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月的車途勞頓,小昭安終于來到了這個人人艷羨的繁華京都,為了行事方便扮作了公子模樣。
昭安這個名字早已名滿京城,不需小昭安過多打探,便可輕易得知。
不久,許久未有訪客的國師府,來了一位年輕的客人,府中的仆人帶著小昭安來到了一處涼亭處道:“小姐,大人在里面等著你。”
小昭安獨自往涼亭處走去,只見一人坐在涼亭中央,只是那人依舊戴著帷帽,看不清面容,寬大的衣袖靜靜垂落著,手中握著的茶盞,輕輕搖晃著,似乎在思考著什么,落日的余霞透過層層云端,穿過枝枝樹芽,落在她/他的身上,模糊了我的視線。陽光好像總是偏愛他/她,有她/他在的地方就有光,就像我從未看清她/他一樣。
令我驚訝的是,當我走近她/他時,他/她摘去了在我面前戴了多年的帷帽,我瞳孔突然放大,驚訝的捂住嘴,那一刻,好像所有的疑問都在我的腦中炸開,令我自顧不暇。
面前的人卻笑著對我說:“像吧。”
“你的頭發怎么變成白了?”我不可置信的問道。
“我覺得你長大了,應該有知道的權利,想聽故事嗎?”他/她歪著頭問我,那時好像所有的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昏黃的色調令我晃眼,我就這樣靜靜的聽她/他說著。
“從前,有一個小女孩,名叫昭安,她有一對愛他的父母,也有一對視它如草芥的爺奶,母親卻在她出生那一年不久后,撒手人寰,七年后,村子鬧災荒,她被遺棄了,她為了活命四處逃亡,卻被一個為貴族培養死士的人抓住,逃跑成了死亡的代名詞,她親眼看著那么多,像她那么大的孩子,一個個死在她面前,她從眾多孩子中脫穎而出,也干了很多見不得人的事,后來終于有一天,她取代了那個抓他的人,最后她背叛了那個貴族,但她沒有解藥,她被追殺到一處山林里被一位老先生所救,老先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她救活過來了,后來她和老先生無意中找到一處藥山,便在此住了幾年,也為報答老先生的恩情,此前她不相信她娘死了,因為記憶中沒有人愿意提及她娘,她們說娘沒用,她不知道在哪里祭拜娘親,因為沒有人祭拜娘親,聽村子里的人說,人死后是需要祭拜的,還要燒紙,辦葬禮,可娘親都沒有,那時的她變天真的以為娘親沒死,后來明白了,逃出來后找個風水好的地方,給她娘親,做了個衣冠冢。后面便陪著老先生,跟著老先生學習,最后給老先生送終,她又下了山,又逢戰亂,便扮作男兒模樣,參了軍,好不容易立了軍功,又被人欺騙,下了毒,還好自己也通些藥理,沒死成,但也活不久了。后面又想干些別的,可那時已天下大亂,國內戰火紛飛,后面就又花了十幾年,揭竿起義了,最后是成功了,但不是我,曾經的那個貴族,不知怎的認出了我,泄露了,我是女兒身,本就不滿的聲音越來越大了,就在那時,我被親信的人背叛了,他成了新的掌權人,我被拋尸荒野,無人問津。我好累啊!我不想做什么大善人了,我也想活在陽光下,可我終是活成了個惡人,但我很滿意,原來我也會那么陽光,我不是沒人愛的小孩。”說到這兒時,他/她就那么靜靜的看著小昭安,臉上洋溢著不易察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