲,伸手一掀,鮮紅的喜被掀開,秦依梨放在被子上的手被猛地一揚,鮮血立刻撒了過去,濺在司馬麟的臉上。

鮮血的味道立刻撲面而來,司馬麟蹙著眉頭看過去。

里側空空如也,只有秦依梨的手重重摔在腿上,鮮血更加洶涌了。

司馬麟愣住。

秦依梨歪著腦袋,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司馬麟不甘心地將被子丟在床上,將秦依梨拉了下來。

“司馬麟,你弄疼我了!”司馬麟的大手緊握著手腕上的傷口,秦依梨痛得想哭。

可司馬麟絲毫不顧及她,只是將她推在桌邊,一手利落地倒了酒。

“喝!”司馬麟將酒杯推到她面前,粗暴地喊道。

秦依梨不由得后仰,垂眼看著這杯清涼的酒。

她看過這個情節,這杯酒里面是劇毒,她喝下之后做了三個月的活死人,不能言語不能動,只能躺在床上任由下人磋磨。

秦依梨眨了一下眼睛,一手將酒杯推遠,言語都有些顫抖,“將軍,我不善飲酒。”

搞毛啊,怎么誰都想殺她?

司馬麟冷冷一笑,目光中盡是殘忍,他一把按住秦依梨的頸脖,將酒懟到秦依梨的唇邊。

“秦小姐,不是你要嫁給我的嗎?活著是我的人,死了做我司馬家的鬼,我和你永遠不分離,這不是你要的嗎?”

秦依梨拼命掙扎,緊閉著嘴巴,一手推開酒,另一只手摸到了桌上的碎片。

“秦小姐,這酒里可是封喉毒藥,絕不是你痛苦,也全了你的心愿。”司馬麟說得咬牙切齒。

媽的,這是要直接殺了她啊。

秦依梨握緊手中的瓷片,正是準備擊出。

而在屋頂梁上,蹲在梁上的易守辭冷冷地看著司馬麟的背影,眼中全是森寒的殺意,他握在手中的辭梨緩緩出鞘。

正是千鈞一發之際,吳管家急急忙忙地跑來。

“司馬將軍,季中大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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