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嚴力這樣直直的盯著，顧黃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應聲。

他是來救自己的，還是因為自己回大石市，自己手下在惠心大廈惹惱了他從而導致他要來處理掉自己？

顧黃心中沒底。

“說話，是不是顧黃。”嚴力拿起照片又比對了一眼，同時目光掃向顧黃手里死死拽著的一個破布娃娃。這個娃娃長相跟他先前協助衛景和周登在大京市處理餓死鬼鬼奴事件之后，總部發的獎勵很像。

替死娃娃。

這種能替人遭受靈異襲擊的物品，現在在總部都是戰略性資源。

只有負責人能夠拿到手，那么這個是人是不是顧黃答案已經很明確了。

見到嚴力的目光掃向自己的手，顧黃做了一個收手的舉動。

嚴力現在主要用來觀察外界的工具并不是眼睛，確切的說，他現在的身體狀態已經沒有任何正常人類的器官了。他僅僅只是長的像個人而已。

憑借鬼血對靈異的超強感知能力，嚴力能夠“看”到隱藏在顧黃手背之后的那道靈異的真正樣貌。

那是一個被布包著的大團黑色女人頭發。頭發臟亂粘稠，娃娃身體有些開口的地方還讓這些頭發擠了出來。

“我對你手上的東西并不感興趣。”嚴力平靜地向顧黃伸出了手，沒有管后者臉上的抗拒，只是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隨后在整個頭等艙內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消失在了原位。

在離開之前，嚴力曾依靠鬼血的感知能力感覺到了機艙內的靈異方向。

這股靈異力量并不是很強，跟他先前遇見的那種單只鬼事件中的鬼級別所差無幾。

“等會順帶便把這里的鬼也處理掉好了。”

這么想著，嚴力拎著顧黃手臂上的袖子從高空中極速下墜。同時，用鬼域隔開打在臉前的空氣。

“張樂樂，通知這架飛機往遠離市中心的方向行駛，繞個大圈再回來，我在這里等。”嚴力與張樂樂接通完了電話，將顧黃“完好無損”的送到了地面上。

看著將自己脫離靈異險境的負責人，顧黃心中憂慮與疑惑趕超了感激。他盯著嚴力，腿肚子因為剛剛的高空自由落體而不受控制的顫抖。

嚴力只是瞥了一眼顧黃，確認顧黃身上沒有別的靈異沾染，不會突然死亡之后，才再度消失在原地，往空中遙遙飛去。

就在嚴力往飛機的所在地二次趕路的時候，飛機中，騷亂已經在發酵。

“所以，你是說這飛機上有一只鬼，而且這只鬼還沒有任何限制的在不斷殺人？”見識了剛剛嚴力突然出現又消失的周康心中雖然還是對這番說辭有著本能的不信，臉上還不由自主地露出了輕蔑的微笑。

可剛剛發生的現實讓他不能不信。

“是、是的。”空姐現在也不管不顧了，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全盤托出。

剛剛那個說不定就是有錢的雇主派來的保鏢呢？

如果現在自己把話說清楚了，這些坐頭等艙的大佬說不定能夠靠他們的人脈來解決掉這件事情也說不定呢？

先前看上去還挺活潑的墨鏡少女聽到空姐的這番話后，小臉被嚇得面色蒼白，“我，我們會死在這里么？”她呆呆看著空姐，大腦空蕩蕩的，緊急的精神避險措施讓她無法相信飛機上有鬼這件事。

“先生們，你們有沒有辦法讓塔臺那邊同意飛機降落的，我們這樣下去遲早也是死。”空姐咬著牙，終究還是把自己的訴求說了出來。

周康面色凝重，坐回了位置上，金絲邊框的眼鏡鏡片之中反射出了他手機屏幕上的信息。

他現在正在大量的不計后果的聯系所有能夠聯系的到的人。

作為一個供應商，周康能夠接觸到了人脈絕對不少。

不多時，一通電話就被打了進來。

“周總，您真的遇見鬼了！？”電話剛被接通，那端的一個急不可耐的聲音就問了過來。

周康即便身處極度危險之中，額上冷汗流淌，可依舊保持著鎮定的姿態。

“你對‘鬼’這件事有多少了解？”

“我之前是在大昌市，就是前段日子，大概半年前的那個霧霾籠罩大昌市那件事。傳的沸沸揚揚的！那個不是普通的霧霾，那個封鎖也不是尋常的封鎖！強硬要接近的全部都是直接槍斃處理！那就是大昌市爆發的一起靈異事件！”

“......”周康聽到這里，冷汗不停流下。大昌市算是人口比較多的城市之一了，當初他作為零食供應商，自然是要全國各地到處去跑。原本也還有一個大昌市的訂單，但據說那個訂單的老板突然暴斃，尾款結不了了。

現在看起來，那位老板可不是簡單的死于車禍啊。

“你有沒有什么解決辦法？”

“解決辦法？周總，你可真是高看我了。我就一個普通人，”電話那端的男人嗤笑一聲，“不過周總，我好歹也是在大昌市艱難活下來的人之一，這些厲鬼殺人是有規律的。而且真正的厲鬼是無法用什么手段殺死的，只有黃金能夠關住它們！”

“如果周總你能夠發現厲鬼殺人的規律并且規避掉那個規律，就能夠避免被殺！甚至還有可能像傳聞中那樣，成為駕馭了厲鬼的人！”說到馭鬼者，男人也只是一知半解。

在他的認知里，或者說是大多數普通人，沒怎么接觸過靈異的普通人的認知里。馭鬼者就是駕馭了厲鬼的人，能夠動用厲鬼的力量，看著很風光。

殊不知，駕馭厲鬼的代價就是自身的壽命。

動用他所謂的風光的能力次數越多，距離死亡就越近。

任何事物都有代價，你駕馭的厲鬼強度越高，實力就越強，同時死的也就越快。

“殺人的規律！？”周康面色一怔，他這要怎么去找厲鬼的殺人規律啊？

“有意思。”一道看上去有些眼熟的人影再度突兀出現在走廊中間，他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嘴上說著“有意思”三個字，臉上卻沒有多少表情，只是用著一雙很淡漠的眸子像是只用本能狩獵的野獸打量獵物的眼神看著周康。

“我應該提前示意過你，只要讓部分能夠配合我工作的乘警知道鬼就行了吧。”

他雖然看著的是周康，嘴里卻是在跟耳機中的人進行溝通交流。