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會不會留下惡名，袁術已然心意已決。

正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將剩下的匈奴老弱全部處死之后，除卻少數逃亡出去的匈奴潰兵，這一戰幾乎讓匈奴這個最為強悍的部族全滅。

兩千不到的鐵騎居然能創造如此戰績，一直以為歷史上八百破十萬，百騎截營都是吹噓出來的，如今袁術用實際行動，這都是真的！

也就是說霍去病率領八百人踏滅匈奴大小部落，生擒匈奴王侯的壯舉他也能做到。

來不及多想，忍住心中那飲馬瀚海，封狼居胥的沖動，只聽一旁的鷹擊司馬稟告道：

“主公，此番一戰，我軍受傷三十二人，無一人陣亡，屠滅匈奴一部共計三萬四千余人！”

聽著鷹擊司馬的稟告，袁術重重的喘了口氣，平復了一下略微激動的心情。

“傳我將令，讓將士們將所有匈奴人的首級割下，到我這里集合！”

“諾！”

鷹擊司馬領命，隨后轉身傳令，伴隨著一陣集結的號角之聲，所有人都開始忙碌著。

雖然他們不知道袁術為什么要割下這些匈奴人的腦袋，但卻沒有人有任何的異議。

隨著接連的勝仗，以及現在的北征大勝，如今袁術在他們心中的威望堪比天神，更不可能去質疑袁術的命令。

換句話說，如果此時有數萬敵軍包圍過來，袁術只需要一聲令下，這些人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朝著敵陣沖殺而去。

這就是士氣！

更別提這支精銳騎兵還是袁術手下最精銳的部隊之一，人均滿甲，其中的人馬更是百戰之將。

這一刻所有百姓都在好奇的望著這一幕，看不懂這些漢軍在干什么，甚至不少人覺得他們的行為有些殘忍了，這些匈奴人都已經死了，為什么還要割下他們的頭顱？

當然這種人只是少數，畢竟亂世之中圣母本就不多。

有的人則是受不了這種血腥的畫面，直接當場嘔吐了起來，但盡管如此也要堅持看下去，因為在他們的眼里只是殺了匈奴人完全不解恨！

鞭尸，拆骨，扒皮，方能告慰他們那些枉死的親人！

當他們看到這些漢軍把砍下來的頭顱用繩子將這些人頭一顆顆的纏在腰間的時候，所有人都明白了，這是在收集戰功。

沒錯，在最早的時候士兵計算功績的時候大部分會割去敵軍的頭顱。

后來因為割頭顱不方便，就換成了耳朵或者鼻子用來領賞，這也導致大量的殺良冒功事件出現。

但像這樣割頭顱的計算功勛的也不是不存在，所以所有人都明白了，知道救下他們的這支漢軍在清點戰利品了。

不少人的眼中都有些失望，因為一般清點戰利品就說明大軍要回撤了，原本他們還以為這支軍隊會繼續北進，解救更多的人，現在看來是他們想多了，不少人對此都略微有些遺憾。

他們都能理解漢軍的行為，畢竟是孤軍深入嘛，到處都是危險。

只是！

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在這些腰懸頭顱的漢軍集合之后，并沒有退去，而是將人頭丟在一起。

“他們在做什么？”

有人不解的看著這一幕，竊竊私語。

“不知道。”

被問的那人同樣也是一臉懵逼。

在所有人將頭顱丟在一起之后，整個空曠的地方頓時充滿了一股刺鼻難聞的腥臭味。

只見袁術將一個人頭丟了出去，對著一旁的鷹擊司馬道：

“去，將這個頭顱懸掛起來，將所有被俘的百姓叫過來，本將有話要說。”

“諾！”

鷹擊司馬隱隱猜測到了什么，眼底閃爍著一抹激動之色。

百姓早已被他們剛才的舉動所吸引，只有少數的還沒過來，此時經過鷹擊司馬派人通知，不一會兒空地上便多了數千名普通百姓。

百姓們望著剛剛還在對他們耀武揚威的匈奴人，此時只剩下頭顱被隨意丟棄在一旁的反差，他們的臉色也隨著心中的震撼而變得如夢似幻，似乎這一切轉變的太過突然，好似做夢一般。

但看到一旁渾身浴血，宛如蓋世戰神一般整齊林立的漢軍隊伍，他們才感覺這一切都是真的！

漢軍無聲，卻讓人膽寒，望著那股無畏的肅殺之氣，不少百姓甚至被這股氣勢所震懾到。

他們在邊關生活這么多年，還從未見過這樣軍容整備，紀律分明的隊伍。

在所有人都到的差不多的時候，袁術陡然開口：

“所有人聽令，用匈奴人的首級壘筑京觀！”

嘩！

聽到袁術的命令之后，原本還在猜測的百姓們徹底不淡定了。

與百姓的反應截然不同的是袁軍將士整齊號令，以及統一的動作。

盡管他們心中也是震驚無比，但并沒有像尋常百姓這般表現出來。

隨著眾人開始搬運匈奴人的首級，袁術回頭對著一眾百姓道：

“匈奴暴戾，善開兵戈，我，大漢后將軍袁術，奉先漢武遺命，率軍討伐，夜襲匈奴霍爾果斯部，斬首三萬，夷其全族，而這只是開始，本將再此許諾，不平匈奴之禍，勢不回軍！”

“什么？??！”

“三萬人？！！”

“還給人家部落滅族了？?。　?

不少百姓并沒有親眼目睹之前交戰的全貌，以為漢軍還是和以前一樣把匈奴人趕跑了，誰料直接給人家一個部落平了。

這一段話，其中蘊含的含金量，以及斬殺數字深深沖擊著他們的內心。

三萬人，這是何等夸張的數字?。?！

而看眼前的漢軍人數不過兩千吧？

以寡對多，不但贏了，還給人家滅族了，這說出去誰信啊？！

“將軍威武，大漢威武??！”

“將軍威武，大漢威武?。?！”

一些反應過來的百姓紛紛齊聲高呼道。

袁術聽著他們的贊美之詞，并沒有著急攔阻，而是等他們的聲音小了之后才繼續打斷道：

“喜平三年，匈奴突犯我并州以北二郡之地，劫掠百姓七萬人，屠滅大小村莊二十三個，朝廷軍至這才作罷，回退草原！”

“光和五年，匈奴再犯，殺邊疆大臣，屠滅村莊十三座！”

“如今匈奴人又敢犯邊，劫掠百姓無數，燒殺劫掠無所不為，我為大漢將軍，當平匈奴之禍！”

“昔日惠帝時期，匈奴單于寫信調戲我大漢國母，漢皇忍百年之辱，終至武帝，大兵討伐匈奴，本以為匈奴會自此遠遁，不再侵略邊疆，然其狼子野心，至今不滅，傳至今日已有數百光陰......！”

袁術緩緩的說道，每多說一條匈奴人的罪孽，語氣便嚴重一分，百年之仇，這期間有多少人死在他們的手里，袁術已經記不清楚了，只記得史書上寥寥數筆。

而此時，無數百姓聞之無不落淚，是啊，多少年了，匈奴和大漢的矛盾至今還在延續，大漢強盛的時候匈奴人依附，羸弱之期便率軍來犯。

袁術抬眼望去，只見前方老翁眼中已然滿是熱淚，悲痛之聲不斷。

往事雖過，猶然在前！

前仇已放，真能忘卻嗎？

自然不是，不過眼下一個人讓他們看到了轉機，這個人就是袁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